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了陆辛的回答吉普车旁边的两个人明显都怔了一下。
这个回答似乎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不好……”
同一时间陆辛的身后或者说老楼的墙角后安博士一抬头便看到了那两个人。
“唰”的一声脸色大变瞳孔都不由得紧紧缩起。
她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甚至下意识的立刻将身体缩回了老楼的后面。
但又忍不住探出了一颗脑袋向前看去。
“这俩人是谁啊……”
张、王两位博士以及旁边的李师傅明显有些不解好奇的问道。
“我们……我们的前辈……”
安博士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足足停顿了两三秒钟才低声说了出来:
“我也只看过照片但可以认出来他们就应该是当初红月研究院的两位创始人。”
“一个是当年红月研究院最大的出资者某前文明神秘组织的首领……”
“真的很神奇他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变老。”
“另外一个是当时红月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当年高维生命研究项目的主持人……”
“我的天啊怎么会是他们两个直接来了这这这这不应该啊……”
“难道不应该是先来几个小怪打一下才对吗?”
“……”
“卧槽……”
两位博士一个工程师也顿时吃了一惊急忙探头出去瞧又赶紧缩了回来。。
“真是他们?”
“那得是前文明时代的人了吧……”
“我……我隐隐有种想要找他们要签名的冲动这对不对劲?”
“……”
“别说了……”
安博士愤愤训斥旋即紧张的问李师博:“负零部队有消息传出来了没有?”
“还……还没有。”
李师傅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但也有可能是他们已经收到了求援信息只是无法回复。”
“希望如此吧……”
安博士深深吁了口气瞳孔里隐隐有些绝望:“在他们面前哪怕终极也只能颤抖。”
……
……
“钱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而在此时那位身披神秘教会黑色袍子的老人终于低声的回答。
他斗篷下的眼睛冷淡的看向了陆辛略显蓝色的眸子深邃的如同幽深的湖水。
声音冷硬的向陆辛说道:“配合我们将惟一意识取出来你可以离开。”
“回到你原来的生活甚至得到我们的奖励……”
“……”
“不用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陆辛便已经皱起了眉头声音低低的道:“我对其他的不感兴趣……”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微微咬牙眼睛里的黑色粒子瞬间疯狂颤抖。
在刚刚他与对方说话的时候他眼睛里的黑色粒子就没有消失过。
这是他第一次彻底放开了精神层面对自己的压制。
也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力量不停打破极限的感觉人对自由的追求是有瘾的。
陆辛此时就是这样他甚至舍不得这么快的就离开这种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状态。
说话期间他就一直在盯着他们头顶之上的蠕虫。
他在盘算那些蠕虫的性质也在盘算什么力量才可以将它们击杀。
他隐隐猜到了这种蠕虫的身份但已懒得考虑。
毕竟自己此时的目的就是离开既然要离开那还废话什么?
那还废话什么?
一个念头在陆辛的心里生出了一种回音。
似乎同时也有另外一个意识在陆辛的心底响起并且疯狂的涌动了起来。
他的嘴角忽然抽紧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真的可惜啊……”
“顺着刚才那个话题继续聊我们还是有希望谈妥的……”
……
……
“哗啦……”
在这念头升起的瞬间陆辛立即向前俯身黑色的手掌骤然向前按压。
同一时间眼睛里的黑色粒子似乎深邃到了极点已经接通了另外一个神秘的通道。
唰唰唰!
他的每一丝精神力量都瞬间像是实质一般卷了起来。
挟着异常可怖的力量向上暴涨。
刚刚被蠕虫撕裂的扭曲力场瞬间转化成了精神冲击。
甚至在这种精神冲击里面都已夹杂了隐隐约约的一颗颗黑色粒子。
而他的瞳孔深处那条通道更是已经飞快的拉进隐隐通向了一个神秘的黑色宫殿。
这使得他精神冲击的力量更是拥有了异常沉重的压力……
“喀啦啦……”
这种史无前例的力量如同巨大的洪流向前冲出。
就连空气都出现了一条条玻璃状的细纹那是空间层次在崩溃的征兆。
“他……”
安博士看到这一幕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方面是根本不敢直视此时的陆辛另一方面她被陆辛的举动瞬间吓到了。
他怎么敢直接向这两个人出手?
……
……
“嗯?”
同一时间蠕虫下面的两个人也瞬间微微皱起了眉头。
身上披着教会袍子的男人声音里明显带了些惊疑:“这才多久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唉……”
吉普车的另外一侧穿着研究院的肮脏白大褂的老人则是微微摇头。
“毕竟是最接近神的力量啊……”
“……”
他低声说着伸手进入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慢慢摸出了一样东西。
他的动作并不快像是一个普通人。
正常来说就在他伸手进口袋摸出那件东西的过程中陆辛已经可以杀死他一百次。
但是站在了蠕虫下面的他似乎也被一种异常的精神力量所笼罩这使得他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有足够的时间从容的伸手进入自己的白大褂然后将那件东西从容的取出来。
那是一张扑克牌。
背面有着诡异的花纹正面看是一张方片:方片k。
拿出了这张扑克牌之后他有些无奈的看了陆辛低低的叹了口气:
“孩子你是一个天生可怜的人但是你的确不该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
说着话时他轻轻向前丢了出来迎向了陆辛的精神冲击。
下一刻时间流速忽然加快。
这一张方片k瞬间与陆辛的精神冲击相撞然后诡异的精神力量猛得爆发。
空气里似乎闪现了一抹显眼的暗红暗红之中有一个留着白色长头发神色宁静的少女在暗红色的光芒里出现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也正是这一秒钟她轻轻睁开了眼睛。
那目光向陆辛看了过来。
轰隆……
陆辛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异常的空荡感觉。
就好像精神力量瞬间被吞没就连他眼睛里的黑色粒子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噔噔……”
陆辛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甚至靠了妹妹的能力才站稳了脚跟。
足足晕眩了一秒钟他才猛得抬头向前看去自己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诡异。
前面的空气里并没有那种暗红色的光芒。
没有那个生长着白色头发的少女。
甚至连自己的精神冲击都没有。
自己明明释放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精神冲击但却什么都没有。
没有击中的感觉也没有被拦下来产生的强大波动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
……
“孩子你对精神力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吉普车的右边穿着白大褂的老人轻轻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拐杖那张扑克牌异常轻盈的在空中随风飘舞打着旋轻轻的飞回了他的手里然后被他塞进了白大褂的口袋。
而他则神色平静轻声向着陆辛解释道:
“你所掌握的愤怒力量确实拥有着最强的侵略性与毁灭特质称得上最强的进攻。”
“但是有最强的进攻就有最强的防守。”
“……”
“那……”
陆辛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只听见了自己嗓音微微嘶哑:“那是什么?”
“虚无。”
白大褂的老头或者说红月研究院首席研究员呵呵笑了一声神色显得很温和:“这也是唯一一种虽然被列进了十三终极但是却没有自己尊名的终极力量也就是虚无。”
“虚无是最强的盾。”
“因为在精神层面任何攻击都打破不了虚无。”
“就好像人用任何方式都无法伤害到一个自身已经彻底陷入了虚无之中的人。”
“……”
“虚无……”
陆辛呆呆怔住他不知道这老人说的是真是假。
但似乎当初妈妈告诉自己的十三终极里面确实有一个不具备尊名。
准确的说那时候妈妈说到十三终极却只提了十二个。
有一个被她省略掉了。
那就是虚无?
陆辛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个白色头发的女孩模样眉头忽然紧紧皱了起来。
那种虚无可以对抗黑色粒子的力量?
“哼与他说这些做什么?”
同样也是在这简短的对话之间那位披着教会袍子的老人似乎对陆辛刚才的举动很愤怒他已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焦急与不耐烦冷漠开口:“应该直将那惟一意识拿回来。”
“呵呵不用慌。”
倒是穿白大褂的老头劝起了他笑呵呵的道:“我们没有必要把他变成敌人。”
“毕竟他其实为了我们的计划吃了很多苦。”
“……”
“……”
“他们在说什么?”
陆辛空洞的内心里忽然又生出了一抹惊疑。
他下意识的向那位老人看了过去对他话里隐藏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孩子……”
同样也是在这时那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笑着看向了陆辛轻轻点头:
“我记得你的名字应该叫作陆辛是吧?”
“应该是的你是第六批的第八号。”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有些事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我们并不是你的敌人事实上应该说我们算是一个同盟的人才对。”
“……”
“……”
他的语速不快但有着很稳定的节奏:“你的诞生你的成长我都知道。”
“你……”
陆辛微微抬头因为他的话忽地产生了某种惊疑。
好像内心深处有某扇一直紧紧闭合的门在这一刻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
“我甚至知道你现在对我们的感觉。”
白大褂的老头笑着说道:“疑惑又警惕甚至内心深处有着隐约的憎恨对不对?”
陆辛隐隐的抿紧了嘴角不想被他看出自己已经被他说中了心里的想法。
“但其实那只是错觉或者说一种污染。”
白大褂的老人笑道:“你现在之所以不愿相信我们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大概也在他留给你的信息之中看到了什么无形之中受到了影响所以才会对我们这么敌视。”
“我来告诉你答案。”
“……”
说着话时他忽然转头看向了周围那是一片诡异所在的区域所有的污染都已受到了惊骇不敢离开但又恐惧敬畏的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直到他轻声发出了询问:
“谁有镜子借我用一用……”
“……”
下方的诡异瑟瑟发抖没有一个敢搭腔的。
主要是身为深渊里的生物本身也没有喜欢照镜子的啊……
大家都长成这样了……
不过过了好一会忽然有一条藤蔓从远处蔓延了过来。
它一点点的伸长小心的从蠕虫脑袋下延伸到了吉普车的旁边。
然后藤蔓顶端有一个囊袋绽开从里面钻出了一个半身黑色的小孩只有半截身体。
他将一块有着铜绿花纹的镜子递到了老人的手里然后轻轻摇摆着身体。
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在大人面前邀功一般。
“你仔细的看看自己……”
首席研究员向着陆辛微笑举起了镜子:“这可以让你看到自己真实的样子。”
“呼……”
虽然不确定会不会受到污染但强烈的冲动还是使得陆辛看了过去。
那片镜子不大距离也远。
但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能力陆辛可以从老楼上直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甚至越看越仔细。
清晰的映出了自己的五官还有身上穿的衣服甚至还有稍微有点乱的头发。
更深一层的看去甚至隐隐感觉这镜子似乎可以照出自己的内心……
然后他忽然“唰”的一声惊醒。
猛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再度错愕的看向了镜子之中。
镜子里的是自己。
那是一张再清楚不过的脸。
但问题在于镜子里是自己的脸却不是陆天明的那张脸……
一种极度分裂的感觉出现在了陆辛的心里。
就好像自己看到了一张画像很确定这画像与照片里的某个人一样。
完全一样纤毫不差。
但是拿着画像再去跟本人对比又发现一点也不像。
但是本人与照片相比则又完全是一样的。
其中的逻辑彻底的乱了……
……
……
“这其实是一种很简单的污染只是力量的层次高了一些。”
老人将镜子交给身边亲呢的靠着他但又不敢真的接触他的小孩子轻轻向陆辛道:
“当年在我们的实验中有一个人一个本来责任更重大的人与我们产生了分歧唔……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呢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这个世界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那我们只会被污染变成另外一个族群。”
“于是我们希望自救并以此而制订了一系列的计划那个人就在这个过程中被我们选定了唉其实他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但偏偏某些天赋只有他才拥有……”
“如果在你的面前有一个人可以拯救这个世界但是他却不肯你怎么办?”
“……”
他忽然笑着向陆辛问了一句然后自己回答:
“可能会有一些品德高尚的人选择尊重他的个人意志吧……”
“但我们不是我们是务实的人。”
“所以我们用了一些方法让他进入了这个实验并顺利的推进了。”
“但只可惜因为他的背叛当然也因为我们经验不足导致实验出了问题。”
“我们的实验成功了但也失败了这个实验证实了我们的理论却在实验成功的同时忽然被人窃取了果实。那种本来应该归全人类所有的力量被那个人独占。于是我们的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之中但是那个人却成为了高层次的生命甚至可以说……”
“……神!”
“一个真正意义上拥有无极限权柄的神。”
“……”
陆辛猛得抬头看向了他。
他说出了这段事的时候口吻非常的平淡。
但是他的话里提到的内容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震慑人心的阴森。
自己在这一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同一时间周围所有的诡异事物也忽然收敛了精神力量仿佛担心被什么东西看到。
“这个……”
陆辛喉咙有些艰涩微一沉默才道:“身为研究员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的。”
这只是他的下意识反应。
但那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却忽然笑了起来道:“是的。”
“所以我们杀死了他。”
他用很平静的口吻说出了让人汗毛炸起的内容:“然后把它关押在了深渊之中。”
……
……
“这……”
陆辛一时懵住甚至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耳膜都嗡嗡作响。
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完全想不出任何词来回答这个老头的话因为任何回答都匹配不上他说的这句话。
层次相差太远了。
……
……
“我们准备收拾残局继续完成我们还没有完成的那个任务……”
幸好老头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轻声讲了下去:
“只可惜被关在了深渊最底层的家伙还是不肯放弃。”
“他只剩了死亡与永恒的怒火于是它的精神力量时时渗透进现实。这是一种有着毁灭所有的事物性质的精神力量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他的愤怒是他所仅剩的一种精神力量。”
“有很多人都被这种精神力量污染了你也是其中一个。”
“所以你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
说到了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微笑着看向了陆辛似乎在等他消化。
陆辛听着这些话手掌都不由得颤抖。
有种无法形容的震憾涌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妹妹已经吓的抱住了他的腿担忧的看着他。
“不过也不仅仅是如此……”
一代首席研究员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意识到了他这种力量对现实的影响所以我们一层层将它关押在深渊的更深处直到最底层总算隔绝了它对现实的渗透……”
“但可惜他已经渗透出来的污染还是让人头疼。”
“他的力量无法被消灭也根本不是现实里的生命所能承受了的。”
“所以每被他污染一个人就会造成一个恶魔到处毁灭毁灭所有看到的一切。”
“即便把这个恶魔消灭里面的愤怒也会转移到另外一个身上。”
“永不结束永不停止。”
“而我们用尽了所有的收容手段也都无法真正的控制这种力量。”
“任何一种收容或是引导的方法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它浸染使之异化。”
“……”
“所以我们只好找到了你……”
他静静的看向了陆辛:“你是所有被污染的人里唯一活了下来没有异化的。”
“当然你看起来很像严重污染者但已经很好了。”
“那种毁灭一切的力量没有毁灭掉你也没有蔓延到外界这简直如同一个奇迹。”
“你居然承受住了神的愤怒并且没有变成毁灭一切的恶魔。”
“所以已经被这种四处蔓延的力量搞得无比头疼的我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顿了顿他忽然抬头看向了陆辛:“把所有的愤怒都封进你的身体。”
“……”
“唰!”
陆辛听到这一刻心脏已经嘭嘭直跳猛得抬头看向了对面的首席研究员。
他眼睛里的黑色粒子已经再度出现而且前所未有的汹涌。
如同两团野火在他的眼睛里疯狂的烧着。
几乎烧得他的大脑都出现了一片片的空白有种忽然之间清醒过来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吗?
这才是自己最初受到了污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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