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朱今天拆了本用油纸包起来的新菜谱, 前天晚上买的,本来打算出城就给阙玉做饭来着,没来得及便遇到了尧已尧知, 打了晚上,恢复真元个白天, 现下才得空。
玄朱将菜谱夹在木架子上,去洗手的功夫, 阙玉自己跳上案台,迈着小脚步,走到架子旁,像模像样的蹲坐着,挥动爪爪掀开页面寻自己想吃的。
每次都是这样,他选好她跟着做。
阙玉翻到了辣子鸡,不知道是不爱吃辣,还是如, 仅顿了顿便掀了过去, 下个是清蒸鱼。
阙玉看了看鱼, 又翻开前页瞧了瞧辣子鸡,大概在抉择,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在两者之间瞅了许久才定下来。
要了清蒸鱼。
也许是每次给他做饭都只有个菜, 不是小鸡就是别的,从来没同时两道过,他可能觉得只能点一样, 每次都乖乖的选个,多的不要。
今天一天没顾上他,饿着他了,就多给他做个。
玄朱开始带着他选小鸡, 他还不解,狭长漂亮的狐眼望过来,黑白分明的瞳子里藏了丝疑『惑』。
到底是活了千年的狐狸,很快想到原因,脚步轻快的去选小鸡了。
挑好小鸡去空间里处,顺道抓了条肥鱼,清洗干净后带回船上,开始按照菜谱上的做。
鸡肉剁块之后要腌制几个时辰,这个过程阙玉肯定等不了,玄朱开启她练功时的小阵法,人在里头修炼时间会过得很快,鸡肉刚搁进去,仅瞬间而已,已经可以拿出来油炸了。
很多食物都有这个步骤,玄朱熟门熟路倒油,热后开炸,表面金黄时刚捞出来,阙玉便禁不住,从她肩头跳下来,站在案台上,伸出爪爪偷吃。
开始玄朱以为每次做饭他跳上来,单纯是跟她熟了,开始黏她,后来才发现就为了偷吃而已。
次次饭还没有做好,半成品的时候,他每每都忍不住偷了个又一个,等真正要做的时候锅里其实没多少食材,都被他吃的差不多。
知道他饭量不小后,玄朱开始多做,次很多,半成品叫他偷吃了半,还半,只要好吃他依旧会空盘,所以也没管过,早食用和晚食用的区别而已,反正都是给他的。
玄朱颠了颠锅,将里头的热油倒在一边,开始炒干辣椒,边顾着自己这边,边去看他。
鸡肉尚在镂空的篮子里控油,上头还冒着热气,很烫,他也狡猾,自己不碰,用锋利的爪子够,可以是『插』的太深,不留神碰到肉垫,疼的他猛地倒退步,打翻了旁的油和瓶瓶罐罐。
瓶瓶罐罐里装的是调料,无所谓,顶多弄到身上点脏而已,油是炸过肉块的,才倒进小桶里没多久,还是热的。
玄朱反应迅速,赤着手将半倒的小油桶扶正,另一只手接他的时候,他已经爪子踩上流出来的热油,带着身狼狈跳进她怀里。
玄朱没管一地一桌子的狼藉,立刻抱着他先到空间里用水清洗。
无需占地太大,舀盆水把他搁在里头便是,烫伤离不开凉,出来他就喊疼。
玄朱只好在水里检查他的伤势,两只小脚脚都有折损,只前爪也是。
脖子被溅了,藏在『毛』『毛』里,瞧不清楚,只偶尔找到几个小红点。
玄朱犹豫片刻,出去将他的衣裳拿进来,准备让他变成人形给他处,狐身上都是『毛』,不方便。
阙玉还没缓过来,尚在水里泡着,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时不时会潜下去,将额头也浸在里头,过了小会才出来。
如此来来回回好几次,玄朱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可能头上伤。
那更要变成人形了。
她知道阙玉不喜人形和她接触,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不自在?所以衣裳挂在手肘上,直没开口。
阙玉自己让她把衣服搁在一边,他待会出来穿。
他可能也意识到不变人形不行,疗伤擦『药』找不着地方。
玄朱点了点头后将衣裳放在他不远处,背过身静静等了等,没多久身后便传来水声,阙玉从盆里出来,周身光芒闪,用了法力球。
为什么会用她知道,是御水术,让躯体变干。
平时他喜欢湿淋淋的叼着『毛』巾过来让她擦,她力道轻,对他来说像按摩一样,狐狸很懂享受,每次都懒洋洋躺着,惬意的被她伺候着。
今儿身上太疼了,刚穿好衣裳便招呼她,“先出去。”
玄朱没拒绝,这里没有坐的地方,确实不顺当。
她心念一动,已经带着他回到甲板上,阙玉熟门熟路爬上躺椅,窝在里面给她看伤。
她拿了套的衣裳,但是阙玉只穿了外衣,松松垮垮挂在单薄的身上,『露』出大片大片玉润的肌肤。
他很白,毫无瑕疵的那种,受了伤的手和脚脚伸出,烫出红的地方十分明显。
除了这两个部位,还自觉的扬起下巴给她看脖子,然后指了指额头道:“这里也。”
油溅出来滴了个红点子,不严重,被灵泉泡过,已经缓解许多。
虽然如此,玄朱还是拿出早就备好的小『药』箱,从里面翻出烫伤膏给他擦红肿处。
阙玉没了法力之后很脆弱,今儿风寒,明儿发热,后天落枕,大后天摔伤,为了照顾他,久病成医,玄朱现在已经对他十分了解,知道什么病该用什么『药』,各种各样的『药』也都准备了不少,就为了防着今天。
心中有预感,他会把『药』箱里的所『药』全使遍。
狐狸精力旺盛,仅比狗略逊筹而已,也是调皮捣蛋的类型,就像人类幼崽,三天不受伤心里不得劲,非要折腾些什么才能安安心心吃饭睡觉。
玄朱撸起袖子,先给他处手上的烫伤,都在手心,手背不严重,还是狐型时他爪爪踩在热油上,对应的就是这只手。
整个掌心到指头全都是红的,好在离开的快,仅发肿,但是没破皮,倒是起了层小水泡。
玄朱瞧见了,给他水泡剪了,认真敷上『药』用纱布垫着,开始擦他手背。
阙玉的手很好看,她以前就这么觉得,离近看更漂亮了。
骨节很细,根根修长,手背白皙,薄薄层的皮下藏了淡青『色』的细小血管,像脆弱的蝴蝶翅膀,叫人不敢用力,怕把他弄坏。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近距离接触她都有种自己会伤到他的错觉。
打心眼里觉得他是易碎的陶瓷,刚出生的幼崽,只能小心对待。
玄朱歪了歪脑袋,看着手里握着的白润指头,始终没想明白。
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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