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剑广的脸色变得苍白,眉头皱起,瞳孔收缩,冷冷地盯着少年。
小剑怒目瞪着候剑光,咬紧牙关。
候剑广叹息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苦涩:“我养了你四年了,没有限制你做任何事,甚至让你可以随时挑战我,只是希望你光明正大的来对付我!”
他的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冷冷地说:“你不配做白影的儿子!”
原来这个少年是白影的儿子,叫做白小剑,白影就死在侯剑广的剑下。
白小剑眼睛通红,发出愤恨之光,脸色铁青,咬着牙,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侯剑广,怒道:“我每天都想杀了你!可是我知道我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用剑杀了你,我跟他们连手,先打得你半死,然后再一剑杀了你!”
侯剑广冷笑,道:“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杀了我?”他仰天长笑,笑得有些苍凉,又道:“白影那年身上有伤,却一定要跟我决斗,你知道为了什么?”
白小剑怒道:“我只知道是你杀了他!”
“那时你还小,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剑客追求的是什么,所以他不告诉你,他将你托付给我,那是因为他看得起我,希望我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还有就是要激发你的斗志,将来能像他一样做一个了不起的剑客。
对了,他还求我在你十七岁之前,不管你做错什么事情,都饶你三次不杀,今年你已经十五岁。”
白小剑喝道:“你明知道他身上有伤,还跟他决斗,不就是想杀了他吗?”
“你这种人自恃高贵,目中无人,其实还不是做些卑鄙无耻的事?如果他没有受伤,死的就是你!”
侯剑广深深吸一口气,悠然道:“那时候,我知道他有伤,如果他不受伤,死的可能就是我,你这句话说得不错。”
何归来越听越吃惊,瞧着侯剑广,任谁都可得出他脸上的疑惑。
陆水天站在鲁文浩的对面,似笑非笑,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没有一丝感情。
他们一直准备对付那些埋伏的人,可却没有人敢对他们出手。
白小剑狠狠地道:“你敢承认,还算是一个人!”
“白影带你来找我的时候,你才十岁,他觉得不该让你知道他是来送死的!”
他轻叹一声,冷然道:“那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溃烂,伤及肺腑,毒已经开始发作,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他才找我,他说他一定要死得有尊严一些,那种尊严就是死在我的剑下。”
侯剑广望着远处,若有所思,似乎在尽力回忆过去,苍白的脸上泛起寂寞之色,又道:“那天,我说我会全力以赴,也希望他不要手下留情。我们请来了佛音寺的流根和尚作证,公平比武,生死各自负责。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流根和尚事情的经过。”
白小剑咬牙摇头,狠狠地道:“我不信!”
候剑广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后来,他真的死了,死在我的剑下,一剑封喉。”
“他的剑法不错,并不是抵不住我的剑,而是他慢了,因为他有伤在身,身体并不是很好。”
真正的剑客都喜欢死得有尊严,都希望死在理想对手的剑下,而不是冤死在别人的诡计里。
何归来不认识白影,也不知道白影的剑法怎样,但想他敢找侯剑广比剑,那一定是不同寻常的剑手。
陆水天听说过江湖有一个秘密组织,叫做“金钱行天下”,首脑人物就是白影。
连项善虽然只是雄安镖局的局主,但他人脉很广,秘密结交很多神秘人物,还跟白影相识,所以陆水天才知道世上有这个秘密组织。
后来,连项善死了,陆水天离开镖局,变成一个流浪的人,什么秘密组织也不再去理,甚至不想知道。
其实,“金钱行天下”只是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白影被暗算后,死于侯剑广的剑下。
后来,由伦破做大哥,可伦破才接任大哥几天,就被安静击败,组织就散伙了。
这件事情,江湖中很少人知道。
白小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十分疑惑不解。
他毕竟还年轻,对剑道还不是很了解,对生命似乎也不是很连,他只知道仇恨,所以他才走到这一步。
“我在这五年来对你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总是板着脸对你,让你感觉我很讨厌你,那是因为我要你有坚强的斗志,只盼你奋发图强,刻苦练剑,然后有一天能威胁到我。”
侯剑广冷冷一笑,脸色很凄苦,目光锐利,盯着白小剑。
“你以为我的家丁们很乐意指点你剑法?那还不是我暗中叫他们这么做的?我经常在你面前慢慢一招一式的练习,也只不过想让你知道什么剑法更好,然后想到怎么对付这些剑招,可惜你心中有的只是仇恨,没法领悟要做一个剑客所有的精神。”
他又叹息,缓缓地道:“你不配做白影的儿子,你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何归来忽然道:“心里只有仇恨的人,本来就不配练武,更不配练绝世剑法!”
白小剑吼道:“你说谎,我不信!”
他突然转身,狂奔而去。
陆水天悠然道:“如此愤恨,这少年可能会没有理智!”
侯剑广道:“他太精明了,可惜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何归来却笑道:“这样的少年,将会一事无成!”
侯剑广望着他远去的方向,轻轻叹息。
陆水天忽然笑道:“奇怪,那些躲在暗中的人怎么那么能忍。”
何归来呵呵一笑,道:“他们不出来比出来还好一些。”
陆水天笑道:“我没想到你也来了。”
何归来道:“我也想不到是你。”
侯剑广盯着鲁文浩,脸色冰冷,沉声问道:“为什么?”
他们两算起来还是亲戚,他们的母亲是堂姐妹关系。
鲁文浩一直等待在暗中的人出手,然后他趁机偷袭侯剑广,在将陆水天等人铲除。
可他一直等不到,自知逃不掉,只好等着。
他傍边的诸超韩正是田福山庄的二公子,此人生性风流,很多人都在他背后说他是败家子。
他参与这次行动,想必一定有利于可图。
鲁文浩还没开口,诸超韩就抢先道:“我们就是想对付你!”
他冷冷一笑,又道:“你自己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候剑广的目光如刀锋,冷冷刺向鲁文浩,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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