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丰调兵遣将的时候,颇具气势,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其他人或许被鱼丰那股子调兵遣将的气势给震慑到了,下意识的化身为小兵,应下了鱼丰所有命令。 鱼丰觉得,调兵遣将,或许才是鱼丰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鱼丰最擅长做的事情。 因为鱼丰在调兵遣将的时候,展现出了跟以往不同的样子。 他变得更自信、更坚定,他的每一道命令传达下去,都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也完全不允许拒绝的声音。 鱼丰吩咐巴山、鱼禾、彭三三人守住退路。 鱼禾很想拒绝,可鱼丰根本没有给鱼禾拒绝的机会。 鱼丰在下达完了命令以后,立马吩咐所有人备战。 他亲自赶往每一个人身边,查看他们兵甲带的是否齐全,碰到了心慌意乱的,会出声安慰,也会讲一些以往的战例,调动他们的激情。 鱼禾几次想上前搭话,都被鱼丰给无视了。 鱼禾只能把想说的话,说给巴山和彭三听,“巴山、彭三,我的谋划中根本没有后退。我们能不能从六盘水兵营拿到马匹,我们都得借着这个空挡,突破六盘水兵营逃出去。 所以我们三个负责守退路的人,根本没任何用。” 巴山挠了挠头,憨憨的道:“俺听主公的,主公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鱼禾听到这话,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了。 还好彭三是个正常人。 他在听到了鱼禾的话以后,略微思量了一下,干笑着道:“主公大概是害怕发生意外,所以不想把后路堵死了。” 鱼禾唏嘘着道:“大概吧……” 鱼禾知道鱼丰的心思,鱼丰让他守着后路,其实是为了将他放在安全的位置上,不让他上阵冲杀。 鱼禾之所以挑起这个话头,主要是为了挑起巴山和彭三上阵杀敌的心思,然后他借机跟去战场上瞧瞧。 但是巴山根本不明白他的心思,彭三或许明白了他的心思,或许没明白,反正彭三并没有表现出想上阵的心思。 鱼禾手底下就两个人,两个人都没有表态。 鱼禾自己一个人死皮赖脸的找到鱼丰,请求换一个差事的话,鱼丰肯定不会答应。 一时间,鱼丰熄了上阵去瞧瞧的心思。 鱼丰一行约莫准备的半个时辰,又等了半个时辰。 之所以等半个时辰,是为了等江关校尉和鸡头山的张兴交上手。 只要他们双方交手,江关校尉一时半刻就很难脱身。 鱼丰一行即便是在六盘水兵营里闹出多大动静,江关校尉一时半刻也很难回援。 鱼丰一行有足够的时间攻打六盘水兵营,也有足够的时间逃离。 估摸着江关校尉和鸡头山的张兴交上了手以后。 鱼丰终于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漕中叔带着十个人先行,相魁带着十个人紧随其后,鱼丰带着二十多人跟在他们二十人后,鱼禾带着人吊在最后。 临行之前。 鱼丰找到了漕中叔,将自己手里的铁矛递向了漕中叔。 鱼丰沉声道:“战场上撕杀,剑始终弱一线,你用我的矛。” 漕中叔盯着鱼丰递过来的铁矛,略微愣了一下。 鱼丰说的不错。 战场上撕杀,剑确实不如矛好用。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 战场上的武器不仅长,而且还经常结成战阵。 成千上百的长枪齐齐挺立,顶出去数尺,没有长兵器、盾器和弓弩等物助阵,很难近身,更别提博杀了。 漕中叔知道鱼丰是好意,但他还是摇头拒绝了,他亮出了两柄青铜剑,对鱼丰笑道:“我行走天下,有剑足矣。” 鱼丰听到这话,也没有强求,他提醒了漕中叔一句,“小心点……” 漕中叔冲着鱼丰抱了抱拳,带着人快速的摸向了六盘水兵营。 其他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摸到了六盘水兵营近处,快速的给火把点上了火。 一道道火光升起,瞬间连成了一片。 鱼丰一行只有四十多人。 可点燃的火把却有数百道。 鱼丰、相魁、漕中叔三人都遵循了鱼禾之前的话,努力造出更大的声势,让六盘水的人误以为有强敌来偷袭。 火把点燃的那一刻,呐喊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漕中叔带着人,扛着满是火把的竹子,一个劲的往前冲。 捆绑在众人身上的树枝,划过草木,发出了更多的声音。 远远看过来,看到的、听到的,是数百人在冲阵。 六盘水兵营的人,在火把亮起的那一刻,就发现了鱼丰一行的身影。 守营的军司马,第一时间被亲兵唤醒。 军中的绣衣执法,也被属下唤醒。 二人快速的凑在一处,召集亲信准备御敌。 只是不等他们将亲信凑在一起,营地各处就响起了一阵阵充满了恐惧的喊声。 “敌袭!” “敌袭!” “……” 六盘水兵营里的人,本就被烟瘴之毒折磨的身心俱疲,如今营中的精锐全去了鸡头山,他们的安危也没有了保障,听到了敌袭,自然变得十分恐慌。 营地里到处都是慌忙乱窜的人,还有一些人更是借机往营地外逃去。 那些往营地外逃的人,早就想逃了,只是营地里看管的严,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找到了机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总之,六盘水兵营在以瞬间乱成了一团。 营中的军司马和绣衣执法的头领,两个人召集了许久,才着召集全亲信。 他们立马带着亲信,镇压营中的动乱。 同时他们也派遣出了人手,封了营门,又派遣了斥候去查探敌人的数量。 他们一路上宰了不少人,不仅没有平定营中的动乱,还让营地变得更乱。 军司马和绣衣执法一商量,派人去向江关校尉报信。 就在军司马和绣衣执法带着人镇压动乱的时候,张武带着三十多人,穿戴着甲胄,配着刀枪,杀出了一条血路,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他们见到了张武,心头一惊,以为张武要叛乱。 却没料到,张武到了他们身边以后,恭敬的一礼,“司马、执法,直此内忧外患之际,卑职召集了一些人,特来相助。” 军司马见到张武带着一支生力军加入,不仅没有怀疑,心里还十分感动,“你果然是忠义之人,你身负重伤,奔赴数里,为我们送回了治疗烟瘴之毒的法子的消息。如今有带着重伤,着急人手帮我们一起抗敌,等校尉回营,我会为你请功。” 张武冒死送回了治疗烟瘴之毒的法子的消息,军司马和绣衣执法都知道。 虽然张武将功劳让给了别人,但到底是谁发现的治疗烟瘴之毒法子的消息,他们都清楚。 一个冒死给他们送回一桩大功劳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怀疑。 至于张武为何不足一日就收买了三十多人,军司马和绣衣执法也知道。 张武贩卖治疗烟瘴之毒的法子的消息,得了三百金,张武并没有将三百金藏起来,而是选择拿出了一半,在营中买了一些人的性命。 一条命五金,在营地中算是高价。 营地里有许多人愿意将性命卖给张武。 张武挑拣了一下,选出了三十多人。 张武买那些人命做什么,军司马和绣衣执法也清楚。 无非是身怀巨金,害怕有人害他,所以买一些人保命而已。 军司马和绣衣执法其实一直盯着张武,准确的说是盯着张武手里的那些金子,所以他们清楚张武的动作,并不怀疑张武的忠诚。 军司马招呼了一声,准备带着张武的人一起去杀敌。 张武却没有动,而是一脸凝重的道:“司马、执法,眼下内忧外患并起,我们不到百人,应付一方,勉强可以,应付两方,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军司马和绣衣执法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军司马没有搭话,绣衣执法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武沉声道:“不如任由那些更卒和民夫离开,我们剩下兵力,专心对付外敌。” 军司马和绣衣执法又对视了一眼。 军司马皱着眉头道:“放那些更卒和民夫离开,可是大罪。” 张武急忙道:“失营的罪过更大。再说了,那些更卒和民夫是畏战而逃,又不是我们指使他们逃跑的。” 军司马和绣衣执法听到了张武的话,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就在此事,前去探查敌情的斥候匆匆回报。 “启禀司马、执法,敌人约莫有两三百人,已经杀到了西墙处,敌人的攻势很猛,为首的人善使两柄长剑,卑职手底下的人刚一露头,就被他扎了一个对眼穿。 卑职估计,敌人要不了一刻钟,就会攻破西墙,杀进军营。” 张武赶忙道:“司马、执法,不能再等了。如今军营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敌人一旦攻破了西墙,军营里只怕会更乱。 到时候,不仅敌人会对付我们,军营里的那些更卒、民夫,很有可能也会成为他们的帮凶。” 军司马和绣衣执法脸色一变。 营地里的人若是倒戈,那他们乐子可就大了。 他们很贪财,没少压榨营地里的人,也没少在营地里的人口粮上做手脚。 营地里有不少人记恨着他们。 一旦营地里的人倒戈,那他们就只剩下了逃亡一条路了。 “张武言之有理,就依照张武说的办。” “张武,此事就交给你去做,我和执法带人去西墙迎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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