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不等谢庭泞回话,直接出了门,留下一脸诧异的县令夫人。
“你别见怪,我家老爷就是这样,有什么便说什么。唉,这什么世道啊,刚开年没多久呢,这怎么就跑出个杀人犯,谢姑娘你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可要小心啊。”
“好。”
谢庭泞干笑两声应着,不禁暗自吐了口气,昨夜溜出去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一会儿,冯妈妈也带着一只雪白的大鹅回来了。
谢庭泞上前拽了几根尾巴的羽毛,然后用剪子剪了个斜面,又在墨汁里沾了一下便现场写了几个字。
“哟,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这鹅毛还能当笔呢。”
冯妈妈在旁边惊叹,谢庭泞也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写的字,这不比毛笔字好看?
而后,谢庭泞将药方子递给县令夫人说:
“这个方子吃上三日便好,时候不早了,我去给沈姨娘请个脉。”
“好,冯妈妈,送送谢姑娘。”
县令夫人笑了笑对冯妈妈招手,而后又指了一下那个大鹅说:
“这鹅毛咱也没什么用处,就再扯上几根让谢姑娘带回去。”
闻言,谢庭泞心头一喜,连连感谢,对于县令夫人给的银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收了。
到了碧桂阁,沈姨娘正扶着腰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走着,见到谢庭泞连忙迎了上去。
“谢姑娘来了,快进去。”
冯妈妈跟在后边,盯着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眼中是不明的神色。
“四个多月,这肚子看着确实比别的同月份小些,不过问题不大,我再开服补气血的坐胎药每日都吃着,下次再来时应是无碍了。”
谢庭泞一边用鹅毛写药方,一边说。
沈姨娘嘴角含着慈母般的笑轻轻抚摸肚子,见到谢庭泞用的笔后不禁有些好奇,凑了近来问:
“谢姑娘你这是……鹅毛?”
谢庭泞笑了笑回答:
“是,就是鹅毛。”
“想不到这还能写字呢,真是开了眼界了。”
沈姨娘惊叹,谢庭泞笑了笑,没有回话,写好方子后递给了小翠,碍于之前沈姨娘收到过暗算的原因,谢庭泞叮嘱了一句:
“每日用饭前服用,煎药时务必有人看着,不能离开视线。”
小翠也明了,点了点头答应,接下来也没有其他事了,谢庭泞便告辞了。
回去的时候冯妈妈叫了马车相送,小青一路上都在好奇地看着鹅毛,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能写字。
“姑娘,你读的书真多,连这个都知道。”
谢庭泞尴尬地笑了笑,此时瞌睡上头,开始打着哈欠,到了济安堂门口才被小青晃醒。
“姑娘?姑娘快醒醒,咱们到了。”
“哦好。”
谢庭泞揉了揉眼睛,困乏地下了车,又给车夫点头致谢。
这时玉儿从济安堂门口跑了出来,脸上带了些焦色。
“姑娘,赵公子来了,说是伤了脚专程来找你的。”
闻言,谢庭泞皱了皱眉头,按了一下胀痛的太阳穴,一边走一边问:
“爷爷呢?”
“张大夫在医馆里与其他大夫谈话,不好打扰,而且赵公子说了只要你看,已经等了许久。”
说着,玉儿指了指坐在正屋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喝茶的赵乾安,不禁叹了口气,心中生了些不耐之色。
“你怎么来了?”
谢庭泞走近了些,坐在赵乾安对面的太师椅上,神色很是疲惫。
“你这……”
赵乾安突然止了话语,看了眼屋内的小青和玉儿给了谢庭泞一个眼色,后者明了,对小青和玉儿说:
“你们先出去。”
小青迟疑了片刻,还是皱着眉头去了后院。
赵乾安神色带了些担忧,将脖子伸了过来说:
“昨夜你回来得那么晚,怎的不好好休息,还跑出去了?瞧你眼底的乌青,像是被打了一样。”
谢庭泞撅了撅嘴,翻了个白眼说:
“哪有那么夸张,我也想休息啊,但是今日说好了要给别人请脉不好爽约。对了,你来干什么?”
说着,谢庭泞朝赵乾安投去狐疑的神色,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一番,此人看着挺康健啊。
赵乾安将右脚伸了出来,做出了哀嚎的神情说:
“我这脚快废了,疼了我一夜,快给我看看。”
听此,谢庭泞这才想到昨夜他崴了脚,但她不是给他正了骨吗?
“疼还跑这么远来找我看,你家附近不是有大夫吗!”
赵乾安撇了撇嘴,神情故意表现得很落寞。
“唉,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你才伤了脚,怎的转身就不认人了,你好凉薄的心啊!”
听此,谢庭泞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前蹲在地上看了看他的脚。
方才看不真切,现在撩起裤脚才知道,这脚已经肿得青紫,好似随时都会爆炸。
“诶,我昨晚不是给你正了骨吗,怎的还会如此。”
一边说着,谢庭泞撸了撸袖子开始轻轻地按动,赵乾安嘀咕:
“兴许是你没正好呢……哎呦疼!疼疼!”
“忍着点,大男人这点痛都受不了。”
谢庭泞抬起头没好气地凶了一句,赵乾安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撇着嘴低语:
“我这好歹也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我,你肯定已经被铁锹拍死了。”
谢庭泞一边给他按摩,一边敷衍:
“好好好,我的大恩人!我谢谢你!”
赵乾安闻言,露出了一丝得意,靠在太师椅上笑着说:
“可是你要怎么谢我呢?光说可不行。”
“那你要什么?”
谢庭泞抬了抬眼百无聊赖地问。
赵乾安俯下身,眼神突然变得肃穆。
“我要你。”
听此,谢庭泞动作一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赵乾安突然笑了笑说:
“瞧你吓的,开个玩笑而已!我说了你是我妹妹啊,救你是应该的。”
谢庭泞顿时松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冷哼一声:
“切!”
这时,赵乾安俯下身想继续打趣来着,眼角突然瞥见大门边上的一抹宝蓝色,便立马转了话锋说:
“诶,答应我个事。”
“你说。”
谢庭泞正认真地帮他排脚踝的瘀血,丝毫没有注意到门边的异常,还以为赵乾安又在打趣。
“你可不能负了我啊,要是我因为昨晚出了什么事,你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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