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霁看着眼前的元昭宇,他从未见过元昭宇有如此神采。
“既如此,那你便去。”元光霁终究还是点了头。
元光霁知道,他自己就是最适合做太子的人,但是元昭宇在一天,他就不能心安一天。
父皇对他的宠实在是太过火了。
元昭宇一去,太子之位就明朗了。
他派人给元昭宇送了一身华贵的朝服。
元昭宇从来都是别人服侍,而且现在他双手磨破了许多,花采绿就在侧服侍他。
她从未见过有人去送死还能这般开心。
元昭宇洗净身子,花采绿给他穿好衣服,然后给他梳理头发。
镜子里,那样一张脸,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张狂而又单纯。
从前,元昭宇最讨厌的就是穿这些朝服,带头上这些桂冠。
即便是他被封了王爷,他还是不去上朝。
父皇就这么一直由着他。
就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都这样了,父皇还是没打死他。
现如今,他觉得自己穿起来真是风流无双。
他突然想起江言心说起即便是他无心太子之位,仍是别人的绊脚石。
他现在有点懂了,虽然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选他,但是他从来就是离皇位最近的人。
“如果本王是皇帝,本王就用举国之力踏平了东康。”
花采绿不知如何应答,只是手上将他的发冠束好。
她的手落下来的时候,元昭宇已经与朝堂上任何一个年少有为的官员无二。
他自己撇了撇嘴:“早知道这么好看,本王就早点穿,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说到这里,他还偷偷看了一眼江言心,一副生怕被发现的样子。
花采绿已是无话可说,她转身退出营帐。
她走出去的时候,一滴雨水落在她的鼻尖。
她抬起头来到时候,雨丝细细密密起来。
就连老天都哭了吗?
花采绿望着那阴沉沉地天空,一双眼睛渐渐带了一丝坚决。
师父说过,人间总是疾苦。
不过是因为这些上位者的无知。
医者仁心,却无法救天下人。
那她……就该成为上位者!
花采绿走了,营帐里突然安静下来。
元昭宇缓缓起身,拖着一只疼痛的脚,走到江言心床边。
“王妃,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不是你为本王束发,以后你要每日为本王束发,都补上。”
他伸出手,抚过她的脸颊,脸上突然笑了起来:“本王终于想到办法救你了,接下来就辛苦你想办法来救本王了。”
可是,他稍微停滞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
“可是办法实在是太难想了,所以你还是别想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走到案几旁边,挥毫而下。
“正德王爷,该上路了。”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谁催谁短命。”
元昭宇落了笔,双手捧着那张纸,用力吹了吹。
他将那张纸放在江言心的手下,然后迈着有点跛的步子走到营帐门口。
他突然转过身,看着她顽皮一笑:“苏红缨,我走了。”
他打开营帐门帘的时候,清风徐徐,吹动江言心手上的——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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