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也不知道庄丽雅在想什么。
她哼笑了一下,“或者可能她早就看我不顺眼,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我掰扯掰扯。”
上一次庄丽雅被关在宁家老宅的地下室里,电话挂断之前,她应该是想让宁母帮她从地下室逃出去的。
但是宁母直接把电话挂了,没搭理她。
加上宁玄和她的恩怨,估计她一肚子的火,实在是压不住了。
只不过她肯定不敢和宁玄叫板,想来想去也只有她这边好动手。
不过她可真的是算错了,宁母哼笑了一声,“我其实才是最不好惹的那个。”
宁玄可能还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不搭理她,但是宁母是一点儿都没惯着她。
原本就知道他们之前对宁玄不好,她这心里就有气,没想到她还自己撞上门来。
许清悠想了想,转身出去拿了医药箱过来,“给您把伤口处理一下。”
宁母把头发挽了挽,“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我都没感觉到,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
许清悠嗯了一声,“你应该是太激动了,身体感官就变得没那么灵敏。”
宁母呵呵地笑起来,“可能是,我跟你说,我现在还激动着,一想起她被我摁地上抽的样子,我这颗心简直就要开出花了。”
许清悠吐了一口气出来,“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您先跟我们说一声,可千万不能再一个人过去了。”
这一次就是庄丽雅大意了,一个人过来的,下一次如果带了帮手,宁木一个人肯定是要吃亏的。
宁母点点头,“主要是没想那么多,她在电话里的语气很好,我以为她就是想跟我聊聊。”
结果哪里能想到呢,对方电话里温温柔柔,见了面就气势汹汹。
话还没说两句,她就要动手。
这宁母怎么可能忍得了。
她趁着对方还没动手,自己先一巴掌抽过去了。
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喜欢掌握先机。
许清悠给她把耳后的伤口处理完,用创可贴贴好,然后又帮忙把她头发弄了弄,“这么看着不是很明显,宁玄应该不会发现。”
许清悠把医药箱弄好,“我那边早饭快做好了,您收拾一下,一会儿出来吃早饭。”
宁母直接向后躺在了床上,“我现在都不想吃饭了,我觉得我已经饱了。”
许清悠没说话,拎着医药箱从她的房间出来。
她过去把早饭做好,然后先去叫了宁玄。
宁玄还没睡醒,坐起来的时候眼睛还有点睁不开。
许清悠抿着嘴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他了。
架已经打完了,宁玄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只会让他更烦心而已。
所以许清悠只是叫他起来去吃早饭。
宁母已经去卫生间里面照着镜子左右看了好几遍了。
没什么破绽。
宁玄刚从那床上下来,宁修的电话过来了。
说是宁邦明天火化,火化之后直接下葬。
宁玄说了句好,然后犹豫了一下才问,“他们那边不闹了?”
宁修的声音有点冷,“都老实了。”
这样就好,宁玄放心了下来。
宁玄吃饭的时候也盯着宁母看了看,但是确实没发现宁母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他主要是怕宁母情绪不太好。
但是看了看,觉得宁母整个人特别的淡定,便再没多想。
吃过了饭宁玄又要去宁家,宁邦的遗体要送到殡仪馆去,等着明天时间到了直接火化。
有些手续虽然不需要他出面办理,但是这个场合他肯定还是要在的。
宁玄想了想,就让许清悠跟着自己一起去。
葬礼的时候许清悠没出面,媒体那边已经有很多猜测。
这个时候她出面会好一点。
许清悠也没有推辞,直接应了下来。
宁母那边不等宁玄说话就开口,“我觉得我就不用去了,我去和不去媒体只要想找噱头都会写文章,我不在意那么多了。”
宁玄也没计较宁母去不去,“没事儿,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媒体那边现在都挺理解你的。”
真的是墙倒众人推,以前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指责宁母。
现在宁家的口碑下滑,所有人又觉得她委屈,被渣男欺骗,替她打抱不平。
人就是这样,反反复复都是那一波人。
宁玄带着许清悠先去了宁家,许清悠因为知道庄丽雅和宁母打架的事,所以到了宁家先四处看庄丽雅在不在。
结果宁修在送宁邦尸体去殡仪馆的路上开口,说是庄丽雅病倒了,在家里起不来床了。
许清悠不知道庄丽雅是不是被宁母揍了一顿起不来了。
但是看宁修的样子,他好像也不知道宁母和庄丽雅约架的事儿。
估计以为是庄丽雅心里不舒坦,不想起来送宁邦最后一程。
许清悠抿着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她也就不说了。
遗体送到殡仪馆,有一些手续需要长子办理,许清悠和宁玄就一路陪着。
确实有媒体也跟着到了殡仪馆,对着他们这边咔嚓咔嚓了好几下。
那边的素材搜集的差不多了,也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就走了。
许清悠趁着间隙幽幽感慨,“别人的悲剧就是他们新闻的素材。”
宁玄说了句,“可不是,我有时候就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就等着别人倒霉。”
宁修那边手续办下来也挺快,前前后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着都弄好了,三个人站在殡仪馆前面的空地上。
不远处焚烧区,有很多人一边哭一边烧纸。
这个地方每天都在上演着悲剧,各种死别。
也不知道在这边工作的人是怎么面对这些场面的。
许清悠最看不得这些。
因为经历过,所以懂得,所以承受不住。
她和宁玄牵着手。
焚烧区那边根据不同的生肖分出来不同的位置。
许清悠低声开口,“我爸属虎的,他过世的时候,我在殡仪馆看到很多属虎的人离世,当时想烧纸还要排着队。”
宁玄一愣,完全没想到许清悠会说这样的话。
许清悠之前一直没有跟他提过自己家里的状况,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块。
宁玄捏着许清悠的手,稍微用了用力,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两个人某些事情上的经历相同,知道彼此的感受,也知道那些话语的苍白。
许清悠看着远处,“人间百态,但是我哭的要死要活,我家亲戚还能在旁边笑呵呵的聊天。”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在意,还是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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