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娇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去,当然,人家也是这么说的。
然而,在这点之上,秦爸始终是不同意的,在他看来秦娇娇一个小姑娘根本就不适合一个人过去的,他要跟着,必须跟着。
华园没那么好近的,大清早的过去,一层一层审查,可把秦爸给弄的够呛,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直到有人将他们带进去一个院子。
是个小院,看起来十分的温馨,院子里都被种上了花花草草。
但,这样的场景却是在她的梦中出现过。
坐在沙发上,喝着人家给倒上的茶水,秦娇娇整个人都是不紧不慢的,直到过了一会之后,有人过来说:“秦小姐,这边请。”
秦爸水也不喝了,连忙站起来要跟上,只不过,人还是那句话,“秦先生,您不可以跟过去。”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跟着自己了。”
就他们事多,规矩多,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秦爸只觉得憋屈的很。
人这压根就不是商量,而是直接通知的,那人使了一个眼色,很快就出来了几个人,直接把秦爸给拦住。
所以到之后,秦爸只能待在原地等着秦娇娇出来。
穿过小长廊,往里面走,仿佛是一个三层的阁楼。
墙壁爬满了爬山虎,底下更是摆放了盆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更像是来自一个艺术家的独居,可现实却告诉她,这里是华园。
楼梯口转身进去的第一个房间,那人敲了敲,他趴在门上听了一下,而后青青的拧上了把手,转身同秦娇娇说:“你进去。”
“你不进去吗?”
他摇了摇头,退到一边,示意了一个请。
咔嚓的一声,门被缓慢的推开,秦娇娇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地,卧室里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很简单的格局,说不上其他的描述,不同的是,这个卧室格外的大,左手边还有一个书桌和一面书架,看起来是故意打通在一起的。
只不过,这里面却没看到一个人。
秦娇娇疑惑了,叫自己过来,但是人又没有,这到底是在闹哪样。
她回头正要问人的时候,那个人却努努嘴,示意阳台的方向,她怔然,到底还是慢慢的走过去。
走了一半,秦娇娇这才注意到仿佛是有人坐在那里,上午九十点的太阳,没那么刺,加上有大片大片的树影,稀稀疏疏的风,好像也没那么燥热。
当她完全看清那个躺在摇椅上的老人,整个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是她梦中的老人,不会弄错的!
老人仿佛也觉察到了人,缓缓的睁开眼睛,两道视线交汇,这一刻,秦娇娇竟然感觉到了属于她的叶峥的感觉。
可这两人……
她突然忘了第一句话应该要怎么开口,目光怔怔的看着老人。
良久以后,他说:“坐。”
干瘦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他自己则是仿若要起身。
秦娇娇连忙要扶,然而老人只是冲她摆摆手道:“没事,我自己可以。”
别看老人头发花白,但是秦娇娇感觉,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挺精神的,倒是没那种病恹恹的感觉。
这便是坐了下来,但整个人还是异常的拘束。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峥,生于一九三三年,我是s省平山县人。”
全部对上!
秦娇娇只觉得仿若是被雷给劈下来了一样,面色泛白,整个人惊恐的不行。
秦娇娇的反应好像是在老人的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又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唇瓣张了又张,她想知道的可太多了,然而现在的问题是,秦娇娇无法理解刚刚他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那样的经历太过离奇,秦娇娇不敢跟别人说,就连着她父亲都没有。
可什么都拿不准,就更不知道能问点什么。
老人又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那说的一脸确信的模样,秦娇娇突然很想问如果她没来呢。
然而,下一秒,他像是陷入了无限的落寞,又说:“但我等了好久。”
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他的这一生,回想起来竟然有些的麻木,他知道她会回来的,但不想,这一等就是七十多年。
他不敢死啊,他害怕,害怕等不到她回来。
秦娇娇抓了抓头发,坐也坐不住了,看了老人一眼,又看了老人一眼,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她一脸纠结道:“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过来?”他问。
“领……领导,我……”
“别叫我领导!”一声过,秦娇娇猛然一怔,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叫领导叫什么,那干脆就不称呼了。
“去过青山县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秦娇娇惊到了,“您怎么知道?”
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的让秦娇娇实在是看不懂的。
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是让人看不懂的。
“你跟他在一起了。”
“谁?”
“那个年代的叶峥。”
秦娇娇整个人不知道说点什么了,他知道,他竟然知道,所以……“你是他吗?”
老人的身上有那种感觉,尽管如此,秦娇娇知道,他不是他。
起初,老人也没那么确定,但是当秦娇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确定了。
视线又在她的脸上看了好几眼,直说:“像,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秦娇娇觉得自己听的有点糊涂了。
老人也没打算一点一点的去跟她解释,而是示意她坐下。
秦娇娇不为所动,他又是说:“坐下来听我慢慢说,你想知道的都有答案。”
秦娇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往前走了好几步,追问道:“那我可以再回去吗。”
“就那么想回去?”
秦娇娇语塞,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老人又是追问,“甚至是以回不来为代价,你也要回去?”
她不喜这样被追问,椅子拉到跟前,也不回答之前的问题,摆明了等着老人开始的模样。
老人笑了笑,端着旁边的杯子抿了一口,笑道:“既然能去,为什么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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