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安沉默了,不知是害怕还是在思考对策。
谢庭泞想了想,有些迟疑。
“要不……咱们报官。”
“不可。”
赵乾安直接拒绝,接着开始解释。
“你并未看见他杀了何人,一切只是猜想,县老爷不会理睬的,若是他没有杀人,你这样闹一通说不定还会被记恨。”
谢庭泞赞同地点了点头,赵乾安神色一定说:
“要不,咱们今晚去看看。”
“啊?我们?”
“对,就我们,人太多了会打草惊蛇,就咱们俩。”
谢庭泞面露难色,心中一阵纠结,最后咬了咬牙说:
“罢了,去就去,就当做好事了。”
于是,二人约定晚上天一黑就到此处会和,然后去老李家探寻真相。
回了济安堂谢庭泞心中一阵慌乱,始终定不下心,终于熬到了天黑,用完饭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并将房门锁好吩咐小青别来打扰她,而后从后门溜了出去。
到了约定的地方,赵乾安已经等候多时,特意换上了较为深色的衣服。
谢庭泞穿了件绿色的,在夜晚也不太显眼,谢庭泞一脸的焦急和慌张,而赵乾安似乎心情很是不错,甚至还有些激动。
“走。”
赵乾安淡淡地说,谢庭泞皱了皱眉,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带着他进了巷子。
依着记忆走了约莫两刻钟才走到老李的院子门口,因着白日已经被发现了蹲在树上,所以那个地方绝对不能再呆了。
赵乾安指了指一旁围墙边的缺角,谢庭泞立即明了,二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屋子里还点着烛光将老李的影子印在窗纸上。
二人相视一笑,屏气凝神盯着窗口。
终于,快要到子时,老李站起了身,将房门打开,去了另一间屋子,然后拖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并拿着铁秋出了院门。
这时谢庭泞才看见院子里白日挖的坑已经被掩埋了。
二人连忙跟了上去,依着月色看见老李在一棵大树旁边停了下来,然后又开始挖坑。
一刻钟后一个大坑又挖好了,谢庭泞二人蹲在草丛里观察着这边。
老李一边将麻布袋往坑里扔,一边低语:
“耿兄啊,你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就安心地去。”
听此,谢庭泞顿时觉得背后发凉,汗毛直竖,连赵乾安都明显能感觉到他神色肃穆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老李将大坑拍平,然后跪拜了几下就离开了。
谢庭泞双腿有些发软,对赵乾安低声说:
“走,我们去报官。”
“等等。”
赵乾安轻声说,语气发虚,而后直接走到大树下边说:
“咱们并没有看到尸体,去报官他们恐怕也不会相信。”
“那怎么办?这很明显就是杀人了啊。”
谢庭泞神色恐惧地向四周张望,小心翼翼的走到照乾安旁边盯着掩埋尸体的地方。
“咱们把这挖开,只要看到了尸体就立马去报官。”
赵乾安镇静的说,而后去旁边拿了一根小木棍开始刨土。
谢庭泞浑身上下都在抗拒,有些着急的说:
“何必多此一举,我们直接跟县老爷说看见尸体就行了啊。”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袭来,谢庭泞浑身打了个颤,害怕的看着四周。
赵乾安并没有采取她的意见,继续挖土。
谢庭泞见状只得加入,因着害怕神经都有些紧绷。
突然,一声呵斥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
二人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老李拿着铁秋站在空地上,虽看不清神色,但明显能感觉到那充满杀气的目光正向他们袭来。
赵乾安冷冷地说:
“你杀人了。”
老李冷哼一声,眼神眼神放在谢庭泞上说:
“你就是白天那个丫头?哼!真是多管闲事!白日里已经放过你了,晚上居然还追过来,不错,我是杀人了,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也不介意再杀两个灭口!”
话音刚落,也不等谢庭泞二人再说什么,老李举着铁锹就打了过来。
谢庭泞拔腿就跑,赵乾安紧随其后,但男女差距就在这儿提现出来了,刚跑到老李的院门口谢庭泞就被追上了。
眼瞧着那个铁锹就要打在腿上,赵乾安一个飞身直接将老李撞飞,而他自己也重重地摔在地上,似乎是崴了脚。
“快跑!”
赵乾安怒吼一声,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拉着谢庭泞往巷子里跑,这里的房屋有些多,老李顿时心生忌惮,又因着放在胸口被撞的生疼,索性跑了回去不再追谢庭泞二人。
见状,谢庭泞扶着墙角喘着粗气,赵乾安跌坐在地上说:
“好了,他没有追上来。”
谢庭泞不说话,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扶起赵乾安说:
“不行,咱们得去报官!老李要是跑了就不好了。”
闻言,赵乾安点了点头,还好这里离城中不算太远,两刻钟二人便到了县衙门口。
守门的衙役见着二人一脸高傲地问:
“你们干什么的?”
赵乾安露出一抹狠色,冷冷地说:
“我是赵家大公子,快去禀报县令大人,我看到有人杀人了。”
小半刻钟后,二人坐在衙门正屋,县老爷似是才醒,一脸不快,得知事情原委后立马派了人去缉拿老李。
赵乾安的脚有些肿,看来崴得不轻,谢庭泞深吸一口气说:
“忍着点,我给你正骨。”
话音刚落,赵乾安还没来得及做准备,只觉脚踝处一阵剧痛,随后胀痛感减轻了不少。
“你下手真是狠啊。”
赵乾安惊呼,将脚小心翼翼地扭动了一下。
谢庭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说:
“当大夫不狠怎么救人。”
随后又露出了后怕的神色。
“也不知他们能不能抓住老李,咱们今日可是被他看清了面容的,若是被他跑了,他在暗,我们在明,哪日被暗杀都不知道。”
听此,赵乾安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县令大人打着哈欠并未注意到二人的谈话。
半个时辰后,县令都快睡着了,去抓人的那些衙役跑了回来,一脸可惜地说:
“大人,让他跑了!但被杀的尸体被我们带回来了,已经放到了仵作房。”
“废物!封城!决不能让他逃了出去,不然淮安县又会出现第二个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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