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总,大眼没事,就是腿伤重了些,要静养一段时间。”赵毅焕懂得医术,在给刘大眼看过伤后,向刘良能保证大眼没有性命之忧。
“这就好,昨晚虽然干死不少鞑子,可要是折了大眼,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和赵毅焕面对面坐着,两人都没有话说,陷入沉默之中。
没过一会,一个小旗从帐篷外进来汇报军情:“报,千总,留守在外围兄弟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鞑子首级,非说是鞑子一个大官的首级,末将不认得,带来给大人一看。”
小旗把余永绶脑袋呈上来那一刻,刘良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清军总兵窝囊被几个小兵干掉,
“这是谁带来的?重重有赏。”刘良能把军中还剩下一千多两银子分给四个小兵,当场提拔四个小兵为总旗,直接从最基层小兵越过小旗提拔为总旗,位于把总之下,秦楚有令,狼营没有全员满额,把总及以上官职需要他下任命状,所以刘良能尽最大努力提拔几个小兵。
小兵领到赏银后,直呼后悔,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是鞑子总兵,早知道就不杀他,带一个活着的鞑子总兵回来,获取的功劳会更大,他们受到了其他士兵追捧,看来以后要争取干掉鞑子大官。
因为损失惨重,狼毛营被迫收缩防线,所有布置在外石埭县和太平县交界将士全部撤回,撤回士兵中有人给他带来消息,余永绶军营被夷为平地,貌似受到毁灭性打击,刘良能知道这是刘良佐杰作,借他之手灭了余永绶全军,这族兄还真是会利用,昨晚差点把他也一起干掉。
狼毛营牺牲将士大部分是被刘良佐军队用远程弓箭射死,面对族兄,他没有必胜把握,加之狼毛营伤亡过半,失去继续战斗能力,和布置在附近狼眼营将士沟通后,狼毛营带着伤口回到城中做短暂休整。
清军未战先损失一员总兵和七八千军队,实力严重下降,为了调集兵力,尼堪不得不进一步放慢速度,从附近州县压缩兵力,除了少量士兵守城,其他地方军都被集中到池州府前线,三天时间内,尼堪纠集五万兵马,其中本部八旗兵五千,这部分兵力值损失少量巴牙喇,其余均对完整无缺,余永绶部全军覆没,但是残余四千多将士并入到刘良佐军中,一来二去,刘良佐军队人数达到一万六千余人,实力大增,剩下兵力都是地方军构成,大量壮丁和破落军户充斥在其中,但是这群并不都是乌合之众,其中一万多破落军户,只是在大明朝大明朝军队中成为军奴,转投清军后精神面貌大为改观,爆发出战斗力不差于南明一线军队。
尼堪还是秉持步步为营战术,一步一步清扫狼营外围游击力量,狼眼营和狼毛营被迫进一步收缩防线,放弃石埭县往东二十公里以外阵线,主力兵力布置在石埭城附近十公里以内,十公里以外只留下极少量斥候观察清军。
而最痛苦之人莫过于李浓,他的部下几乎全部死于巴牙喇之手,巴牙喇恐怖实力让他折服,他和韩三刀撤回城内后,渔夫给他们安排在居民区,有极少数居民听说清军会再一次进攻县城,偷偷摸摸想出城投降清军,这一次不用聆听阳和渔夫调兵阻拦,由铁峰带着城防军见一个杀一个,铁峰铁面无情在军中树立起威信。
谁敢投降清军,城防军就要砍谁脑袋,看着铁峰整日在城内辨别清军细作是否混入城内居民,李浓严令部下不得私自乱出城,更不准和城防军以及狼营士兵斗殴打架等,都和老老实实和居民在一起生活,顺便养养伤。
其实不用他命令,他的部下也不敢乱出头,就剩下两百多人,连狼尾营都打不过,哪还敢和狼营其他战兵营相互斗争,一个个都夹起尾巴在居民区内做行走的哨兵,主动承担起居民区防火防盗等职责。
李浓和韩三刀也是第一次见女营士兵,女营士兵同样身着红袄,在城内承担部分后勤职责,英姿飒爽路过居民区,李浓和韩三刀看的口水直流。
“李帅,你口水掉下来了。”韩三刀坐在椅子上,感觉头顶上有些湿漉漉,往上一看原来是李浓哈喇子落在他的头上,他好心提醒李浓,注意点形象。
“你还说我,你都立起帐篷了?”李浓指着韩三刀下面,韩三刀尚未结婚,被李浓一说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他又不敢说李浓都有了芸娘,还这般色眯眯,两人没有继续挖苦对方,静下心来细细欣赏女兵。
李浓和韩三刀只是欣赏女营女兵,可他的部下却不这么认为,有十来个士兵吃了豹子胆,竟然冲上去调戏女兵。
“妹子啊,来陪陪哥,哥这儿暖啊,哥哥在老家可有几百亩地呢,跟着我做一个幸福的女人怎么样?”李浓刚想上去制止这群丢人的下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怀疑这群女性是不是男扮女装?
二十多个女兵一言不发,直接拔出武器对着士兵就砍,经过花三娘训练后女营士兵,不再是娇滴滴大姑娘小媳妇和怨气丛生寡妇,取而代之是一群军令严明,敢打敢杀女营兵,面对调戏没有躲避,而是迎上去杀。
十几个士兵被女兵砍得哇哇大叫,周围居民都从房间钻出来观看年度大戏,李浓脸上无光,命令韩三刀带人把十几个士兵全部抓起来,送到女营生活区域大门口,一个个摁在地上用鞭子抽打,打的皮开肉绽才拖回来,命令韩三刀继续一顿饱打。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第二天早上花三娘带着一百多女兵和部分狼爪营和狼尾营士兵来到李浓军营前,随后铁峰也带着城防军赶来支援,要求交出昨天调戏女兵的十几个士兵。
李浓部下端着武器和狼营对峙,狼营敢前进一步,就要大打出手。一些居民赶紧回家关上门窗,留下一丝缝隙,躲在门窗后观看又一场年度大戏。
这时候李浓还在房间里陪伴芸娘,听门外叽叽喳喳一片乱哄哄,于是带着韩三刀等人出来和花三娘交涉。
“花大人,昨天我已经狠狠抽打这些人,现在一个个都痛的还在床上躺着,还请花大人莫要继续为难,他们也是养伤之余一时兴起,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我军愿意继续给几个姑娘赔礼道歉。”
“我狼营有规矩,调戏女兵者,斩!”
花三娘面无表情冒出这句话,彻底激怒韩三刀。
“不就是几个娘们啊,也没有少一根毛,兄弟在外和鞑子干拼死拼活,不就是保护这群娘们,咋的,还蹬鼻子上脸,要兄弟偿命,先从我韩三刀身上踩过去。”
韩三刀立场鲜明,一定不让狼营上伤害兄弟,部下也全部亮出武器,狼营敢冲进来捉人,他们就以死相拼。
李浓阴着脸看着花三娘,他和秦楚是兄弟,和秦楚兄弟却不见得是兄弟,狼营人多,打起来他这两百多人今天可都要死在城里,“都把家伙收起来,花大人,今日你斩杀我军士兵,只会让鞑子笑话,我看不如让这些埃及或在鞑子攻城时,作为敢死队和鞑子干一场,你看怎么样?”
“你当我狼营规矩是笑话吗?”铁峰是狼营各项规矩执行者,他才不怕韩三刀等人,狼营在城内人数远远超过李浓的人,他在人群还看见董方,这个家伙一天不打架浑身难受,带着几十个士兵磨刀霍霍,只要一声命令,这些家伙冲起来比谁都猛。
“好,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请。”李浓下令韩三刀等人让路,让花三娘进去把昨天调戏女兵的士兵全部带走。
韩三刀双眼通红看着花三娘一脸得意,他硬着头皮问李浓:“李帅,你这伤了弟兄们的心。”
李浓心里也是痛苦,但是他想的很远,今天为了十几个士兵,让全军都死在这,不仅对不起秦楚,更对不起芸娘和还未出生的孩子。他强忍着怒火瞪着韩三刀,看的韩三刀心里发毛。
“韩三刀,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
“李帅,你是,末将一时唐突,还请大人原谅。”韩三刀对李浓还是有些惧怕,李浓眼神像泰山压顶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把家伙都收起来,跟我去看看狼营怎么处置这些弟兄?”
此时,在原东市空地上,十几个士兵被绳子绑起来,被强迫跪在地上,花三娘和铁峰等人正在对他们进行死亡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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