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不一样。
白梨嗤笑了一声，和那家黑心研究所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嘛。
林毅看出白梨眉眼间的讽刺，解释道：“机器没有情感，很多时候比人类更准确更值得信任。”
说完他见白梨仍浑身戒备，有意安抚着，“白小姐你别担心，我们这里绝对不会采取过激手段来强迫你，接下来的问题，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可以不回答。”
白梨有些意外，问道：“你确定？你们费功夫叫我来这里，会愿意让我全程当哑巴。”
其实林毅一路来就知白梨绝不是简单的年轻女生，她聪明冷静得异常，是一个……不好应付的人。
她说全程当哑巴，还真有可能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说。
林毅沉吟片刻，面上表情还是极其温和，道：“虽然不干涉白小姐你的回答自由，但还是希望白小姐你能全力配合我们，这样我们才帮你解决现在所遇到的问题。”
白梨不认为对方会帮自己解决私仇，想来应该是处理网上流言。
“呵呵，”白梨笑了笑，才道，“你们果然不同，一个是威逼，另一个是利诱。”
林毅面不改色的回道：“各取所需，白小姐也别说的这么难听。”
“好！”
白梨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前，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你们可以随便问，每个问题我都会回答，不过也请你们测完后，帮我澄清什么重生不过是胡乱编造。”
林毅眼神示意早就等在一旁的人上前，点头说：“放心，白小姐。”
因为有过几次经验，白梨对这一套流程无比熟悉，淡定自然的回答完林毅所有的问题。
全程测谎仪只闪着绿灯，没有一次闪红灯的情况。
也就是机器测出来白梨说的全是真话，她没有重生，就是白梨本人。
但测完后林毅的表情却更加凝重，因为他其实是支持“重生”说法的，研究完所有能查到的资料后，认为现在的白梨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可结果却告诉他白梨不是重生。
如果真不是还好，否则就说明白梨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其强大，没有丝毫破绽，难以攻破的人。
林毅不太认为世界上有这样的人。
白梨注意到林毅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正以为对方肯定有后招时，却突然听他道：“测试结束了，谢谢白小姐你的配合。”
林毅让人把白梨手上和头上的连接器都取下。
白梨有些疑惑，“我可以离开了？”
林毅让白梨先坐在一旁，“不，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白小姐你在场，请稍等一会儿。”
白梨心道就知没这么简单，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毫不在意的坐在了林毅身旁。
可再等门打开，从外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瞬间坐直，浑身紧绷。
“爸？”
喊了白振生一声，白梨眼神凌厉的看向林毅，道：“这件事和我爸没关系，为什么要牵扯到他身上？”
林毅意外的观察着白梨情绪上的变化，看来对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他在心里默默记着，才道：“白先生是你的父亲，你是否重生这件事当然和他有关。”
白梨拧眉，还想说什么时，白振生打断她，道：“小梨，没事的，他们都是国家的人，不会对我们做坏事，我只要配合，很快就能离开的，你的事也能解决。”
白振生坐过牢，在狱里接受教育，现在从骨子里认为国家做一切都是为他好。
白梨也冷静下来，知晓现在和林毅发生冲突讨不了好，咬咬牙道：“嗯，好，我们配合，也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之后会放我们离开。”
白振生坐在了白梨和林毅的对面，他面上有些不安，是对未知事物的害怕和抗拒。
不过因为白梨在，他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冲对方笑了笑，安抚着，“小梨没事，很快就好。”
白梨抿唇点头，“嗯。”
她看着白振生，心里满是紧张和担心。
虽然一直以来测谎仪对她像是没用，但那是因为她早认定自己就是“白梨”，坚定不移。
可白振生呢？知道真相的他怎么可能真当她是白梨，是他的女儿？
担心无用，仪器很快就位。
林毅出声道：“白先生，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否，然后等我下一次的问题。”
“好。”
应了一声后，白振生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又道：“是。”
林毅问：“你叫白振生吗？”
“是。”
“今年五十三岁。”
“是。”
“你的妻子叫范青？”
“是。”
林毅问了几个随便都能查到的问题后，再问就比较私密，是有关白振生的坐牢那几年的事。
白梨深知林毅除了多一些测谎的数据，更主要的是想让白振生清楚，他们什么都知道，所以不要隐瞒，否则后果很严重。
和白梨一样，白振生回答的问题都是绿灯。
直到最后一个，林毅抬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振生，问道；“现在坐在你对面的女生，是你的女儿白梨吗？”
白振生和白梨对视上，眼中情绪复杂，沉默了许久才点头。
“是。”
“滴——”绿灯闪烁。
白振生说：“她就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滴——”仍旧是绿灯闪烁。
白梨眸眼微闪，忍下涌上的鼻酸，而白振生早已红了眼。
林毅虽察觉到一点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只提醒道：“白先生，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否’。”
“噢噢，”白振生像是才反应过来，也借此收敛下自己的情绪，回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了，我接下来会注意。”
最重要的问题已经问了，后面也没什么需要问的。
林毅随意问了几个，便道：“测试结束了。”
白振生身上的连接器被取下后，林毅站起身冲两人道：“谢谢两位的配合，之后会有人送你们离开，答应两位的事也会尽快处理，请放心。”
白梨回着，“谢谢。”
白振生却恨不得握住林毅的双手使劲摇晃，以示自己激动而感谢的心情，“我家小梨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林毅，“嗯，应该的。”
两人离开了研究所，但却一路无言，直到回了家，白梨才出声叫住白振生。
“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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