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出东方,城墙上士兵也逐渐多起来,秦楚刚想走下城墙,突然有士兵喊到:“鞑子来了,快做好准备。”
秦楚把眼睛聚焦到五里外平地上,数万清军像一片绿色海洋席卷而来,中间还有红黄蓝白等颜色,这些颜色都是八旗兵构成,他们也是这只清军督战队。
尼堪昨晚找到一晚地道,白天还要督战宋奎光攻城,有些力不从心,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命令马光提督攻城一切事宜,马光内心骂了一句龌龊,昨晚陪你忙了一宿,还要协助攻城。
他忙着命令各军准备攻城,把携带攻城器械都拿出来遛一遛,很快在清军阵前摆放云梯和攻城锤。
马光下令攻城前,各军都在做准备活动,宋奎光也带着本部兵马,布置在王得仁大军后方,提防尼堪会对王得仁不利,“总兵,你说这石埭城也真是经打啊?”
王得仁颇有意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你还了解这石埭县?”
宋奎光攻打徽州府之前,可是领教过徽州府军厉害,在安仁县被徽州府军一顿炮轰,炸的他在安仁县战斗中沦为摆设,还死伤大量精锐将士,从那以后他对徽州府军格外重视,隐约觉得这只军队和他以前交手的明军有很大不同,这只军队训练更有素,面对清军进攻火炮可以压到最后最关键时候开炮,最终造成大量将士被杀死杀伤。
在这一次进攻徽州府前,宋奎光做足功课,向从徽州府军逃回来士兵打探这一只军队,结果才了解这只军队前身是金声起家义军,也了解到徽州府军起家之地就是石埭县,在石埭县完成从义军到正规军转变。
他和王得仁说道:“听从徽州府跑回来散兵说起这石埭县,这里可是秦楚起家大本营,这座城市经过大规模改造,不仅仅是城墙得到加固和增高,城内还逐渐内城,这内城比外城还要难攻打。”
王得仁还是瞧不起石埭县守军,有些轻蔑说道:“有什么难得,用红衣大炮轰炸几天几夜,我还不信打不下来。”
宋奎光把眼睛往尼堪方向看了看,心照不宣说道:“咱们死伤不少弟兄,打下来石埭县,最最后功劳还不是他们的?”
马光突然骑马过来,用马鞭指着王得仁说道:“贝勒爷有令,速速攻城。”
在马光督战下,王得仁被迫下令全军出击,一千清兵扛着云梯和盾牌进行试探性进攻,他们根本不会往死里进攻,只是试一试守军的能力,守军也故意放水,城墙上只有寥寥无几士兵用弓箭射击清军,还有一些士兵用老旧三眼铳,对着城下就是胡乱开火,对清军没有造成杀伤。
王得仁看着城墙上守军火力,表面上只有零星火力,心里却不敢大意,这明显是诱敌之计,城墙上只有星星点点弓箭和火铳,但是城门紧闭,城墙上士兵没有丝毫凌乱,弓箭手射箭也有准头,他和一旁的宋奎光说道:“这只石埭县将领有这水平,让弟兄撤回来。”
这时候马光突然跑过来和他说道:“城里头都是些杂牌,全部压上去攻城,贝勒爷有令,今日破城,抢成三天。”
王得仁不给马光任何面子,此人背主求荣投靠尼堪,他毫不客气说道:“马光,你也从军多年,这么简单招数都看不出来,大军压上去就是送死。”
马光有尼堪撑腰,可不怕王得仁,直接了当要求王得仁立即出击,违背贝勒爷军令,斩立决:“王总兵,不要给脸不要脸,这是贝勒爷命令,赶紧给我上,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王得仁迫于压力一下,挥动战旗全军出击,顿时王得仁一万多部下,扛着攻城器械全军出击。
关培传看着清军突然发疯,还有些疑惑,这群鞑子是失心疯吗?有大炮也不用,还直接用人命来攻城,这不是送上门来吗?
等到清军冲到距离城门还有一百米,他命令全军防守反击,城墙上各种武器对清军进行死亡发射,秦楚在清军攻城前,已经回到内城休息,安排王飞虎在城墙上观战。
他发现石埭军战斗意志和徽州府军不相上下,可弓箭手和火铳手明显不如徽州府军,不论是发射速度,准头和装填时间,都比聆听阳下属军队要差的多,就连战斗力最底下的婺源军都比不过。
清军靠近城墙后,在城下对守军进行反击,清军火器装备率高,对准城墙上就是一排又一排火铳,城墙上身体暴露在外面守军被打死打伤不少。
此时石埭军和徽州府军战斗力差距就显现出来,大量石埭县弓箭手和火铳手,没有勇气胆量和清军互相射击,等清军射击完毕后,再站起来还击,可是清军火铳手人数多,第一排发射完毕后,第二排迅速补上,将刚刚反击石埭县军打的血肉横飞。
清军火铳手完全压制住守军,借此机会大量清军驾好云梯直接攻城,关培传看着不中用弓箭手,抽出腰刀大喊一声,杀。
陈火带着一千刀斧手,光着膀子杀上来,清军只要爬上来就是一斧头砍掉脑袋,这一招是关培传从马锡那里学来的,马锡巨斧是守城利器,一斧头下去敌人非死即残。
所以他在军中单独组建刀斧手营,专门用来防守作战,清军也是可怜,好不容易爬上来,刚一露出脑袋,就被大斧头带走性命。
城墙下被斧头砍掉的脑袋随处可见,而关培传带着督战队砍杀退缩弓箭手和火铳手,一口气砍杀一百多人,在他高压之下,弓箭手和火铳手被迫再一次对清军进行反压制,这一次总算是把清军进攻势头摁下去,清军失去火铳手掩护,被迫用盾牌手掩护攻城。
进攻城门清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始终不能撞开城门,被城墙上守军用石头木块砸死砸伤不少。
王飞虎看着清军和石埭军进行你来我往生死搏斗,因为混战在一起,两军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都没有使用火炮,硬是靠着人命来攻防,他把关培传军队战斗力和徽州府军做一个比较,得出徽州府军在守城这一方面,能力要高出石埭军一个档次。
守军越战越猛,清军进攻越来越乏力,随着时间推移大量清军被守军射死砸死,好不容易有人爬上城墙,又被刀斧手砍死。
在后面督战马光也不在要求王得仁继续进攻,他悄悄离开王得仁,去红衣大炮阵地,等攻城部队撤下来立即炮轰石埭县,把城内守军都炸成粉末。
王得仁立即命令撤兵,这些将士都是他部下,死的越多尼堪就越瞧不起他,撤退命令刚刚下达,攻城部队赶紧往回跑,跑回来士兵都在想这只石埭军怎么这么厉害,这哪里是三流部队,明明就是一只精锐明军。
攻城部队没有撤回去多远,城墙上守军各种各样火炮开始发出怒吼,在清军群中炸开,实心弹夹杂着大量碎片,杀伤大量清军。
而马光也做出开战以来最正确的事情,命令红衣大炮还击,红衣大炮射程比佛郎机要远,威力也比佛郎机大,在对射中红衣大炮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关培传在下令开炮时,也命令城墙上守军退回到城内,在城内避开炮击。
清军红衣大炮只是把城墙炸的坑坑洼洼,却死伤大量士兵性命,唯一成果是炸毁两门佛郎机和二十多个炮手。
取得这些战果让尼堪很是不满,心想到这群明人不是无用,而是马光瞎指挥,要不是看在马光投靠的份上,早就砍他脑袋泄愤。
清军第一次进攻竟然损失三千多人,大部分伤亡是在攻城中产生的,尼堪也有些忌惮守军刀斧手,这些光膀子刀斧手是谁训练出来,仿佛一个个都有绝世之勇,一斧头下去就砍死一个,等打下石埭县,他也要组建这么一只威风鼎鼎军队。
经过一个上午休息,他也从昨晚疲劳中恢复过来,带着部队在石埭县外围安营扎寨,他看着马光,想发火却又强力忍住怒火,虽然王得仁和宋奎光不肯投靠他,但是攻打石埭县还需要依靠他们,今日损失三千多兵马,王得仁和宋奎光会怎么想?
马光看着尼堪,怯生生说道:“贝勒爷,今日虽攻城不下,可不也是没有收获?”
他不说还好,一说尼堪就指着他鼻头骂道:“你还有脸说收获?你和我说说有哪些战果?”
“这不是也炸毁明贼两门佛郎机吗?还有...”
“还有什么?”
“除掉王得仁部分人马,贝勒爷下次可以直接咔擦。”
马光用手做出砍头动作,意思是今天消耗王得仁部分兵马,下次可以直接拿下王得仁。
“我去大爷的,石埭县都没有拿下就想这些,等拿下石埭县,本贝勒爷自由安排。还容不到你在这指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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