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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可能是距离实在太近, 近到翟少宁甚至能看清她唇上细小的纹理，他脑袋稍微空白了一瞬。
林漫见他发愣，不由又笑了下：“还要我说得更直白点吗？我第一次见你就挺喜欢你的, 你要不要考虑——”
她说话间又靠近了一两分，因为上半身微倾的缘故, 吊带裙领口低低敞开。
翟少宁一垂眼就看见里面起伏着的那两团雪白。
林漫剩下的话刚好也落入他耳中, 她声音压得稍稍有些低, 尾音勾着, 显得格外暧昧：“跟我谈个恋爱试试？”
分不清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是听到了她后面这句话，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翟少宁脸和耳朵一瞬间都热了起来。
他慌忙移开了视线。
林漫看他脑袋都快扭到沙发后面, 这才发现领口敞得有些大, 可他反应这么大, 她反倒不觉得不好意思了。
她盯着这小木头通红的耳朵看了几秒，忍住了伸手过去摸一下的冲动, 却没忍住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翟少宁：“……”
林漫也不再逗他, 退回原位。
那阵好闻的香味明显远了些，翟少宁终于觉得自己呼吸也顺畅了些。
然后他就听见林漫又慢悠悠笑着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签合同了吧，你也不用着急答复我, 但看在我当年帮过你的份上，你考虑的这期间, 就暂时别给其他女生机会了行吗？”
翟少宁都不知道后面那顿饭是怎么陪她吃完的。
他只记得, 吃完后，林漫帮着他一起收拾他之前打包过来的夜宵，等他提着起身准备离开时，她忽然又叫了他一声。
“少宁。”
翟少宁脚步稍顿, 回头看她。
林漫懒懒靠在沙发椅背上，黑发如瀑扑散开，裙摆稍稍往上卷起，露出一截细瘦白皙的小腿，脚尖微翘，指甲涂得鲜红。
她就这么看着他笑了下：“不然你今晚别走了？”
翟少宁提着包装袋的手指瞬间一僵。
林漫却又笑着直接站起来，走到他边上：“逗你的，走吧，我送你出门。”
那晚回去后，翟少宁做了个梦。
他梦见他又去看林漫演唱会，林漫还是穿着那身小吊带和牛仔裤跳舞。
林漫就算唱跳，气息也是出了名的又稳又准。
可梦里面，翟少宁却听见了她轻而软的喘息声，如瀑的黑发洇湿，额前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子，顺着下巴一路滑至白晳漂亮的锁骨，最后没入领口中。
下一秒，林漫却不再是在舞台上，而是坐在他怀里，身上的黑吊带衣服也变成了白色的吊带裙。
领口低敞，群摆往上越卷越高。
她手环着的脖颈，轻轻在他耳边呵气，尾音拖长，像是诱惑：“不然你今晚别走了。”
次日醒后，翟少宁懊恼地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直到呼吸不顺，才总算又抬起头。
他好像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林漫就会心跳加快，为什么单单只在对着她的时候会紧张不自在了。
洗完澡，翟少宁坐到床上，打开微信。
他从小到大，一直也就只对游戏、学习和吃感兴趣。
可能是天赋都点到了别的上面，反正每次碰上这方面的事，他总是要慢上好几拍才能反应过来。
翟少宁打开周衍对话框，本来想找他聊聊，可点开虚拟键盘的一瞬，他又直接退了出去。
周衍那王八蛋肯定要取笑他。
陈遇现在国家体育总局训练，这会儿估计没空，就算有空，他也不比周衍好多少。
翟少宁长长叹了口气。
床单已经被他换了，他不太会弄这些，新铺上去的看着皱皱巴巴的，只消低头看一眼，梦里的情境就会又重新浮现于脑海。
翟少宁眼不见为净地出了卧室，打算早点回学校。
但出来后也没好多少，满脑子还是晚上的梦。
他干脆又把周衍的对话框翻出来。
【翟少宁：去打球吗？】
【周衍：？】
【周衍：大上午的，天还这么热，打什么球？】
【翟少宁：就是突然想打啊，找个室内场馆不就行了】
【翟少宁：你哪那么多废话啊】
【翟少宁：去还是不去】
【周衍：不去】
【周衍：我要带小芋圆去约会】
翟少宁：“……”
【翟少宁：你过来打球把小芋圆带上不是一样】
【周衍：这哪一样了你告诉我】
【周衍：我和我女朋友单独约会】
【周衍：跟】
【周衍：我和你们一群男的打球，我女朋友在旁边看着】
【周衍：差别大了去了】
【翟少宁：你们天天见面腻不腻歪啊】
【周衍：你这种天生少根筋的是不是会明白的】
翟少宁：“……”
谁说他不明白了。
翟少宁最后约到了系里的师兄打球。
师兄姓张，导师就是他保研的那一个，张师兄研三，打算创业搞游戏，这段时间一直在试图邀他入伙一起搞技术。
张师兄又另外叫了几个师兄过来。
一场球打完，翟少宁终于不再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梦。
可刚出球馆，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翟少宁拿到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花束里插着一张卡片，没有落款，只有一句话：“下一场的门票回去就寄给你，你来吗？”
不用问都知道是谁送来的。
张师兄跟着他一起出来的，此刻好奇问：“谁给你送的花啊，李学妹吗？”
李学妹说的是他们系研二的一个女生，正跟张师兄一起创业。
翟少宁莫名其妙道：“和李学姐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月每次我找你过来。”张师兄惊道，“李学妹都会给你买奶茶，你不会一点儿没看出来吧？”
翟少宁一怔：“看出来什么，奶茶她不是请所有人的客吗？”
张师兄：“我们都是顺便，你真没看出来她喜欢你？”
翟少宁更愣了：“她喜欢我？”
张师兄：“……”
翟少宁看着手上这束花，完全没心思顾什么李学姐孙学妹的，他问张师兄：“师兄你能看出来？”
张师兄点点头：“当然啊。”
“那这么说——”翟少宁看着他，“师兄你对这方面是不是还挺有经验？”
张师兄挺起胸脯：“必须啊。”
翟少宁犹豫了下：“那我告诉你这花是谁送的，你得保密，再帮我分析分析一下？”
张师兄带着一脸八卦的神情点点头。
“林漫送的。”翟少宁道。
张师兄：“林漫？咱们系里有这个人吗？”
“不是系里的。”翟少宁道，“昨天来南城开演唱会的那个林漫。”
张师兄：“……”
张师兄一脸“你居然会骗人”的表情：“你怎么不说是张曼玉送你的呢。”
翟少宁：“……”
算了。
他其实都不知道要让张师兄帮他分析什么。
他甚至自己也觉得林漫突然跟他告白挺魔幻的。
*
回宿舍后，翟少宁把花放在了书桌上。
门一关，室内就有浅淡的玫瑰花香浅浅缠绕。
翟少宁觉得这味道明显没有林漫那天身上的玫瑰香好闻。
手机这时响了下。
翟少宁解锁了屏幕。
【林漫：落地了】
【林漫：花收到了？】
翟少宁忽然就又想起了昨晚的梦。
不知道是因为梦里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所以有些心虚，还是因为察觉了到自己的心意，此刻给她回消息时，翟少宁就感觉心跳又明显快了两拍。
【翟少宁：收到了】
【翟少宁：你以后别给我送这些了】
【林漫：不喜欢？】
【翟少宁：我一男的，你给我送花奇奇怪怪的】
林漫又不打字了，直接给他回语音。
她像是笑了下，慵懒的声音微微上扬，是个疑问句：【那我给你送别的？】
翟少宁耳朵好像轻轻麻了下：【别的也不用】
消息发出去后，林漫没像刚才那样立即回复。
翟少宁盯着消息框看了几秒，又觉得好像刚才的语气有点生硬。
他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么多。
但还是忍不住又补充道：【你什么都不用送，我下一场会去的】
他总要再见她一面，才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手机又震了下。
【林漫：那这么说，我还挺有戏的？】
翟少宁：“……”
*
接下来这一段日子，林漫就没再给他送东西，只还像前段时间那样，时不时找他微信聊天。
不过翟少宁倒是给她选起了礼物。
——林漫下一场北城演唱会定在6月9日，他还记得她百科上的许多内容，6月10日就是林漫生日。
翟少宁没什么给异性送礼物的经验，不知道买什么合适，本来想问一问郁愿，可给郁愿打电话，周衍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在她身边。
最后翟少宁还是找了姜晚帮忙。
姜晚脾气好，肯定不会取笑他，而且她年龄和林漫相近，品位喜好可能也会更相似一点。
刚好陈遇暂时也不南城。
可翟少宁千算万算，没想到姜晚正好和乐遥在一起。
一通电话打完，他不仅什么也没问到，反而被乐遥打趣了一通。
8号傍晚，翟少宁提前到达北城。
出门找地方吃了晚饭，再回到酒店后，翟少宁就又收到了林漫的微信。
【林漫：对了】
【林漫：还没问过你】
两条消息发过来后，手机的响动就停了下来。
翟少宁等了几秒就没耐心了，忍不住回了个问号过去。
过了一两分钟，林漫才又回他。
【林漫：刚经纪人找我聊工作】
【林漫：你小学在实验，初高中是在哪读的啊？】
【翟少宁：南城一中】
【林漫：这么巧啊】
【翟少宁：你也读的一中？】
【林漫：对啊】
翟少宁回忆了下。
不知道是他漏看了，还是百科上没写，他还真不知道林漫是南城一中毕业的。
林漫大他五岁，好像也是大他五届。
他在南城一中初中部的时候，林漫应该正好在高中部。
原来他到处找她时，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其实跟他离得如此接近。
手机又响了下。
翟少宁回过神。
【林漫：那这样算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学姐】
【翟少宁：按你这样算，我要叫很多人学姐】
【林漫：我又不一样】
翟少宁看到这条消息，不知怎么忍不住笑了下。
下一秒，林漫却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翟少宁接通后，没听见她说话，却先听见了一点轻而软的喘息声。
已经有点从记忆里淡出的那个梦再次倏然窜入他脑海。
林漫的声音这时也传过来：“你叫我声学姐呗。”
她话语间仍带着几分喘。
翟少宁攥在沙发扶手上的指尖无意识加紧了两分：“你在运动？”
“刚彩排完。”林漫不满道，“你别转移话题，叫声学姐我听听啊。”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晚的梦，让他又有几分心虚，翟少宁默了下，还真低声叫道：“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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