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拉上城头,明日在城头斩首,告诫城外清贼,我大明有的是忠贞之士。”金声不顾林麦风风求饶,让卫兵把这群忘了祖宗的叛徒拖出去。
金声随后问秦楚今晚偷袭怎样。
金声这一问,秦楚终于回过神来,和金声细细的说了偷袭过程。出城后清军果真如他所说全军集体庆祝大胜,仅安排了少量哨所和游动哨兵,当这些哨兵被射杀后,军营防守如同虚设。一路摸到炮台,用酒肉诱骗守军,顺利解决守军。
听秦楚说用实心铁弹灌去炮口,死死地把炮口封堵住,金声和其他人也感觉像是出了口恶气。
“大人,这清军今晚吃了亏,明日肯定不会作罢,虽然我已经把他们的火炮毁去,但也要防止清军明天的强攻。”秦楚随后还把俘虏的十来个炮带上来。
从炮手口中得知,清军部分红衣大炮十日后从钱塘江调回,红衣大炮是清军炮兵中最精锐火器,操控红衣大炮是清军乌镇超哈,这也是满清建立的第一只炮兵,从佐领到普通炮手都是清军铁杆拥护者。
“有多少红衣大炮?”
炮手们有说十蹲,也有说十五蹲,七嘴八舌各说各的,秦楚不得不喝令炮手闭嘴。他向金声纳言。“大人,不管清军来多少红衣大炮,至少我们要守住十天,这十天内我军不仅要死守太平府,更要把这当涂县变成清军的坟地,来多少死多少。”
范云龙问道怎么变成清军的坟地,义军几万人没有和清军野战的能力,和何腾蛟取得联系也只是为了引诱出细作,并没有付诸行动。
“激怒他们,清军也是人,围攻我太平府清军主帅是谁,各位大人可曾知晓?”秦楚想了解清军统帅性格,好想办法击败他。
柳冯从前天晚上逃回来的将士中了解到清军主帅是一个叫勒克德浑的人,前不久清摄政王任命他为平南大将军,这是一个让大明诸将头痛的角色。和阿济格,多铎三人组成铁三角,从长江淮河一线,由东到西形成一条铁幕,将南明势力死死压制在长江以南。
“挑几个口才好的,嗓门大的,最好是懂满语的,明日在城头日夜辱骂。看。毛线、中文网我就不信他们能忍得住?”秦楚知道很多的骂人词汇,当天晚上口把口,一股脑的教给士兵,不信不能够激怒勒克德浑,特别是满清高层后宫的那点破事,要让太平府十万清军听得一清二楚。
勒克德浑几乎要被气死,杨守壮唯唯诺诺跪在地上,一百多门火炮啊,一门都不能使用,炮口被天杀的义军用实心铁弹无缝对接塞进去。
“混账东西,你们得人是干什么吃的?”
“大将军,在炮台下发现了杨总兵的人。”阿桂第带人在炮台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了参将和护军校的尸体,把尸体全部搬了上来。
还有七八个被拔的干净游动哨兵尸体,一并被搬了过来。勒克德浑气的脸色发青,但是他很有城府,现在只需要一刀就可以把杨守壮的人头拿下来。但是这一刀下去,会使新投汉军的依附程度大幅度下降。
他突然一马鞭抽在阿桂第身上,还不解气的拳打脚踢。
阿桂第不敢反抗被打的头破血流,一旁的杨守壮心里惭愧,勒克德浑这是打在阿桂第身上,痛在他的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城中反贼点颜色看看,不能辜负了勒克德浑一片苦心。
其他的满清八旗牛录和蒙古八旗佐领赶忙上前把大将军拦住,继续打下去阿桂第就要一命呼呼。
“都给我打起精神,杨—总兵。”勒克德浑一个眼神,杨守壮吓得竟然匍匐在地。
“奴才在。”
“奴才?你还没有资格,今后你要做些什么不需要我教你吧?”
杨守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发誓。以后一定要为大将军誓死卖命,不把伪明的势力消灭干净誓不为人。
很好,勒克德浑的目的达到了,他带着阿桂第和一干牛录,佐领去了北营视察军营的防备,留下杨守壮和他的兵马。
杨守壮阴沉着脸,一脸怨恨的看着不远处的太平府,一个小小县城让他遭受奇耻大辱,等攻破县城后,全城一个人都不留下。部下一个个屏住呼吸,生怕得罪了正在气头的他。
在东营的帐篷中,勒克德浑先把阿桂第安顿好,让随军大夫好生医治,阿桂第怎会不明白大将军的意思,好好的躺在帐篷中休息。
勒克德浑又去慰问受伤的鳌拜,鳌拜是他最信任的战友,他和鳌拜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也是好友。
“昨日明军袭击我西营炮台,一百多门火炮尽数毁坏,城中却没有消息穿出,是不是城中的人员被反贼发觉了?”勒克德浑把炮台受到袭击的事情告诉了鳌拜,鳌拜听说后也有些惊讶,和农民无异的义军还有胆量出城主动出击。两人继续讨论围困太平府的计划。
不料城中传来了几个大嗓门,用不标准的通古斯语聊天说书,弹评重点是满清高层的那点闺房秘事,说的有板有眼。
那个谁和谁的母亲私通,哎呦喂以后这辈分可就乱了。
秦楚为了恶心清军,满语喊完了用官话继续喊,官话一出,八旗汉军顿时来了精神,也不打瞌睡,也不交头接耳,竖起耳朵听京师满清诸王爷的秘事,听得津津有味。
有些佐领表面呵斥部下不得听信谣言,内心却也嗷嗷叫好。这是哪个说书人,口才也忒好了,继续说下去,听得真带劲。
鳌拜躺在席子上,听到太平府竟然以这种方式激怒他,气的伤口再一次撕裂。“气煞我也。”
坐在旁边的勒克德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忍劲很好,这是义军激怒他的方式,他能够忍住,但不代表他的部下忍得住。清军中的旗丁人人气的吐血,哪有这样编排主子的?士可忍孰不可忍。
几个激动的牛录领着旗丁和抬旗冲了上去,还强迫一些汉军八旗一起攻城。
秦楚颇有兴致,在城墙上看着清军营中冲出一队队人马。
“清军也是人啊,一样都是吃五谷杂,这些人都是来送死的,给我狠狠地打。”秦楚和部下在西门驻守,聆听阳的射手群又一次发挥了作用。
一只只尖锐的剪划破长空,射入了清军将士的躯体,清军冒着被射杀的危险,付出了数百尸体终于冲到了城墙下,驾好云梯开始登城。清军冒死攻城的鲁莽举动和送死没有区别,义军用石头,木头狠狠地把清军砸下去,范云龙把军中所有的三眼铳集中起来,对准登墙的清军一顿射击,打的清军鬼哭狼嚎。
清军在北门,南门,东门还有十几门火炮,但都是些轻型火炮,但被勒克德浑严令不得使用。
“鸣金,都给我撤回来,不要送死,违抗军令者,斩立决。”勒克德浑气的一口血从嘴角溢出来,他死死地咬住牙齿,怒视太平府城墙,默默的发誓。
你们给我记住了,等攻破太平府后,全军大开杀戮,要把太平府所做房屋推倒,所有反抗的人都充入府中包衣。
清军无脑攻击行为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一部分是战斗力很高的旗丁和披甲人,更让勒克德浑吐血的是林麦风,李邦昌等人,被一个个把脑袋摁在城垛上,邱意浓意气风发的立在城头。
“城下的人听着,这就是你们塞进来的奸细,爷都给你们宰了,以后有多少就来多少,保证一个不留,给你们剁的一干二净。”邱意浓心里那个恨啊,昨晚本来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布置军队把狼爪营围了起来,只要再多给一会时间,等其他部队到位后,在他的指挥下,狼爪营士兵只能束手就擒,只需把清军的细作揪出来,其他的士兵仍旧是大明将士,不仅可以立下大功,还可以给金侍郎留下能干的印象。
谁想到潘卫这狗厮鱼死网破,煽动不明真相士兵暴动,不仅造成狼爪营将士死伤大部,还白白的损失他的许多兄弟。
越想越气,邱意浓一把鬼头刀在城墙上翻滚,一口气砍掉了所有叛徒脑袋,尸体都扔下城。就这还不解气,对着城下就是一阵干吼。“来啊,爷爷我的刀子等着你们送脑袋来。”
勒克德浑亲眼看着寄以厚望的林麦风被一刀砍死,再也绷不住怒气,当即让奴才继续去催促尚在路上的刘良佐和刘泽清两部以及红衣大炮炮队,让援军尽快赶到太平府,不把太平府轰成平地誓不罢休。
城内的气氛和清军掉了个头,一片欢声鼓舞,庆祝击败了清军攻城,更庆祝拔出了内部的细作,为了奖励秦楚,金声提拔秦楚为狼爪营的千总,狼爪营经过昨晚的变动后,尚有六百士兵,这残余六百士兵,忠臣和信心都受到了严重打击,急需要在秦楚带领下找回信心,让全军上下再一次接纳狼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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