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一记冷眼扫过来。 “别胡说八道。” 沈芷薇哼哼了两声,拔高了声音辩驳道:“大哥最近跟海瑾走得太近,不是对她有好感是什么?” 沈父一听‘海’这个姓氏,面色陡然一沉,“西方海茵家族的人?玄儿,你怎么跟那个家族里的女子搅和在了一块儿?你该知道的,那个家族不允许与外族通婚,你别害人害己了。” 沈玄轻声一叹,温凉的目光在沈芷薇脸上停留了片刻后,淡声道:“那丫头确实对我有好感,不过我已经多次拒绝了。” 沈父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用着严厉的语调道:“时刻给自己敲个警钟,那个不该招惹的人万万不能招惹。” “是。” 沈父想了想,又道:“你跟晓晓的婚事就这么定了,有空咱们回一趟临安,去顾家登门提亲。” 沈玄伸手抚了扶额,有些无奈道:“我现在真的没有成家的打算,如果父亲闲着无事,还是多操心操心妹妹的婚事吧,她是女儿家,如今也二十六七了,该结婚生子了。” “哥。”沈芷薇狠狠一跺脚,“好端端的你往我身上扯什么?” “是你先我往身上扯的。” “你……” “行了。”林妩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父亲刚回来,让他回房休息一下,至于婚事,等过几天再说。” 话落,她又对丈夫道:“咱们上楼吧,我有话要跟你说,是关于林倾那小子的事情。” 沈父轻嗯了一声,思忖了片刻后,对沈芷薇道:“薇薇,我不许你去破坏别人的感情,更不许你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我的女儿可以碌碌无为,但不能失德,明白么?” “明,明白了。” 目送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沈芷薇缓缓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身世之谜不可能永远成为秘密,总有一日会曝光在太阳底下,她若不解决掉江酒,日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不。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江酒必须得死。 … 军区总医院。 六个小时后,傅戎悠悠转醒了。 江酒给他检查身体,确定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后才大大松了口气。 她输不起啊。 这个男人如果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这辈子恐怕都要活在愧疚与自责里。 傅戎在床上躺了片刻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江酒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摁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给摁了回去。 “别乱动,心脏受损,刚进行了精密的缝合术,别说坐起来了,就是动一下身体都不行。” “渴……”傅戎嘶哑着声音吐出一个字。 江酒连忙伸手捞过一旁的盐水,用勺子舀了递到他嘴边,“张嘴。” 傅戎大概是有些不习惯,俊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这么狼狈的一面怎么能让她看到? 江酒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喝,我就在自己心脏上捅一刀,算是抵了你这份人情。” 这死女人…… 傅戎缓缓张开了嘴。 一连喂了好几口后,他才摇头,表示够了。 江酒将手里的水杯随处一放,叹道:“傅戎,为了一个注定得不到回应的女人拿命去赌,值么?” ‘咳咳’ 傅戎轻咳了两声,虚弱道:“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事情已经了,再去计较初衷有何用。” 江酒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咬牙道:“傅戎,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这一生遇到陆夜白,我没打算再爱其他男人, 好吧,我知道我有些残忍了,但这就是事实,长痛不如短痛,我希望你以后能遇到那个真正属于你的姑娘。” 傅戎缓缓抬起胳膊,朝她摆了摆手,撕声道:“你不必如此提醒我,我心里明白的,放心吧,我不会拆散你与他的感情,这次的事,就当是我为了自己萌动的情感尽一份力吧,不会再有下次了。” “……” 真的不会再有下次么? 一个人,一旦爱上了,就会失去自我,无限度的为另一个人妥协。 … 医院休息室内。 傅璇正抱着傅父的胳膊,朝他撒娇,“爹地,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所以才签订那份捐赠书的,您也知道,我身体很不好, 如果真的抽取了骨髓,会留下许多后遗症的,前些年我一直饱受病痛的折磨,您也不希望看到我以后都受病魔的困扰吧。” 傅夫人连忙附和道:“是啊,璇儿身体不好,老傅,你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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