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回去,每人给一块大饼。”秦楚在议事大厅二楼看着这场“闹剧”,这可是他精心布置的一场闹剧,李长刀和铁峰以及近一千多将士演的一出好戏,一场让清军陷入内斗的闹剧。
秦楚和狼营将领都等着好戏上演,为了保密,参加会议的狼营将领都被严令保守秘密,战争结束前私自泄露秘密者,定斩不赦,接下来就看宋昕能够完成多少?
宋昕带着民夫疯狂向清军军营方向跑去,清军值守夜将领也很奇怪,石埭城白天还坚固如磐,下半夜出现变故,他向上级汇报此事,清军将领抓住战机,连夜出动两千悍卒突击,队伍还没有集结完毕,石埭城陷入平静,城门大火也被扑灭。
阵前巡逻哨兵返现有大量不明人员往这边跑来,吹响号角,各营清兵往宋昕方向围过来。
尼堪和刘良佐也被惊醒,两人带着侍卫来到阵前,宋昕和民夫以百姓都被清军用弓箭指着,有些人吓得屎尿齐出,丑态毕露。
“这些人都不愿意在城内陪葬,今晚都跑了出来。”高泽元问清楚后,向尼堪和刘良佐汇报情况。
“你脑子里装的是大粪吗?石埭城打了两天没有半点动静,这群人怎么突然就跑出来?”尼堪对高泽元变现很不满,根本不像是一个有着多年军事经验的将领。这样他怎么放得下心把石埭城交给他?
高泽元被骂的抬不起头,一旁的刘良佐赶紧说道:“那怎么处置这些人?”
“都杀了!谁晓得里面有没有反贼的细作?”尼堪毫不犹豫对这些人下达死刑。
高泽元慌了,这里面可有他安插进入石埭城的细作,赶紧向尼堪求情。
“贝勒爷,奴才该死,这里面有些奴才的人,都是咱大清勇士,还请贝勒爷凯恩啊。”
刘良佐也帮衬他,和尼堪求情:“贝勒爷,我军缺乏民夫,这些人我看都冲入到民夫营里,干一些杂活。”他算盘打得精明,这两天损失兵马就从民夫和百姓里面补充,先不管兵源怎么样,先把队伍人数扩充上来,况且也需要劳动力来从事繁重的徭役。
尼堪对刘良佐主动帮高泽元说话,心里有些不快,他要刘良佐下面人和他不和,表面还是给足刘良佐面子。
“那就交给你们了,发现有反贼奸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
清军第三天开始,改变作战策略,对石埭城围而不攻,四万多清军静静坐在营地里,各条大路小路都被清军设下障碍,将石埭城围得水泄不通。
尼堪闲得无聊,甚至调动三千杂兵去支持田雄,后还是翁麦坚决反对,说是石埭城地处交通要道,还是多留一些兵力,以免被明军偷袭。
“哪有明军偷袭?整个南直隶都剩下池州这一块地方有反贼,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清军南下所向披靡,尼堪不担心会有明军来偷袭。
翁麦却和他说道:“贝勒爷,咱们南边饶州府,广信府还有九江府,听说这里明军重兵云集,不得不防啊。”
“你多虑了,这些草包兵能驻守城池,就已经算得上超常发挥,指望他们来偷袭,还不如考虑太阳从西边升起,”
尼堪对狼营主动送上门来的劳动力很满意,看来城内也不是铁板一块,他对这群民夫中有没有混入狼营谍报人员完全不关心。从明天开始他就在帐篷里修身养性,做一个儒家大将,严令诸军围困石埭城,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攻城。
他跟镇定自若,可刘良佐和高泽元等叛军将领却是愁眉苦脸。先前安插在民夫中的细作,大部分今晚都跟着跑了出来纷纷归队,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
一干叛军将领都有些小心思,这其中属高元泽最紧张,他安排人手进入石埭城,结果给他带来破碎消息,有人说城内有大量黄金,鞑子想打黄金注意,准备屠尽汉军,独吞黄金,也有人说城内守军想投降,取代他们。
细作们各说各的,高元泽把这些消息告诉刘良佐,刘良佐也有拿不定主意,之前对他的做法让他很是受委屈,刘广雄足足分走了一半精兵,全部葬送在铜陵城,高元泽这番话,让他心生恐惧。
他虎着一张脸对高元泽骂道:“流言,都是流言蜚语,你作为前锋大将,这些流言还能伴你骗了不成,谁要是乱传话,给我宰了。”
高元泽被骂了一通,对刘良佐彻底失望,他一心扎进民夫中,在细作继续在民夫中打探消息,而这时候宋昕和民夫还有一千多百姓都被送到军营中,和之前民夫混在一起做苦力,宋昕没有急于行动,先老老实实做几天活,等混熟了再来散布谣言。
城外清军有条不紊,继续修筑工事把石埭城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
清军突然改变策略,让城内的狼营也陷入困局,秦楚不得不命令全城缩减供给,军官和士兵饮食一样,不得搞特殊化,秦楚带头吃面饼,嚼菜根,城里水源得到很好保护,在清军围城前就已经储蓄大量饮用水,还有数不尽的木柴。
秦楚在一次强调,不许喝生水,直接饮用生水者,鞭挞三下,连续三次发现直接饮用生水者,送进内城做苦力。
黄颖对他这个做法很是不解,她想不通喝点生水怎么啦,还要浪费木材煮沸,为了她还迈着大步子问清楚为什么要脱裤子放屁。
“生水喝了拉肚子,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见过几个拉肚子的,我明天就去喝,好不信你这一套。”黄颖丢下这句话轻飘飘的走了,秦楚在她走后,找打城内郎中,让她开一副治疗腹泻药,城内懂点医术的人都被黄绍山集中在城防军军营内,秦楚进入城防军军营内,这里一片热火朝天。
铁峰拿着秦楚令箭,在百姓中挑选出三百年富力量青壮,就地武装,加入城防军。
秦楚对城防军建设很重视,城防军将会是独立兵种,即是战斗序列,又不属于战兵营,和狼营其他几个战兵营相比较,城防军更多是承担治安战,碰到巷战更是让城防军去解决。
在以后征战中,城防军将会走出石埭城,每打下一座城市,城防军都会入驻,此举可以解决主力部队占领城市,分兵驻守导致兵力分散的问题。
城防军将士见秦楚带着吴茂前来,一个个站立在两旁给秦楚问好,秦楚点头示意,让一个士兵带他去郎中休息的地方。
全城一共有郎中二十五名,还有五个兽医,他们大部分人以前就是在军队里担任军医,在狼营和以前在明军中没有区别,狼营将士打扮和明军几乎是一模一样。
秦楚找到一个年轻郎中,和他说道:“喝冷水腹泻,开一副药。”
郎中见识秦楚亲自前来,一边给他抓药一边问道:“总兵可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不是我,另有其人,你尽管开好药。”秦楚让吴茂在这里等候,等郎中把药开好后带回议事大厅。
“大人且慢,小人有一事想说。”郎中团叫住转过身的秦楚。
“就你多嘴,秦总兵忙着呢?”吴茂瞪了郎中一眼,这个年轻郎中长相清秀,比一脸痘痘的吴茂要清秀多了,吴茂看见他就有点不爽。
“哦?什么事?”
“回大人,我观察军中将士多有...”
郎中说话很小,秦楚听不清楚,不由得把头凑近一些,这时短那时快,郎中突然抓起一旁铁戒尺,对准秦楚脖子就是一下子,秦楚刚把头凑过去,赶紧一阵劲风从颈部袭来,他以最快速度闪过去,但还是慢了半拍,被郎中狠狠击中脖子和左肩膀结合部位。
啊!秦楚被击中后,一阵剧痛传来,不自主发出惨叫声,吴茂见状后一脚踢在郎中腰部,把郎中踢飞两米多远,随后侍卫冲上来,那郎中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别打死他,咳咳。”秦楚感觉喉咙一甜,竟然有丝丝血液从喉咙里冒出来,这时候其他郎中赶紧围过来,在吴茂注视下给秦楚治疗伤势。
秦楚一边被治疗伤势,一边看着被打成猪头的郎中,短短五天内他就受到两次刺杀。
“你是何人?”秦楚慢吞吞的说道,每说出一个字,都感觉到脖子底部有一股刺痛。
“没能杀你,真是我辈耻辱,废话少说,来。”郎中把脖子一拧,等待死亡到来。
“打他,打得他说话为止。”
一个年级稍大的郎中给秦楚看完伤口后,有些放心说道|:“还好没有打到脉搏上,只是有一些淤血,静养三五天就好,这期间还请大人多吃流食,以便尽快恢复伤口。”
秦楚受伤之余还不忘给黄颖开一副腹泻中药,老郎中很快就给秦楚开好药品,秦楚拎着药包,此时吴茂也把刺客打的奄奄一息。
“我说,别打了,再打真的要被打死了。”郎中被暴打一顿,期间有一些城防军给侍卫出歪点子,比如专踢下体,或者是把手肘折断等等。
“赶紧说。”吴茂比谁都郁闷,他可是侍卫队第二队接班人,怎么老是在他负责执勤时碰到刺客?
“我受洪学士委托,专门刺杀义军高级将领。”郎中承认他是受到洪承畴委托,只要杀死抗清军队高级将领,每人都会受到极大优待。
家里有死刑犯的直接释放,还可以赏赐良田千亩,白银千两。
“就你一人吗?”秦楚还真没有想到,洪承畴远在应天府,还能够把爪子放到这么远的池州府?
郎中赶忙回答秦楚:“回总兵大人,石埭城只有我一人,还有其他人潜入青阳县,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此人是一个伪装成汉人的满人,我知道就这些。”
“你行刺本官就只是为了一千两白银?”
“非也,我家世代学医,到了这一辈,家父医术不精,给人治疗时误诊造他人横死,鞑子攻占应天府后,全盘接管大明朝一切,家父被鞑子接过去,直接斩立决。”
秦楚问他后来呢?
“后来是小人再三央求,和小人一起有数十人,都是家中亲属被判斩立决,有一个小吏和我们说,只要杀死义军首领,家中死囚都会得到释放。”
秦楚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潜入我军?”
“正是,还请大人饶我一命,我定将泉涌相报。”郎中说的真情流露,秦楚却猛地站起,瞬间出刀,将郎中一刀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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