林家众人离开后,张明峰也向褚明泰告辞,后者拱了拱手道:
“明日还得劳累张亲家老爷,今日好生歇息。”
“客气,客气,既如此,咱爷孙俩便回了。”
张明峰也拱手回礼,向谢庭泞招了招手,一同回了济安堂。
刚走到济安堂门口,褚家医馆的小厮便跑了过来,一脸焦急。
“张大夫,您可算是回来了,县令夫人身边的人来了。”
张明峰闻言,脸色多了几分肃穆,连忙向褚家医馆走去,谢庭泞紧随其后。
“可是县令夫人病了?”
“小的不知,但看那老妈子的神色,想来不是什么急症。”
小厮一边走,一边低声说,不过片刻便到了褚家医馆。
一位身着烫金黑衣的老妈子正坐在凳子上喝茶,见张明峰来了后,连忙站起身行了个礼,恭敬地说:
“张大夫可算回来了。”
“不知县令夫人有何恙?”
张明峰并不与她客套,而是直接说正事,那老妈子也不怪罪,笑着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咱家那位妾室张大夫还记得?”
“记得,记得,之前找老夫调理过身子。”
张明峰坐在柜台前,若有所思道,眼神向谢庭泞这边看,他记得当时那药还是谢庭泞与他一起开的,谢庭泞还写了个药膳方子。
“正是她!前儿个那位妾室有了身孕,我家夫人便想托张大夫也给她瞧瞧,看怎么调理调理!也好……”
那老妈子略带奉承地笑着,后边的话她没有明说,但是个正常人都能听懂,着县令夫人也想有孕。
闻言,张明峰捋了捋胡子,笑着说:
“哈哈哈,不瞒你说,令府妾室的身子并非老夫调理,而是我这孙女。”
说着,张明峰指了指站在旁边的谢庭泞,眼中是藏不尽的骄傲与自豪。
老妈子闻言,顺着张明峰指的地方看去,这才注意到谢庭泞,于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渐渐地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张大夫莫不是在说笑?这么个娃娃怎会懂妇人调养之事?”
张明峰捋着胡子仰天笑了两声回答:
“哈哈哈,那你可看走眼了,我这孙女的医术可是不差的,她看过的书籍不比我少,许多年过半百的医者恐怕都没她这本事,再者,妇人之事老夫作为男子也是多有不便,庭泞倒是比我精通些。”
说完,谢庭泞对着老妈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
“我的医术虽说算不上济世名医,但妇人调养还算得上精通,您若是信我,那我今日便可跟你去一趟县令府,还未请教,不知妈妈贵姓?”
老妈子微微皱眉,低头思索了一下说:
“家夫姓冯,姑娘你真的可以吗?不是我不信,而是你这……”
谢庭泞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明白冯妈妈的顾虑,县令夫人不是寻常女子,定是不可糊弄的,不如这样?我今日跟你去一趟,到时县令夫人若觉得我不成,冯妈妈再找其他大夫,不过我相信县令夫人会信我的。”
谢庭泞说得斩钉截铁,对自己信心十足,冯妈妈咬了咬牙,想着沈姨娘都怀上孕了,说不定这女子真有两把刷子,便说:
“那好,劳烦姑娘跟我走一趟。”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了县令府的角门,已经有位丫鬟在那里等候,见着冯妈妈旁边跟着个女娃娃,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带个娃娃回来做甚?夫人不是叫人寻张大夫来吗?”
冯妈妈脸色有些尴尬,语气有些发虚。
“张大夫说给沈姨娘调理身子的就是这位,这不,我才把她带来了。”
那丫鬟闻言,向谢庭泞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些怀疑地。
“这……她真能看病?别字都认不全。”
“人我都带来了,不防看看,若是不行再换就是。”
冯妈妈说完,也不再与那丫鬟解释,笑了笑引着谢庭泞往里走。
“姑娘莫怪,我们府也是谨慎。”
谢庭泞毫不介意,十分理解地说:
“我明白的,我年纪小,怀疑也是常有的。”
说话间,谢庭泞到了一处院子门口,因着是县令府,她也不敢四处张望,只跟着冯妈妈往里走,还未进正屋的门,冯妈妈便高声说:
“大夫到了!”
片刻后,里边传来一声吆喝:
“进!”
冯妈妈这才转身对谢庭泞做出个请的动作。
县令夫人长相端庄,身着一身酱紫色烫金凤纹摸胸群,因着在屋内且点着炭盆,并未穿外衣,此刻斜躺在罗汉床上,中间的小茶几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
听见动静,县令夫人睁开眼睛打量眼前之人,见是一个小娃娃,不禁皱起了眉头问:
“这是什么意思?”
冯妈妈闻言,当即脸色有些不好,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解释,谢庭泞见状,对县令夫人微微福身说:
“禀夫人,小女子便是为沈姨娘调养身子的大夫。”
“你?呵,怕是没及笄?妇人之事,你个黄毛丫头怎会懂?”
见她如此态度,谢庭泞也不恼,依旧微笑着说:
“小女子确实没及笄,但医术如何与年龄不甚相关,夫人不防让我把把脉再决定要不要我为你调理。”
见谢庭泞丝毫不露怯,眼神中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定,县令夫人不禁坐直了身子,将手搭在旁边的茶几上说:
“那便来,看你这小娃娃医术究竟如何。”
于是,谢庭泞上前两步,冯妈妈为其端了个圆凳子来,便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给县令夫人把起了脉来。
谢庭泞数着脉搏的跳动,又悄悄观察县令夫人的呼吸,一盏茶后,谢庭泞又看了看她的舌头和指甲,斩钉截铁道:
“夫人之前小月过,且因着那次伤了身子,便再未怀孕。”
县令夫人一听,顿时起了惊色,与冯妈妈对视一眼,后者连忙解释:
“老奴不曾与她谈论过一丝夫人的病情,想是她自己看出来的。”
谢庭泞也连忙附和:
“不错,这是我自己把脉看出来的,且我还知道夫人每逢月事便淋漓不尽,拖拖拉拉半月才好,天冷下雨便头痛难耐,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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