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锡冷不丁吓一跳,聆听阳缓过神来说道:“哎呀,马大哥,我在寻思鞑子是不是在使阴招?”
“鞑子有阴谋,可我们也被围困在城里,你得想办法把这群鞑子赶走,才可以出去看看,这城外究竟是啥情况?”
聆听阳陷入矛盾中,对面鞑子人数不超过万余人,他手底下兵力和马锡兵力加起来也有四千余人,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但是出城作战风险极大,击败鞑子还好说,要是被鞑子击败,不仅仅出城作战将士会被歼灭,祁门城也会陷落,聆听阳不敢冒着险,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看看鞑子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祁门战场陷入诡异和平期,清军和徽州府军,一个坐在城墙上看日出,一个在城外营地数星星,也心照不宣不打扰对方养精蓄锐。
另外一处婺源县战场,开战之初被认为是双方重点争夺焦点之地,在祁门县打了三天后,清军抵达城下,一万多清军在城外扎营,迷惑在婺源徽州府军注意力,他暗中却带领军队前往祁门县,在祁门县转一圈后,立即挥师北上,命令金声恒在祁门县充当诱饵,他和王得仁直接进攻池州府,目标就是在石埭县关培传部,打掉关培传这只军队,就相当于切掉金声在池州府左膀右臂,金声能调动军队只有在贵池县吴阿南军队。
在婺源县集结刘良能部和前期抵达王献部,
在婺源县集结刘良能部和前期抵达王献一部,面对清军围而不攻,也傻眼了,清军在城外每天象征性用大炮轰城池,没有对徽州府军造成杀伤,徽州府军只有几十门小炮,对清军也没有威胁,梁军将士在各自将领带领下,对对手进行语言辱骂,一开始谁也不鞥把对方骂服,都是一些屎尿屁等明面上羞辱词汇。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王献养精蓄锐基础上,王献在清军围城前一天就已经赶到婺源县,严格来说他是被李化鲸抬到婺源县,在宁国府和朱盛浓那一顿酒席,让他有些轻微酒精中毒,被李化鲸抬到婺源县后,还处于混沌状态。
清军和徽州府军狂骂三天,等到第四天王献终于从酒精中毒中清醒过来,他醒来后听到城外骂翻天,有些好奇走到城墙上看看是咋回事,好家伙,王献彻底醒酒,这不是给他提供优良战场吗?他推开李化鲸走到城墙上,对着城外清军就是一顿吼。
“一群太监在下面干嚎啥,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亲是母亲表哥吗?”
王献这一嗓门把城外清军给镇住了,城里城外鸦雀无声,王献感觉到无尽的满足感,他继续骂道:“小爷人称送子大爷,可以给各位提供种子哦。”
在城外清军气的一顿炮轰,这是哪里来的大喇叭,骂人好毒啊,王献怒骂清军只是一个小插曲,清军仍旧是围而不攻,像是在等待大部队,可王献又没有看到清军大部队支援,一天五天都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这种奇怪的现象,终于让徽州府军产生丝丝怀疑,在婺源县各军中,王献是副总兵,属于主将地位,他和刘良能还有谭功轩说道:“鞑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像个瞎子一样躲在城里,城外鞑子也不过万把人,今晚都准备准备,和我一起杀出去。”
刘良能从小跟着刘良佐屁股后面,比王献要懂兵,他让王献不要着急,说道:“等等,不要贸然出击,我们看到的只有万把人鞑子,可是我们看不到的鞑子呢?会不会鞑子主力就在城外隐蔽,故意露出这万余人鞑子,吸引我军出城出击?”
婺源军千总谭功轩同意刘良能说法,他在婺源县这些天,恶补兵书,向军中有经验将领学习,并且把左昌带在身边,和左昌同吃同住,虽然当初左昌和王献为了迫使他远离黄颖,想方设法把他搞到狼尾营干苦力,但是他一点都不记仇,全军都知道左昌只是暂时被发配到婺源军,不久后还会受到重新使用,和左昌搞好关系,以后在军中就一个朋友,多一条人脉。
虽然王献是副总兵,但是为了婺源县安全,他还是说道:“王总兵,末将刘将军说得有道理,根据之前制定计划,秦指挥使应该已经抵达池州府,池州府没有鞑子,秦大人和关总兵会挥军击败进攻祁门县鞑子,等击败祁门县鞑子,就会过来援救我军,我们在城里歇着,等大军到来以逸待劳,把城外这群鞑子打成狗,可要是池州府真有鞑子,秦指挥使被鞑子吸在池州府,我们更应该固守待援,要知道婺源可是徽州府南大门,我们身后就是黟县,老百姓都还指望我们把鞑子挡在府外呢?”
王献也担心全军出击,会被鞑子反杀,损兵折将不说,还会导致婺源县失守,所以他决定今晚掠营:“谁说我要全军出击了?今晚从军中选出五百将士,三更去掠营,看看城外这群鞑子是什么货色,天天守在城外吃喝拉撒,也给他们松松骨。”
这个行动对于刘良能和谭功轩都能接受,三人回到军中,从绩溪军中选出两百人,休宁军选出两百人,婺源军出一百人,一共五百人在今晚出城掠营。
王献命令城墙上士兵继续骂,让清军以为今天又是骂人的一天,而城内五百士兵全部在城门口集合,谭功轩命令伙房现在就开始做饭,让五百将士吃得饱饱的,这一次出城掠营将领不是王献,也不是刘良能,而是谭功轩和左昌。
谭功轩私下和王献还有刘良能交流,希望这一次让他和左昌去掠营,就算是给左昌一个立功机会,对此王献没有意见,刘良能却要求在今晚掠营部队中再添加三百人,这三百人就当做是保护左昌的意思。
三人点头同意,于是刘良能从部下中又挑选出三百人,并且命令赵毅焕担任休宁军出城临时将领,严命赵毅焕要保护好左昌,赵毅焕是个人精,怎么会部知道左昌的重要性,他拍了拍胸膛,向刘良能表示没有问题。
天黑后,清军开始停止骂战,骂了一天,口干舌燥回营地,吃过晚饭后准备休息,城墙上徽州府军也打着哈欠进行换防,左昌很感激谭功轩给他的这次机会,在婺源军内,这里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曾经的狼眼营早已经全军覆没,李猴子等人也离他而去,良师益友江臂通更是去工部担任佥事,为了掩护他撤退,情报部佥事徐仁才以死掩护他突围,把鞑子引走后不知所踪,还好徐仁才后来归队,要是徐仁才也死在江西,这辈子良心都会过意不去。
“谭千总,真是谢谢你。”
左昌把手上最后一块饭团吞进肚子里,向一旁谭功轩致谢,谭功轩表面很镇定,内心早已经是波涛汹涌,这是他第一次领兵作战,城外可是有一万多鞑子啊,这里面真鞑子可能也就是百把人,但仍旧是一只万人军队,他这八百人就是掠营,所谓掠营就是在两军对垒之际,一方突袭,对敌人营地就行试探性进攻,试一试敌人作战能力,敌军应对自如掠营方立即撤退,敌军反应能力低下,被掠营军队骚扰陷入慌乱中,那么掠营房其余军队会迅速跟上,一举杀入敌人营中,击溃敌军,掠夺物资,焚毁营地,此谓掠营地。
半夜三更,城外清军几乎都进入梦乡,这个时间段是人体最缺乏睡眠时间,婺源县城门被悄悄打开一角,左昌弯着腰走在最前面,他手持秦楚送给他的长枪,双眼散发出杀人目光,就是对面清军,让他几乎失去所有战友,他今晚不仅仅是来掠营,更是来复仇,要杀死看见每一个鞑子,给战死弟兄出一口恶气。
围攻婺源县清军是一群杂牌部队,都是尼堪从被占领地区硬拼硬凑而来的队伍,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婺源县吸引徽州府军,十五天后就可以撤回到饶州府。
他们在满人银子和马鞭下,放弃尊严,死心塌地为清军服务,谭功轩和左昌不费吹灰之力,就带着人马摸到清军营地前,而城墙上王献和刘良能也是握紧双拳,看着掠营部队一步一步往清军营地发动进攻。
左昌第一个冲进营军大营,一枪就挑死一个被惊醒清兵,谭功轩紧随其后,带着部队在清军营地外围放火,然后迅速杀入清军大营,但是没有深入,因为还不确定这只清军会有何反抗,可结果却是出乎谭功轩意料,清军竟然炸营了。
一万多清军在营地内窜来窜去,左昌在清军阵中杀进杀出,没有人反抗他,所有的清军都落荒而逃,谭功轩一开始还以为是清军的诡计,还不太敢纵兵杀入,不一会发现清军竟然一哄而散,少数的八旗兵也混在乱兵中往饶州府退。
谭功轩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清军崩溃了,这只清军就是一只没有组织的乱兵,谭功轩带着八百壮士,以排山倒海势头席卷清军大营,跑得慢的清军不是被砍死砍伤,就是把手上武器扔到一旁,跪在地上祈求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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