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觉得顾阳尧是个大禽兽。
顾阳尧觉得白梨以为他是个大禽兽。
但他突然发现他一点都不介意白梨认为他是一个大禽兽。
毕竟现在的白梨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阳尧各种心思闪过,面上却要多镇定多镇定,哪怕极其擅长观察人类情绪变化的白梨也没有感觉到异常。
他说:“药在我房间,不然我拿药去你房间擦也可以。”
白梨上下打量了顾阳尧两眼,换个人,她或许就真以为对方是对自己有心思,才想和自己独处一室。
但顾阳尧……
之前略带强迫的行为,恐怕是为了“报复”她白天对他的算计,而现在要给她擦药,估计也是想进她房间找她的弱点。
她才不会让这么鬼的顾阳尧如愿!
“那倒不用这么麻烦,我去你房间就行了。”
顾总裁的房间会是怎么样,她倒是挺期待的。
决定好,两人就一起上了楼,这次是真忘了桌上的食物。之后向婉凤下楼见着一桌凉掉的食物,气得快爆炸就是另一码事了。
顾阳尧开门前,白梨还莫名有些紧张,脑里闪过很多顾阳尧房间可能会有的风格。
黑白灰为主的北欧风格,或者有众多艺术品的高大上风格,不然就是金光闪闪的土豪风格……
设想的风格很多,可白梨如何都没想到里面色彩多却并不金光闪闪还没有任何艺术品。
如果真要用一句形容,那么她想说的是,她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纪念江念双的珍藏馆。
墙上贴着许多江念双的海报,有给杂志拍的写真,也有出演影视剧角色的定妆照,虽不至于密密麻麻,但数量已有两位数。
继续往里走,在床的一边,有一个似乎特意隔出来的空间。
一个看上去很舒适的单人沙发,对面是一台带有影碟机的电视,而电视两边,各有一个高度到她腿的陈列柜。
她走近看,左边陈列柜上面摆满了影碟盒,随意抽一个就是江念双主演的电视剧。
白梨蹲下身,一个一个看过去,不止是主演,哪怕是只出演过配角的电视剧或电影也有。
粗略算有几十个影碟盒,她都没想到自己出演过这么多角色。
不过她以为现在网络科技发达,大家有手机有电脑有iPad,影碟机早就被淘汰,没想到顾阳尧会淘来这么一些“古董”。
而右边的陈列柜上,虽也是影碟盒,但表层却是白纸配的黑字。
字很漂亮,苍劲有力,她看一眼,脑里立马浮现出顾阳尧的身影。
上面写着的则是某某场合和时间,白梨记忆不差,很快记起这是她还是江念双时,参加的某个平台举办的晚会。
“这是我找人刻的影碟。”
白梨正疑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她扭头看去,顾阳尧手里拿着药,垂眼看着她。
“哦。”白梨将影碟盒放了回去,站起身后又道,“你还真是江念双的死忠粉,房间这么多有关她的东西。”
顾阳尧不提这个,示意了手上的东西,说:“我先给你擦药。”
估计顾阳尧没有邀请别人来他房间坐坐的想法,白梨环视了一下,发现除了那个单人沙发和床,没一个能坐的地方。
她故意挑眉问道:“不如我就这么站着让你帮我擦?”
顾阳尧反问道:“你是腿受了伤?”
“呵!”
见顾阳尧怼自己,白梨轻笑了一声,讽刺道:“这还不是我躲的快,不然腿上估计也得擦药了。”
顾阳尧闻言,无奈的笑了下,这小丫头果然不肯吃一点亏。
“如果你真累了,可以坐沙发。”
白梨得了便宜还卖乖,眨巴眨巴眼,问道:“真的可以吗?顾大哥你不会觉得我侵占了你的地盘,心里不舒服吗?”
“坐。”顾阳尧哭笑不得,又说,“只是沙发,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白梨轻快的应了一声,“成!”
然后十分活泼的蹦跳到沙发旁,调整好位置后,直接往后一倒。
白梨刚觉得坐下了,下一秒就不受控制的同沙发继续往后倒。
“嘭!”白梨连人带沙发的摔在了地上。
而在她晕头转向,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一道夸张的嘲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哈……”
这房间里就她和顾阳尧,谁在笑,又在笑谁很明显。
白梨羞愤不已,一骨碌翻身站起,没管身上传来的酸疼,气愤的瞪向顾阳尧,大声道:“顾阳尧,你有没有点良心,我因为你的沙发摔了,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嘲笑我?”
顾阳尧的脸上还满是笑意,他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白梨脸都黑了,如果第一次的“对不起”还管点用,那么这次的“对不起”完全就起了反作用。
对不起对不起,说对不起有用,“知错不改”这词怎么来的?
好在顾阳尧求生欲甚强,也没有他爸那么直,走过来关心道:“没受伤?”
白梨下意识看了下左手臂,第一下没看见,只感觉有酸疼感。
而等她头侧着看扭过来的手,很容易就看见手肘下面的位置有一块淤青。
白梨,“……”
原主是瓷娃娃吗,还是她过于皮糙肉厚,以前拍戏从有两楼高的地方跳下去连个红印都没有。
顾阳尧也看见了,他皱了眉,说:“坐床上去。”
白梨,“???”
震惊了会儿,白梨还是明白过顾阳尧意思,怕她又在沙发上栽一次,决定把她安置在比较安全的地方。
白梨还是没那么不懂事,她坐在了床尾,对某个洁癖来说,能更接受一点。
不过刚坐下,就被顾阳尧给“拎”到了床中间。
他说:“我可不想看见你再从床上摔下去。”
白梨发誓,她听出了顾阳尧语气里浓浓地嘲笑!
“你放心!”白梨瞪了顾阳尧一眼,然后踢开了脚上的拖鞋,手一撑就站在了床上,还在上面像小狗找排便地方似的一阵乱转。
转了好几圈,只把被子给踩得很凌乱,才一下坐在了床的正中央。
然后扬起下巴,十分嚣张又莫名有些幼稚的说:“我不会从床上摔下去的!”
顾阳尧看了看乱糟糟的床,又看了看白梨穿了一天没换的袜子,眼皮猛跳了两下。
“……”唯有沉默能表达他此时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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