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河镇,是清沟县的一个小镇。
说是小镇,其实整个镇上也不过三百多户人家,都不如一个村庄大。
因为靠近清河水库,他们几乎世代以打渔为生。
村里有点志气的青壮年,大都出去打工,而出去的年轻人,几乎很少选择再回来,因为这个村庄,实在太穷了!
夜幕降临,整个村落一片黑暗。
泥泞的小街道上,只有偶尔几处歪歪歪扭扭的路灯,发着昏黄的微光。
更多的路灯根本发不出光亮,其中大部分原因还是村里的孩童还顽皮,几乎将路灯全部拿弹弓打掉,而那些坏掉的部分,也因为村庄太穷困,无钱修缮。
在靠近村庄边缘的地方,一户人家亮着灯,门口摆着一个破旧的牌子,上面写着张氏老中医的字样,却也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淋,破旧不堪,甚至在‘老’这一字上,还破了一个大洞!
张兴德坐在躺椅上,晃着二郎腿,看着一个十九寸的破电视。
眼看时间的指针到了十点,嘴里嘟囔一声,起身打断关掉店门。
因为村庄落后,晚上根本就没有人活动,到了傍晚根本就没有人来买药。
而老爹却是给他定下规矩,不管怎么样,至少也要十点关门,就是为了怕村里有谁忽然夜里发生生病之类,能及时就诊。
对于老爷子的老顽固,张兴德也是无奈。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倩影出现在眼前,顿时把张兴德吓了一跳:“你……”
他刚要说话,可是眼前的一幕惊吓的他在也说不出来。
来人是一名女子,黑袍之下是一套紧身衣,包裹勾勒出极致曼妙的身躯,倾城绝美的容颜噙着一抹冰冷。
张兴德嘴巴张大,甚至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女人,实在太美了!
比起村里二狗子家刚娶的花媳妇还要漂亮,二狗子娶得媳妇很漂亮,把他羡慕的不行,那一身碎花袄,这几天每次午夜梦回,都忍不住想起漂亮媳妇的样子。
每次五姑娘来临,他的脑袋里幻想的,都是那个花媳妇娇羞的样子。
可是眼前的女子,比那花媳妇要漂亮百倍都不止!
世间,竟然还有这般漂亮的女子?
可是张兴德眼神看向女子的后方,顿时吓得一个踉跄后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全身沾满鲜血,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子!
“你你……”张兴德吓得说不出话来。
百月背着项文龙走进,直接将门关掉紧闭,慢慢将项文龙放在一张小床,喘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向摔在地上的张兴德,朱唇轻启,声音如酥:“请你救他!”
“你……你们是什么人?不行,我救不了,你们赶紧离开!”张兴德踉跄着爬起身,根本不敢靠近。
因为清河镇几乎与世隔绝,镇上几百户人家他都认识,这名极美的女子和这个受伤的男子一看就是外来者。
最重要的是对方浑身是血,尤其那胸膛都几乎凹陷,他可不想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哪怕这个女子真的很美!
可是再美也没用,肯定不会嫁给自己做媳妇,因为对方有男人了!
“我说,救他!”百月心里着急,恳切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下来,带着不容置疑。
“我……”
张兴德刚要说话,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双腿打摆,险些再次摔倒在地!
“快,先给他止血!”百月命令道,声音冰冷,极尽冷漠,带着着急。
此时的她,全身都带着一股暴戾的冰冷,整个房间都如坠冰窖!
“我不敢,我……”
“砰——”
一声枪响,张兴德吓得双手抱头,尖叫出声。
身边桌台上的铜色小秤应声而出,‘当啷’一下摔在地上,上面有着一个清晰的孔洞,一旁的捣药小罐摔了个粉碎!
“我说,给他止血!”冰寒蚀骨的命令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刻不容缓!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堂屋门打开,一个年近六十多岁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看到眼前的百月同样吓了一跳,尤其她那纤手中,抓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而自己的儿子张兴德,则是瘫软在地,脸色苍白,险些吓出尿来。
“我的朋友重伤,还请老先生施救!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我……”看见老者,百月声音恳切的道。
她本就不善言辞,而且心里太着急,刚刚开出一枪后心里就后悔了,毕竟,这哪里是求人救人的姿态?
她双膝一软,竟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求老先生救他,只要救了他,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老者看了百月一眼,见儿子没有事只是被吓到,眼神迅速看向单人小床人命若游丝的项文龙。
他没有说什么,快速走过去,伸手捏住项文龙冰凉的手腕,眼里闪过一道惊讶!
他迅速给项文龙检查伤口,表情越来越吃惊。
因为,这个男子到现在竟然还有一口气,简直就是奇迹!
他悬壶济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生命力如此顽强之人,更甚至说,求生欲如此之强的人!
他迅速走到门口,关掉房门,同时命令道:“兴德,配最好的止血药,快!”
“还有,把那株今天早上刚采到的星阳草拿来捣碎,快点!”老者快速出声吩咐道。
“我我……好好!”张兴德听到父亲的命令,踉跄着起身,可是心里的恐惧让他根本难以站稳!
他几乎是扶着小桌走到药屉前,这才发现称量的小秤已经被百月一枪打穿孔!
配止血药粉需要几味草药,而且每一种草药的重量都十分有讲究。
百月紧紧抿着嘴巴,眼里闪过一道悔意。
“我来配,你去拿星阳草,快点!”老者脸色一变,快速走到药屉钱,甚至抬脚踹了一脚这个没用的儿子。
张兴德吓得赶紧点头,连滚带爬的冲向后堂。
老者迅速打开一个个贴着小标签的药屉,干枯的手一抓一掂。
常年与草药为伴,剂量他几乎用手便可掂量出来。
足足去了五六种采药,放在一张黄纸,抬头看向百月,伸手一指一旁的碎药轴:“别跪着了,碾碎成粉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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