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棘手。”
说完这句话后,黎晚又开始翻看起资料。
越往下看,她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恶化了,癌变了,扩散了,
她闭了闭眼,转身望向陆夜白等人,摇头道:“如果老爷子后脑勺上的瘤子没有恶化,我或
许还有三分把握,可,这报告单上显示,肿瘤早在两个月前就向其他脑部神经扩散了,抱
歉,这手术我做不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齐齐灰白了下去。
陆夫人上前一把,伸手扣住她的胳膊,急声道:“阿晚,你三年前不是治好了埃及国王么,
我相信这次你也一定能救我父亲的,拜托了,这世上除了你,没人敢做这种开颅手术,你若不接
手的话,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病死在床上。”
黎晚轻叹了一声,解释道:“三年前那场手术不是我做的,而且三年前埃及国王的情况跟泰
爷爷不一样,他那会儿没有恶化,癌细胞也没扩散,拼着那百分之二+的把握才成功的,再说了
,当年埃及国王才四十出头,可秦爷爷都八十了,身体抵抗力都无比相提并论。
陆夫人还想开口,被陆夜白给拦住了。
他拧眉看着黎晚,沉声问:“如果你主刀,有多大的成功率?
黎晚犹豫了一下,试若道:“不到百分之十,你们也知道,当年的埃及国王尚且有百分之二
十,我都不敢动刀,如今秦爷爷情况比他还要糟糕,这场手术,我怕是接不了。
说完,她斟酌了片刻,又道:“我亲自去给老爷子做几项检查,然后将检查报告拿回去跟我
爷爷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想到其他治疗方案,咱们就以三天为期,如果三天后我还是没找到适合
的方案,你们就另请他人。”
陆夫人摇晃着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的灰败与绝望。
陆西弦连忙扶住了她。
陆夜白沉默了片刻,似想通了什么,淡声道:“行,还请你务必竭尽全力,当然,若你真的
无能为力,我们也不会强迫。
说完,他又对泰行道:“你带她去外公的病房吧,让她重新给老爷子做个检查。”
“行。“
目送两人离开后,陆夫人怒瞪着儿子,咬牙问:“为什么不让我提无名氏的事儿,现在只有
黎晚知道那女人的行踪,她若救不了你外公,我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无名 氏。”
陆夜白轻轻一叹,无奈道:“母亲,她没义务将无名氏的行踪告诉我们,您若这般直接的问
她,定会被她当场拒绝的,如果她拒绝了,以后咱们还怎么开这个口?”
陆夫人一噎。
好吧,她承认儿子的顾虑是对的,可,这种事情能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思考么?
老爷子如今躺在床上,病情一 一天比一天严重,瘤细胞扩散可一点都不客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等着她主动说出无名氏的下落么?”
陆夜白竟轻轻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她能主动说出来那再好不过,即使她不
说,正所请医者仁心,我就不信被她医治过的患者她能眼睁睁看着他病逝。”
这叫什么?
攻心!
陆夜白不愧是陆夜白,在商场上将手段玩得不要不要的,如今在生活上亦是如此。
陆夫人松了口气。
她还是相信自己这儿子的能耐的,只用了七年时间就将陆氏发展成了国际化的大公司。
而他本人也跻身全球富豪榜前五的位置,再给他几年时间,或许就能荣登榜首之位。
“行,既然你心里有主意了,那我也就不再瞎操心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让她说出无名氏的
下落,我绝不许你外公有任何的闪失。
晚上八点,仙来客咖啡厅。
二楼雅间临窗处,坐着两个年轻女人。
“酒酒,好久不见,咖啡代酒,先干为敬。
江酒噗嗤一笑,“行啊,有本事你将那一杯咖啡全部干了。”
这女人,还是一 一如既往的欠揍。
黎晚翻了个白眼,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咖啡是用来品的,牛饮那是粗俗之人干的粗俗之
事。
江酒不禁失笑,静默了片刻后,试着问:“你去了陆家吧,秦老爷子的情况怎么样?”
“很棘手。“黎晚边说边从手提包内掏出一叠文件,埋汰道:“如果我事先知道老爷子的肿瘤
长在中枢神经上,我就不回来了。”
江酒挑了挑眉,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文件。
大致阅览了一下之后,盤眉问:“两个月前就开始恶化了?怎么等到现在才决定要动手术?”
黎晚无奈一叹,“老爷子瞒着呢,反正我是没法完成这个手术了。
江酒将文件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道:“他们请你来的目的不在于你本身,而
是想通过你联系到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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