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二十世纪的农学博士,最擅长的肯定是种庄家或是种植物的,不过要送范莹莹的植物,不能过于常见,最好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所以这最好的礼物就是兰花了。
所谓‘幽谷出幽兰,秋来花畹畹。’兰花秋天会开,可这都冬日里了,只有深山里或许还有。
于是,谢庭泞便打算等一个天晴的好日子去山上找找。
四日后,赵家派了马车特地接张明峰和谢庭泞去赵府拆线,来的是赵夫人身边的老妈子。
“不知赵公子恢复得如何?”
今日天气不是很好,不过相比前几日的大雪,今日的微雨已经算好了,张明峰坐在马车里向窗外的老妈子问着。
“公子很好!人精神多了,每天还能自己走走,时常念叨着要感谢张大夫和谢姑娘呢。”
闻言,张明峰只是笑笑,对于这种奉承的话他已经听过太多,已经麻木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处,随后传来那老妈子的声音:
“二位,到了。”
闻言,谢庭泞先行下了马车。赵府的大门与褚府规模差不多,看着古朴又气派,大门口站了两个守门的小厮。
“二位请跟我来!”
老妈子站在面前,将他们向里边引,穿过一个约莫一百平的前院,再转过几个拐角,二人才到一名为沐泞堂的院子。
看着这小院的名字,谢庭泞微微侧目,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又觉得太过于自作多情,便甩了甩脑袋走进去。
屋子里很是暖和,赵夫人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见张明峰进来连忙起身行了个礼。
“张大夫可来了,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谢姑娘快坐。”
看着赵夫人发自内心的笑意,谢庭泞觉得好受多了,比褚夫人那佛面兽心的样子看着舒服。
张明峰将一盏茶喝完后,见房间里并未有赵乾安的身影,便问:“不知赵公子……”
听到这儿,赵夫人笑了笑,向里屋看去。
“安儿在里边呢,已经……脱衣了,就等您拆线了。”
“既如此,那还是正事要紧,庭泞跟我进去。”
“这……”
闻言,赵夫人当即露出一丝诧异,张明峰明了,笑了笑拱手。
“我这孙女跟着我学医术,所以事实都得跟着我学,别看她小,其实本事大着呢!况且咱这等门第的人家,这些俗礼也没那么看中。”
“呵呵,是我过于谨慎了,放心,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的,有劳谢姑娘了。”
谢庭泞微微一笑,屈了屈膝,跟着张明峰走了进去。
一到床前,谢庭泞终于明白赵夫人为何会有那眼神了,因为赵乾安那里是脱了衣服,他简直是没穿啊!
透着床帘,谢庭泞当即愣在原地,立马转过身去,脸色通红。
赵乾安似乎也吓着了,没想到谢庭泞会进来,连忙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一脸不好意思地说:
“这,抱歉,我也没想到……谢姑娘会进来,我想着这样会好换药些,我……稍等。”
说着,旁边的奴仆连忙拿了寝衣为其穿上,不过片刻,赵乾安轻咳一声。
“咳咳,可以了。”
闻言,谢庭泞这才缓缓转过身,张明峰在床前整理工具还有药,并叫奴仆去烧壶滚烫的热水来。
“是我唐突了。”
谢庭泞安抚下自己的尴尬,略带歉意地说,赵乾安脸色有些微红,挠了挠后脑勺。
“无妨,劳烦你大冷天跑这一趟。”
而后,赵乾安按照谢庭泞的指引躺了下去,后者用高度白酒在伤口上摸了一遍,原本钻心的疼在看见谢庭泞时竟减轻了不少。
“有点疼,你忍着点。”
谢庭泞微微皱眉,这光看她都觉得疼。
而赵乾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喃喃:
“有你在不疼。”
话毕,立即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不妥,连忙将眼神转向谢庭泞。
好在后者似乎并未听见,一脸专注地给伤口抹酒,便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又将脸转向了床内面。
谢庭泞见状,微微松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看了褚启天说的是真的。
约莫两刻钟后,一切大功告成,张明峰有些疲惫地锤了捶腰部,并对赵乾安叮嘱:
“公子恢复得很好,三日后便可将药取下,相信以后不会再出现之前的情况了。”
赵乾安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回应:
“多谢张大夫!多谢……谢姑娘。”
而后,张明峰二人准备告辞,赵乾安将最后一件外袍披上后连忙追了上来。
“这都快到晌午了,要不留下了用饭?”
赵夫人也听见这里的动静,也笑着应和:
“是啊,你们是我赵家的贵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是,就留下来用饭?”
见不好推辞,张明峰略带歉意地拱了拱手:
“打搅了。”
“不打搅,不打搅,我这就去叫当家的,安儿,你好好招待二位贵人。”
“好!”
赵乾安满口答应,又将二人带去了前院的正屋与赵老爷汇合。
大堂里赵老爷已经等着了,一见到张明峰满脸的感激,连忙迎了过来。
“张大夫!快请上座!”
张明峰一边笑呵呵地致谢,一边向上首走去,谢庭泞在赵夫人的招呼下坐在了她旁边的太师椅上。
“谢姑娘最近身子可好?着天寒地冻的可别染了风寒,唉,我就叫你庭泞,听着亲切。”
“多谢夫人关心,庭泞一切都好。”
“呵呵,我真是越看你越喜欢,唉,到底是褚家有福气,能找上你这么好的媳妇,唉。”
“哪里哪里,庭泞粗陋不堪,得褚府赏识实属高攀。”
“你这是谦虚了,唉,若是安儿能有个你这样的媳妇,我这辈子便不用操心了。”
此话一出,谢庭泞当即呆了一秒,明显能感觉到右边传来了赵乾安那炽热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感觉自己掉进了虎狼窝。
“夫人说笑了。”
谢庭泞只能笑呵呵地回了这么一句,而赵乾安冷不丁地加了一句:
“母亲,像褚家这样的好福气不是谁都有的。”
“唉,是啊,你就没有这个福气!”
话毕,谢庭泞只能连连赔笑,端起茶浅浅呷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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