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都一样

    “是。”

    褚顺低着头回答,而后缓缓退出了房内。

    褚启天看着他有些异样的神色,不禁皱起了眉头低语,“他今儿个是怎么了。”

    出了房间的褚顺坐在院外一张石桌旁连喝了两盏凉茶才终是安定下了自己的心。

    “我都是为了公子好,都是为了公子好。”

    为了让自己心头好受些,褚顺忍不住默念两遍,而身后这时突然跳出一个小人来。

    “师傅,你在说什么?”

    褚顺顿时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恼怒,“二狗,你在这儿做甚?”

    “我见师傅一人坐在这儿喝茶,所以来看看,吓着师傅了,是二狗的不是。”

    说着,二狗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歉意。

    褚顺顺了顺气,咽了口唾沫掩饰住自己眼底的一抹心虚说,“无妨,下次课不能这么神出鬼没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二狗略微歉疚地低下了头,片刻后突然两眼放光抬起头一脸期待地问,“听说师傅今日去了济安堂,不知姐……谢姑娘如何了?有没有见到我娘亲呀。”

    褚顺转过身,端起茶呷了一口眼珠子一转说,“是见着了,谢姑娘如今好得很,你娘亲许是外出了并未见到,诶,上次让你学的磨墨如何了?”

    “师傅,磨墨太需要经验了,我仍旧学不到精髓。”

    二狗垂下头显得有些沮丧,褚顺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那就好生练习,积累经验,行了,这儿也没你的事儿,回去。”

    “好。”

    二狗闻言,拱了拱手,略带忧愁消失在了褚顺眼前。

    当日晚上,马师傅累了一天早早地去歇息了,连带着谢庭泞也能稍稍休息一会儿。

    小青一脸心疼地给她揉着肩膀,不禁低声抱怨,“姑娘这也太受罪了些,张大夫真是狠心,这是褚顺今儿个送来的糕点,姑娘没有用晚饭,快垫垫肚子。”

    小青指了指桌上的油皮纸说道。

    谢庭泞微叹了口气,微闭着眼睛满脸疲惫,左手更是被针扎地火辣辣的疼,右手也是一阵酸胀。

    “褚顺来了,可有说什么。”

    谢庭泞强打起精神,语气中带了一丝期待。

    小青撅了撅嘴,没好气地说,“褚顺说,姑娘被教养一事大公子并不知情,还说他会回去让大公子来解救你的。”

    听此,谢庭泞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欣慰,还好,今日总算是有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一瞬,谢庭泞原本还有些欣喜的心转为了担忧。

    褚启天就算再喜欢她,那也是古代的一个普通男子,在这样一个环境熏陶下,难免不会沾染那些个封建思想,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正在被教养,是否会认为此事再正常不过?

    谢庭泞越想心中的担忧越是,重,便忍不住转过头问小青,“你确定天哥哥会来帮我吗?”

    小青张了张嘴,看着她担忧而疲惫的神色顿时心生恻隐。

    “会的,大公子如此喜爱姑娘,定不会冷眼看着姑娘受苦。”

    “可是……女子出嫁前被教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真会来解救我吗?况且开春他便要会试了,会为了我放下学业吗?”

    谢庭泞忍不住低落地垂下了头,身影说不出的落寞。

    当日夜晚,谢庭泞拖着疲惫的身体早早地躺在了床上,连桌上的糕点都没用上一口。

    小青见状,忧愁地叹了口气,又害怕明早会被马师傅发现糕点,便全都收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谢庭泞盯着两个熊猫眼被叫了起来,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乍一看有些骇人。

    马师傅见此都愣了片刻,待探了探她额头后才松了口气说,“定是昨夜没休息好,既如此,那今日便学些松快的。”

    说着,马师傅朝玉儿招了招手,后者微福了身子,去屋外端了碗清粥进来,另加一小蝶清爽小菜。

    这一日的学习内容果真比前一日简单且轻松了许多,许是马师傅见着谢庭泞气色实在太差,怕是因着昨日不允许用晚饭所致,所以今日早早地便放了课,并嘱托厨房做了大补的膳食。

    可直到了夜黑,谢庭泞也没有等到想见的那个人。

    “小青,今日褚顺可来了?”

    谢庭泞坐在桌旁,拿着筷子食而无味。

    小青微皱着眉,摇了摇头说,“许是大公子近日来过于繁忙,所以得等几日再来帮姑娘呢?姑娘可千万别伤心。”

    谢庭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带着自嘲的意味说,“昨日我是如何苦你想必已经告知了褚顺,天哥哥定是昨夜便知了,之所以没有来救我,还是因为他觉得我受教养这件事是正确的,别人可以被教养我为什么不能?”

    “姑娘。”

    小青心疼地唤了一声,而后思索片刻后将书案上的白纸拿了出来说,“要不姑娘您给大公子写信。”

    “罢了,他既然都不想救我,写信又有何用?”

    谢庭泞心中泛起一抹失落,原本还想着褚启天会与这些古代男子不同,如今看来都一样,不过是长了一张略微讨喜的脸和灵光的脑子罢了。

    “婶子可回来了?”谢庭泞略微用了几口饭菜,看着墙角被月光照耀的红牡丹问。

    “胡婶天擦黑便回来了,现下应当在院里给寻魂草浇水。”

    “唤她过来,我有事说。”

    不一会儿,胡卞氏穿着一个带着泥渍的围裙有些局促地走了进来说,“姑娘,我这方才在给寻魂草施肥,衣服有些脏,姑娘莫要怪罪。”

    谢庭泞微微一笑,坐正了身子说,“婶子打理这些花草辛苦了,怎会有怪罪之说,只是我前日交代婶子的事情不知婶子可办妥了?”

    胡卞氏顿时面露纠结和迟疑,有些歉疚地说:

    “我这正要向姑娘交代这事儿呢。”

    说着,胡卞氏从袖口掏出那本小书翻开其中一页说,“姑娘,这其余的种子我都找到了,且已经在城外找了块地方拨了种,可这……我寻遍了淮安县都没能找到。”

    谢庭泞依着胡卞氏所指看了过去,竟是她所画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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