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补汤应是用老母鸡熬制的,只撒了一点点盐调味,味道极为鲜美可口,药香味已经溶于汤水里,在齿间回味无穷,看样子这盅汤下了不少功夫。
待小青回来,谢庭泞已经将那盅汤给喝完了。
“刘妈妈已经送回去了?”
“是!送到角门奴婢便回来了。”
“那就好,刘妈妈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不可不尊敬,以后但凡刘妈妈上门,你必定相送。”
“是,奴婢明白了。”
在床上躺了三四日,谢庭泞才敢下床走动,外边天气已经转温了,积雪正在融化,不时有大雁向南边飞。
晓庆特意在房门口放了一把老爷椅,谢庭泞坐在门前看院里的景象,之前种的草药玄芠草此刻长得正好,绿油油的,比最开始精神了不少,其中少不了胡卞氏的功劳。
正好胡卞氏捏着把小镰刀准备给土地除草,见着谢庭泞后连忙过来请安。
“谢姑娘安好,姑娘身子可好全了?别着凉了。”
“婶子快起来,行这么大礼,这是要折煞我呀。”
谢庭泞连忙伸手,将其扶起。
对方一脸感动,神色满是动容。
“我母子二人的性命都是您救的,以后咱母子就是您的仆人,与小青她们一般无二,这是应该的。”
“这……这怎么使得呀?”
“使得,使得,姑娘昏迷期间,这些草药我照顾得很好,只是这院子就种了这一些,未免有些空旷,不知姑娘还喜欢什么?我出去买一些回来种上。”
“劳烦婶子了,现下我这身子也不好劳作,那便买些花儿回来,这要开春了,到时院子里也好看些。”
谢庭泞一脸感动。
“是!姑娘想得周到,只是不知姑娘喜欢什么花?我怕到时候买错了讨人嫌。”
“婶子看着买就是了,我对这些不挑的。”
“那便成。”谢庭泞忽然抬头,“对了,二狗递了话过来,说是听说你醒了,这几日想见见你。”
“成,他来便是。”
谢庭泞微微一笑,双手放在汤婆子上,身上觉得寒津津的,这一场大病,身子算是掏空了大半。
胡卞氏得令后,将玄芠草边上地草稍稍除了一下便提着小篮子出门了。
不出片刻,拐角处便探出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向这边望来。
“二狗?在哪儿趴着做甚?快过来!”
闻言,二狗正了正衣服,小跑着到了谢庭泞面前,而后立马跪了下去。
“给谢姑娘请安!”
谢庭泞顿时懵了,连忙说:
“快起来!你怎的不唤我姐姐了?这地上凉,快起来。”
“是!师傅说,您是主,我是仆,不可逾矩。”
“这……”
闻言,谢庭泞有些无奈,但对于褚顺的话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二狗母子现在的确是她们的奴仆,虽然没有奴籍,但身份与奴仆相差无几。
况且现下便分好身份也好,否则日后院子里人若多了,主子不像主子,奴仆不像奴仆,谢庭泞还真不好管束。
不过看着二狗娇小的身体,谢庭泞不免有些恻隐之心。
“二狗,日后你在外人面前就唤我谢姑娘,咱们私下里还是唤我姐姐,知道吗?”
“可是,师傅说……”
“你是听师傅的还是听姐姐的?”
谢庭泞故作严肃的看着他。
“二狗当然听姐姐的!”
“那不就成了!来,这里有好吃的点心,快尝尝,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说着,谢庭泞指了指旁边的点心,见二狗没有动,亲自伸出了手,拿了一块糕点递过去。
“谢谢姐姐!”
二狗接过点心,不禁咽了咽唾沫,脸上终于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不过片刻,那块点心便下肚了。
“姐姐,您这里疼吗?”
二狗一脸试探地看着她,指了指手臂,他听说谢庭泞的手似乎断了。
“不疼!姐姐已经好了!你看!能屈能伸的。”
谢庭泞伸出胳膊,特地给他动了几下,二狗见状,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点头,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
“对了,师傅叫我来找小青姐姐的!差点忘了。”
“啊?褚顺找我做甚?”
“师傅说,他傍晚时分会送糕点过来,叫你准备着。”
“那成,定然是大公子让他送的。”
“这个二狗就不知道了。”
听到此,二狗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见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告辞了。
正月十五,地面的雪已经消失了好几天,阳光这几日都明媚了不少,谢庭泞休息了许久,身体恢复了不少,时常在院子里走动。
【宿主,上次那个义诊的任务还想接吗?】
“就是诊完一人奖励200积分的任务?”
【是的,现下天气回暖,又正逢新年,淮安县居民正是最集中之时,宿主可以大赚一笔。】
“这个任务的确不错,再过几日,我给爷爷提一下。”
【好的。】
谢庭泞走在院里,正思考着如何跟张明峰开口提这件事,小青从正屋那边跑了过来。
“姑娘!刘妈妈来了!”
谢庭泞心里满是困惑。
“刘妈妈来做甚?今日不是元宵吗?褚府不忙?”
“奴婢也不知道,现下张大夫在正屋,问姑娘有没有空出去一趟。”
“成。”
说着,谢庭泞迈着轻快的步伐就去了正屋,刘妈妈此时坐在一个小圆凳子上与张明峰喝茶,脸上堆着官方的笑,见着谢庭泞后连忙起身行了个礼说:
“姑娘总算出来了,看样子姑娘身子养得不错,今日便随老奴入褚府用饭?”
“啊?”
谢庭泞有些发懵,按理说元宵节大家都是在自家院里吃团圆饭,怎的刘妈妈今日还来叫他们去褚府?
“是这样的,老爷恐怕明后日便要走了,说是生意忙,走不开,今日向叫张大夫和姑娘一起用顿午饭,否则下次团聚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既如此,庭泞去就是,不过,容我先更衣,刘妈妈再喝些茶坐坐。”
“不打紧,姑娘去就是,我在这儿等着。”
话毕,谢庭泞嘴角含着笑,去了后院,一刻钟后换了见藕粉色镶兔毛边的棉衣,见今日风不大,又不是晚上便没有穿戴披风。
进了褚府,刘管家便将张明峰引着去了前院,谢庭泞则跟着刘妈妈去了蔽兮阁。
现下时间尚早,按照正常程序来说,都是会去蔽兮阁与褚夫人说会儿话喝喝茶的,谢庭泞倒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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