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赌剑

小说:我不在乎仙籍 作者:我在远方
    贾独月等人汹汹而来,原来不过想看热闹。

    云风、狄忠等人不现身,是不是害怕贾独月要做渔翁之利呢?

    云风、伍贤、狄忠等人对付何归来,并不怕有什么顾忌,难道他们此行并非是为了何归来而来?还是因为他们害怕贾独月想做渔翁之利?如果侯剑广、何归来、章部落联手,再加上武道的几个道士,云风等人并没有胜算,这一战打下来,一定两败俱伤,那么鱼峰帮再收拾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许侯剑广等人早已看出这一点,所以他们并不着急。

    贾独月在鱼峰帮中,有一个特别的称号,叫做变色龙。当然,这个称号只有少数人知道。

    深刻了解他的人,知道他的武功是一种刚柔并齐的功法,当然,只有他知道这种武功叫做阴阳多变千里赋。

    他练成了这种奇怪的武功,才将本来叫做贾珍的名字改成贾独月,正是独月行万里,光芒照万物。

    也许,只有贾独月才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变化无常,就像月亮一样,明暗不定。称他为变色龙,并不为过。

    侯剑广忽然冷冷道:“谁想动侯家的东西,就应该先动我。”

    鲁文浩也冷笑,道:“刚才去侯家的朋友们,也用不着先动你,一样可以在侯家随便走走,就像走在无人之境内!”

    侯剑广冷冷的道:“我会去找他们的,有借,就要有还,有错就要受到惩罚。”

    刚才贾独月说有人去永福山庄“借”东西,侯剑广现在就说要找他们“还”回了。

    在江湖里,不管你“借”了什么东西,也许最后总是要“还”回去,你“借”了别人的命,说不定你哪天就不得不“还”上自己的命。

    鲁文浩知道他的赌注已经没有,他的赌注本来就是真勇帮堂主吕镇布的人马,如今吕镇布的行动失败,他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木虚忽然对鲁文浩道:“鲁坛主一心想有成就,几年的谋划,却是这样的结局,想必懊恼。如今广灵山庄与你为敌,永福山庄也与你为敌,这良旷东部之大,却没有你容身之地,直到现在还痴迷不悟,实在可惜。”

    木虚轻轻叹息,望着远方,又道:“真勇帮虽然势力庞大,可是区区一个堂主手下的人,也对付不了雄安镖局,你应该知道的。荆襄一带,除了雄安镖局,就是武道的力量,你应该知道,谁动雄安镖局,就有意跟武道过不去,武道俗家弟子也有一些人在雄安镖局,所以……所以有些关于雄安镖局的事情,贫道知道一些也不奇怪!”

    鲁文浩冷笑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知我已经加盟真勇帮?”

    木虚淡淡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归来忽然道:“你想杀侯剑广,无非就是想得到他的家产,而你又是真勇帮的人,你有钱有势,地位自然也高了。沙家已经被削弱,自然也对你没有威胁了。你如果赌赢了这一局,将来你就可以雄霸良旷东部,是不是?”

    贾独月道:“事已至此,鲁兄弟如何选择,还请三思。我们可以帮你打发别人,但是,鱼峰帮跟侯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这话,明显是不再帮鲁文浩的忙了。

    庄阁濡已死,庄渊顺已经离开,那些幻影人也已经逃走。现在希望狄忠、云风和伍贤出现,可这些人似乎也不敢冒险,居然没有现身。

    狄忠、云风、伍贤等人在此出现过,却没有现身,是不是因为他们知道鲁文浩本来已经投靠了真勇帮呢?还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把握对付何归来、章部落等人?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现身?

    鲁文浩怒道:“狄忠不是人,敢说不敢做,畜生、混蛋、怕死鬼。”

    他向侯剑广、木虚等人扫了一眼,咬了咬牙,又道:“云风嘴里说得好,却也是个说话不要脸的孬种,临阵脱逃,老子今天总算领教了这些王八蛋的假面具。”

    贾独月道:“我们本来就不相信他们,不然就不是这样子了。”

    鲁文浩脸上有不快之色,冷冷的道:“所以你们根本不想铲除广灵山庄,是不是?”

    贾独月道:“我们跟你连手,只为了南城的事,希望沙家不要干涉我们将来的生意。你想铲除沙家和侯家,那是你的事,可你最可靠的帮手都没有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

    鲁文浩怒道:“你们把沙家的人带走,就是怕我杀人?”

    林孤鱼道:“我们是请他们去南城,然后谈判,甚至我们有可能帮沙家平定内乱。”

    林孤鱼这样说,大家心里都有些狐疑,也不知道鱼峰帮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鲁文浩脸色铁青,眼里似乎已经有怒色,忽然冷笑,对贾独月道:“我本以为贾帮主雄才武略,有雄霸两广之志,才跟你合作,没想到这么样子。”

    贾独月讪讪的道:“我们平了沙家和侯家,下一步却是被真勇帮赶回溜周,那岂不是没有意义?反正沙大庄主愿意跟我们谈判。”

    鲁文浩道:“我说过我只要侯家的财产,我们将来能做普通的生意伙伴。”

    林孤鱼道:“生意跟谁都是做,我们只要能在南城立足。”

    贾独月道:“鲁兄现在已经是坛主了,还愁不能铲除侯家?只要真勇帮一个堂的半数人,要对付永福山庄,足足有余。”

    鲁文浩忽然冷笑,道:“我听说过阴晴圆缺,多变无常的变色龙,没想到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贾独月脸色微变,讪讪一笑,假装听不见鲁文浩的话。

    高毅立忽然急匆匆奔来,先是向侯剑广行礼,然后才问道:“谁是何归来何大侠?”

    何归来笑了笑,答道:“我是何归来,但不是何大侠。”

    高毅立道:“水公子有东西给你。”

    何归来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呵呵一笑,道:“这人老喜欢背着我做事。”

    章部落望着纸条一眼,只见上面写到:“我已经劝走伍贤,打跑狄忠,你可以去找云风了。”

    他心中一动,暗中笑道:“看来这个人重情重义,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帮朋友的忙,这种人确实少见。何归来说他不爱管闲事,只怕何归来虽然是他的朋友,却不是很清楚他的为人!”

    何归来忽然对章部落道:“看来,这场赌局里,我也是赢家。”

    章部落呵呵一笑,道:“你有福气。”

    何归来道:“我本来就是很有福气的人。”

    章部落笑道:“那只因为你经常沾了朋友的光。”

    何归来笑了笑,道:“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沾你的光?”

    章部落道:“我只想沾你的光,哪里能让你沾我的光?”

    侯剑广盯着鲁文浩,冷冷的道:“现在是不是还要我的头颅?”

    鲁文浩咬了咬牙,将长枪重重的插入地里,脸色铁青,冷冷的道:“你号称两广剑术第一,是也不是?”

    侯剑广斜眼看着手中的剑,傲然道:“本来就是。”

    鲁文浩道:“你敢不敢赌?”

    侯剑广冷笑,望着远方,喃喃的道:“我已经下了赌注。”

    贾独月等人本来跟鲁文浩并排站着,忽然都退回了几步。

    他们知道,这件事已经用不着他们干涉,毕竟大势已去,他们本来就不想干涉。

    真勇帮现在还没有对鱼峰帮有威胁,可是如果良旷东部有了真勇帮的势力,那么他们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所以现在沙家的人还好好的活着,他们这次行动,虽然重创沙家,可是对于将来,可能对沙家更有利。

    这个算盘早就已经算清楚,所以贾独月才如此胸有成竹。

    高毅立对木虚道:“水公子说,他中了你武道的圈套,既然你们要来这里,就不应该让他来送东西。他说他现在得罪了天剑阁,又跟神枪山庄有仇,只能远走高飞,隐居起来了。”

    木虚脸色微红,讪讪的道:“这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其实,贫道本来就不想来这里,贫道还不是中了柳帮主的圈套?”

    他想了想,又道:“柳帮主只想到别人会出事,却算不出自己会出事,实在可惜呀!”

    柳江林是不是已经惨遭毒手?这件事情,也许只有贾独月和林孤鱼知道。

    可是雄安镖局将真勇帮的几个头头打伤,却不知道是溜周事发之前,还是事发之后?如果是事发之前,那么真勇帮派谁偷袭柳江林?

    当然,这些事情,有很多意外,连贾独月也不知道。

    在这个暗藏着杀机的江湖里,出现意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于人,只是要看遇见了什么人而已。

    鲁文浩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孤单面对,心中一狠,对侯剑广道:“你自负剑术高明,今天我就跟你赌一赌,你赢了,你想要的,还可以去我家拿,要是你输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侯剑广道:“我说过你只是一颗棋子,现在总相信了!侯家和沙家都没有对不起你,是你自己心怀不轨,心地不正,对不起你的母亲。”

    鲁文浩怒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怪他们,我也用不着别人怜悯,今天我要证明给他们看。”

    侯剑广冷笑。

    鲁文浩握住长枪,脸色微红,爆出一条条血脉,一张脸绷紧而扭曲。

    他的手也暴起青筋,用力握住他笨重的长枪。

    突然“咔”了一声,长枪从中间断开,枪头着下,插入地面。

    鲁文浩从枪杆里慢慢抽出一把剑,一把漆黑的,三尺多长的两根手指宽的剑。

    原来,他的枪杆做得那么大,就是为了将这么一把剑藏在里面。

    大家见到这把漆黑的剑,仿佛还看见了它发出的寒光。

    侯剑广道:“好剑!”

    鲁文浩阴森森的道:“自然是好剑,这是桑赢武藤家族用上等衔铁制成的,历经七十二练而成。吹毛断发,杀人不见血。”

    侯剑广道:“五年前,武藤刚田晋带着十几个人打家劫舍,在良旷东部沿海横行,官府没法抓捕,连各帮会也束手无策,原来你一直跟他们来往,通风报信,对不对?”

    鲁文浩惨然笑道:“你想得很多。”

    侯剑广看着手里的剑,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冰冷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兴奋:“武藤三郎就死在我的剑下。”

    鲁文浩道:“武藤家的剑法威震桑赢,只可惜武藤三郎没有融会贯通而已,他死不足惜。”

    侯剑广瞳孔收缩,冷冷盯着鲁文浩,道:“你能代表武藤绝剑?”

    鲁文浩仰着头,傲然道:“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藤绝剑!”

    侯剑广的手掌已经握住剑柄,剑柄银白,手苍白。

    鲁文浩缓缓举剑,剑尖指向侯剑广。

    侯剑广凝视着鲁文浩,良久,忽然道:“你输了。”

    鲁文浩冷笑道:“哦?”

    侯剑广道:“我听说桑赢人练剑,先练拔剑,重在出剑瞬间。”

    鲁文浩道:“我不是桑赢人。”

    侯剑广道:“你用桑赢寒刚剑!”

    鲁文浩道:“剑是死的,剑法也是死的!”

    侯剑广脸上忽然有兴奋之色,傲然冰冷的眼神里忽然就像寒冬里的阳光,发出了一股暖色,道:“好!至少你并不侮辱我拔剑!”

    只有真正懂得用剑的高手,才配他拔剑。

    他觉得,配他把剑的人,才不侮辱他拔剑。他的剑以前只杀仇人、恶人和该死的名人,后来他很少用剑杀人,而他要杀的,也只杀该死的人。

    当然,那些该死的人,都是他认为该死的。

    两把奇怪的剑,一黑一白,黑白分明,一决高下。

    两个人相距只有十几步之遥,这样的距离,对高手来说,不远。

    白剑闪出光芒的那一刻,黑剑已经变化,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这瞬间,两把剑还没接触,已经各自变化十一招。

    在这初夏的热天里,两股不同的内力激发出来,忽急忽缓,忽冷忽热,忽刚忽柔。

    这两剑法截然不同,白剑的影子剑气纵横,那种光芒就像太阳露出了云层的瞬间,耀眼、辉煌、绚丽。

    黑剑如一团乌云的影子,层层叠叠,遮住一束束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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