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一举向云天,
骄悍横空傲大千。
万类秋毫收眼底,
称雄广宇天地间。
太阳偏西,天空中一只高傲的雄鹰展翅自由的翱翔,时不时发出两道很是雄浑的鸣叫,悦耳激荡,使人有种想要与它并肩而非的冲动。
泗水城外斑驳的碎石土路上伴随着凄冷的朔风吹过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斑斑驳驳的树影下一位白色劲装,短发帅气,腰间别着一把古朴无华惊雪夜的申寅,牵着一脸不情愿拖着十余匹丝绸,棉麻布匹的小灰灰向泗水城走去。
“别生气了,驮着我也是驮,驮着这些棉麻丝绸布匹也是驮,再说了西门兄弟的好意我岂能拒绝?”
一路之上他不停地笑着安慰有些如同受气包般的小灰灰:“好了,等到了泗水城以后我一定找个地方将这些东西便卖了,然后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这个大功臣如何?”
“哼,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没有上好的酒菜这事咱们可没完!”小灰灰低着头打了个响鼻儿哼哼道。
“没问题,进城咱们就先找个酒家住下,让你先吃上一顿也算是向你赔罪了!”
申寅嬉笑着摸了摸独眼老妪曾经很是喜欢的这头小毛驴的头,随后带着它缓步的向已经不是很远的泗水城走去。
叮!
倏然间一道带着舒缓静谧地旋律传进小少年的脑海,顷刻间让他感觉心神十分的愉悦,上午的烦闷和不快在这舒缓静谧的旋律中当然无存。
他顺着旋律传来方向的望去,只见在泗水城外东侧千步之外的一座很是普通的凉亭里,身着蓝白相间的长袍,头戴文生公子巾,仪表堂堂,风流倜傥,颇有几分修仙者姿态的一位公子,正坐在一处石凳之上,修长白皙让女子都有些自愧不如的玉手,轻轻地弹弄着琴弦,美妙的音符从中激荡开来,让很多原本叽叽喳喳的鸟儿也跟着他的旋律步调一致的鸣叫着,宛若一场天籁合奏一般。
小少年牵着小灰灰缓步来到这座很是普通的凉亭跟前,不禁抬头看向亭子上方正中央的一块片额,上书三个黑色的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泗水停》。
匾额之下两侧柱子之上还有两行同样字体写的诗句:“碧海花开生两岸,潮起潮落万里凝。”
“好字!好词!”
小少年点点头暗暗的竖起了的大拇手指头,不禁为这词为这字词而低声叫好。
而这时亭中少年文生公子的眉头忽然一挑,手指微动琴声舒缓的音调忽的一变,由静谧变得婉转高亢,大有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之味在里面。
小少年略懂一些音律,听到如此豪放不羁的旋律时,不禁拔出腰间的惊雪夜,一道寒芒闪过,让亭中的文生公子略微眉头一簇,但随后听到厚重的刀鸣附和之声,文生公子不禁簇起的眉头忽然一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能让许多江湖仙子为之痴迷的笑容。
修长白皙的手指如同幻海音波般不停地飞舞,与小少年的清弹刀鸣遥呼相应,让二人和小灰灰同时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文生公子坐在高山之巅,闭着狭长双眸,轻轻地弹奏着古筝,天空白云朵朵,仙鹤飞舞齐鸣,不时有脚踏飞剑的仙子从空中略过,听到他这道美妙的音符时不禁回头朝他往来,脸上都露出了一律红霞,随后调转飞剑在公子周身附近盘旋,如同花海剑舞。
而在高山对面十丈远的湍急瀑布之上,小少年申寅闭着眼眸持刀而立,天空中红蓝相间的鸑鷟展翅高飞,鸣叫声悦耳动听与对面的公子的琴音遥呼相应。脚下湍急的瀑布如同怪兽咆哮般声势浩大,波澜壮阔。
倏然间二者同时睁开了眼眸,天空中一道炸雷响起,文生的公子修长洁白的玉手速度非常快的在琴弦之上拨弄,一曲碧海潮生波澜壮阔的音符从暗红色的古琴中脱颖而出,围绕他身边不停起舞的仙子们同时飞向了半空化成漫天的剑影,朝着十丈外的小少年略去,
与此同时申寅猛地睁开了眼眸弹力而起,手中的惊雪夜舞动的是虎虎生风,周身的杀意快速化成无数刀芒,在惊雪夜的惊鸿一指之下,带着无尽的威能与漫天的剑影撞击在了一起。
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并没有发生,而是两者快速的融合后又激荡开来,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中畅快质感化为了大笑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高山云雨化苍茫,风雷骄纵看大荒。剑气刀光纵天笑,琴音抚平火未央。金银纵使鬼推磨,生死离别土木夯。生儿当有鸿鹄志,醉卧红尘梦一场。”
“妙,秒不可言!”
回到现实中的小少年听到凉亭中的文生公子这句诗词后顿时一抱拳,微微一笑,就在刚才那妙不可言的琴音幻境和诗词之中他的心境对武道又有所提升,这不仅让他很是欢喜。
“少侠的对音律的见解很是独特!”
文生的公子睁开了狭长的眼眸看向申寅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在下只是略懂一些音律而已,见公子有如此雅兴在这里弹奏,故而忍不住拔刀助兴!”
话音落下二者皆是仰天大笑,声音回荡开来让千步以外阻挡饥民进城的守城士兵不禁疑惑的向此处看去,不禁摇头冷哼了一声后大声地说道:“没有钱,尔等休想进城!”
“少侠的刀上的功夫甚是了得,不知高姓大名?师从那座仙门武府?”
文生公子坐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少年则是微微一笑带着小灰灰走到凉亭边,自己则是进入其中坐在文生的公子的对面笑着说道:“在下申寅,不曾拜在任何仙门武府,只是跟家中的长辈学过一些皮毛就出来走江湖了,那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肖堂名!”
文生公子见申寅不愿多说也没有过多追问,毕竟很多从仙门武府出来的弟子有些都不愿透露自己的宗门,怕引来一些不必要的争端这也很正常,所以他并没有多向,但看他穿着和配刀,应该不会是一般的凡俗世家,故而略微的高看他一眼。
“见公子的琴音甚是精妙,想必也是受过高人的点播?”
小少年见肖堂明的古琴散发着一种玄而又玄的气息,不禁开口好奇的询问。
“实不相瞒,在下师从北凉国大宗师无涯道人!”
肖堂明说道自己师从何处时胸脯微微挺拔,莫名的有些骄傲。
这不让小少年点头一笑快速的在脑海中快速回想着,儿时父亲给自己说过这乾元王朝诸侯国中,比较有名的几位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像第一位周国的护国大将军童博古,大宗师三境实力,手中一杆嗜血魔枪威震周国与南荒妖族数百载岁月,可惜后来他为了追求武道一图的巅峰,将大军之位教给了他的大儿子童炎,上将军之位交给孙子童蒙后,便云游四海不知所踪。
第二位余国镇国公李严明,同样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而且还是自己父亲早年间的老师,可惜也在武道一图之上遇到了瓶颈长久的无法突破,最后也跟童博古一样云游四海拜仙山仿武府去了。
第三位西凉国太守马致远,大宗师二境,痴迷丹道曾经与童博古大战赤河之畔,一人仙门术法称英豪,一人武道功法集大成,二者缠斗三天三夜都未分胜负。
最终还是这位西凉国的太守服下三枚自己炼制的特殊丹药之后,忽然爆发出了远超自己五倍的力量才将童博古战败,并还让他按照赌约割出周国三郡十二县给西凉国作为缓冲带。从那以后童大将军也开始自己炼制丹药,但都无功而返。
第四位南蛮国牛股达,大宗师二境实力,一身金刚铁骨外五行横联的功法,煞气化形,龙象战体横扫南蛮百越十数国,打的乾元王朝西面的各大蛮夷部落纷纷俯首陈臣。
第五位.....
他逐渐回想起申方对他说过七位天下间比较有名的大宗师,可是没有这位无涯道人的名字,看来他师傅应该只在北凉很有名气而已!”
“失敬!失敬!”
申寅不太了解他师傅到底是何许人也,但还是稍微的客气了几句,这让对面的文生公子很是满意,毕竟人在江湖都要尊敬一下对方的师傅不是。
“少侠这是去往泗水城里做些贩卖布匹的生意吗?”
“算是!”
小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小灰灰驮着棉麻布匹莞尔一笑说:“只是在来时的路上帮了商队一些小忙,他们特地送给我的,让我去泗水城里贩卖一番!”
“原来如此!”
文生公子微微一笑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现在天下正在处在动荡之中,各大诸侯国都在调兵遣将摩拳擦掌,要准备大战一番,就连各大仙门武府的弟子都下山历练了,少侠带着这些东西可要小心一些,可别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盯上,不然又会掀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肖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那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见!”
申寅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一抱拳,然后牵着小灰灰向泗水城门口走去。
“真是个有意思的秒人,也不知道下次我们再见面时,是敌是友!”
肖堂明轻轻低语了一句后,便开始继续抚琴。
....
“你们这些卑贱的流民都给老子听好了,要么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等着,一会有知府和海岚家大公子会仁义的给你们施舍粥饭,要么就交十两文银进入这泗水城。”
一名手手持刚刀身穿蓝色护城卫服饰的年轻士兵,站在一百来号从各地小村子逃难而来的流民面前趾高气昂,摇头晃脑地开口说道:“尔等若是在不听从劝阻,看到了我手中的钢刀了吗?他可不长眼!”
“爷爷,睿儿饿的快不行了!”
名叫张睿儿的十二三岁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小女孩,饿的跪在他年迈的身穿补丁住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爷爷跟前,已经无力的抬起抬头来了。
“这位关爷,行行好,让我们进城要口饭吃,我家睿儿都三天没吃饭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这名士兵的跟前,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弯腰作揖道。
“要进城,没问题!”
手持钢刀的护成卫士嘿嘿一笑,将手伸到了老爷子跟前:“十两纹银。”
“士兵小老爷,您这不为难小老儿呢嘛,小老儿要是有十两纹银,还至于出来逃难嘛!”
“是啊,我们要是有钱何必逃难呢!还请官爷让我们进去讨一口吃的!”
围着的百十号流民都纷纷苦求道。
“你们吃没吃饭,跟我说不着,老子就是个城门兵,上头有命领老子就得执行,要是你们没给钱老子还把你们放进去,老子的饭碗没了到是小事,命要是丢了找谁说理去?”
手持钢刀的城门兵,一撇嘴完全就不理会他们。
“官爷,您不给小的们一条活路,小的们只能硬闯了!”这时混乱的流民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闯城门!”
这些早就饿的快要择人而是的暴怒流民忽然一拥而上,就要闯城门。
“擅闯城门者杀!”
四五名手持长枪的护城卫士兵见这百十来号流民疯了般要闯城门,顿时一用而上将两三名冲在最前面身上带着戾气的流民斩杀当场。
“城位官杀人了,我们跟他们拼了!”
又是刚才那倒声音响起,饥饿的流民更加的群激奋的往前闯,顷刻间让将颤颤巍巍的手持木棍拐杖的老者冲倒再来了地上,这些暴怒的流民不但没管还故意的在他头上踩了几脚,当场让瘦弱不堪的身体雪上加霜最终撒手人寰。
“爷爷!”
小女孩见爷爷被踩踏而死,顿时惊呼了一声快速的爬到了她爷爷的尸体上失声哭号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杀红了眼的士兵将一名流民杀死后正好看到了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小女孩,他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戾气大喝一声举刀向她劈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与血花四溅,士兵的人头咕噜噜滚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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