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雄咧了咧角,心道,你才看见我啊?妈的,你就装,明摆着看见装作没看见,什么东西?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徐子雄轻咦了一声问道:“风兄,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你为何在此?”
“冲你娘啊。”风绝羽闻言,分毫不给这位妙善堂的少掌柜的面子,甩开徐子雄的手,指着其鼻子骂道:“操,徐子雄,你他妈的当本公子好欺负是不是,带着你的人跑到我的地盘来撒野。”
徐子雄到底是徐家的弟子,蜜罐里泡大的人物,何时让人指着鼻子骂,就算风绝羽也不行。见风绝羽撒泼之下根本不给自己的面子,徐子雄真有心上前给他两拳,可是忽然想到上官凌云的性子,徐子雄又忍了下来。
忍是忍了,脸色可就没之前那般好看了:“风兄,请注意你的……”
话还没说完,徐子雄愣了一愣,疑惑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的地盘?”
风绝羽根本不解释,左手杵着棒槌,右手指着徐子雄喝道:“废话,济世坊就是本公子的地盘,由本公子罩着,妈的,本公子的人你也敢打?”
徐子雄嗤之以鼻,冷声道:“风公子,风兄,这看清楚了,这里是城南,不是城中怀仁堂。”
“我呸。城南怎么了?本公子告诉你,如今怀仁堂和济世坊已经达成了协议,合作配制出售一品金创药,现在的怀仁堂和济世坊不分你我,本公子受命上官老太爷之命,专门督促此事。所以说,济世坊就是本公子的地盘。”
既然决定挑明,那就索性泼皮到底,人这玩意儿学好难,想学坏太简单了,并且风大杀手明知风绝羽原本就是一个死缠烂打、得理不饶人、无理更不饶人的货色,干脆直接跟妙善堂宣战。
当然,风绝羽此举并非无的放矢,用意有二:
其一,摆明了告诉妙善堂,一品金创药已经属于上官家,你们别惦记。
其二,城南帮护着的济世坊,连带着也算是我风大少的人,想对付城南帮,先问问我风绝羽。
风绝羽来的路上已经将最坏的打算作好,如果徐家实在要跟自己开战,本公子就把济世坊搬到城中心由上官家护着,等百年天雪莲培植出来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定要将徐家杀个鸡犬不留。
此一番唾骂和明言挑衅道出,在场中人皆是纷纷吃惊起来。
一品金创药推出一日,虽然暂时的订货量少的可怜,但这则消息已然不径而走,即使徐家暗中派人封锁了消息,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眼下的城南各界都已知道济世坊出了一种神药,便是这一品金创药。
不得不说,一品金创药的前景是可观的,未来是无可限量了,不少药铺有心想花巨资买到药方,然而还没等人运作,上官家已经占了先机,怎能令人不震惊?
徐子雄正是为了一品金创药而来,正如赵丙所说,他本意想买到配方直接离开,不想李义德打死不卖,这才让他动了真火,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搜查铺子,目的就是找出丹方。然而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成功,反而遭遇了风大少横加阻拦,最关键的是,上官家的速度居然比自己还快,仅仅一日就与济世坊谈成了合作,这让徐子雄十分恼火。
昨晚上妙善堂失窃丢了两样重宝,今天来买配方欲求不得反而得知了这个对妙善堂足以形成沉痛打击的消息,徐子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下来。
他恨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风绝羽冷笑了两声,骂道:“你他妈聋了?我说济世坊和怀仁堂现在是合作关系,敢动济世坊,就是与上官家为敌。”
“风绝羽……”徐子雄咬着牙喝了一声,目光转向倒地不起的李义德,似有询问之意。
这时,李义德被萧远山扶着站了起来,气短虚喘道:“徐公子,风公子说的没错,济世坊已经全权委托怀仁堂代售此药,达成了合作,这配方,老朽万万卖不得。”
得到证实,徐子雄怒发冲冠,指着李义德对风绝羽喝道:“风绝羽,你知不知道李义德窝藏嫌犯……”
他的话还没说完,风绝羽马上明白他想说什么了,打断道:“操,你说窝藏就窝藏,有证据吗?妈的,你算什么东西?你脑袋上挂着多大的官?啊?就算你有证据,也轮不到你来搜?怎么着?药铺的掌柜的当腻歪了?还想当皇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话说的可大发了,直接跟谋朝篡位挂上钩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旦听此言,在场众人便是阵阵惊呼。
徐子雄倒抽了一口凉气,暗道了一声“好毒”,慌忙解释道:“风绝羽,你休得乱说。”
“我乱说吗?”小样,跟本少玩,玩不死你。风绝羽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大声道:“在场的乡亲们作证,刚刚徐大公子有没有命人搜查证物?”
众人皆点头……
风绝羽转向徐子雄,戏谑道:“那就是有了,那风某想问问,究竟何人才有权利搜证取证、定案论罪?是你徐家,还是天南律法?”
风绝羽步步紧逼、不依不饶:“你徐家不过是经营药铺的商家,有什么权利搜查证物?又有什么权利指证他人窝藏逃犯?操,你这是谋朝篡位……”
“你……你……你……你休得胡言。”徐子雄被风绝羽逼问的汗如雨下,不断的后退着,却是无言反驳。
其实风绝羽说的没错,徐家再强势也不能无视律法,刚刚徐子雄乃是借着家威肆无忌惮而已,若是针对平民百姓,倒是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如果有人与徐家一样强势,那就无法自圆其说了。
风绝羽见计成,当下滔滔不绝的说道:“我胡说,你就是胡作非为,哼,无视朝廷律法、结党营私、聚众殴斗、私设刑罚,照你的做法,天南还要刑部干什么?要衙门干什么?交给你徐家算了,徐子雄,你行啊,你是不是觉得徐家比朝廷还大,比皇上还要唯我独尊,竟然凌驾我朝国主,你这是欺君罔上……”
围观人群听到风绝羽左一句“谋朝篡位”、右一句“欺君罔上”,把偌大的谋反罪名帽子扣的徐子雄死死的,俱是一头汗水,暗道风大纨绔用辞犀利、杀人不眨眼。
在人群中,闻讯赶来的陈捕头早就在站在外边了,之所以没有进去,正是因为他看到发生冲突的乃是天南城中的两大惹不起人物。
慢慢听下来,陈捕头后背都湿透了,远远的望着骂的兴起的风绝羽,心道:这他妈的是嘴吗?这简直比宝剑还锋利,端的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啊……
风绝羽也看到了陈捕头,压根不给徐子雄反驳的机会,老远一指某佩刀官差陈某,喊道:“喂,那里有官,来来来,那个当官的,过来给评评理,本公子说的是真是假。”
陈捕头刀削般的脸上落下几道黑线,心里直把风大少骂翻了天,你骂你的,把我扯进去干什么啊?
虽然很不想走过去,但职责所在,陈捕头不得不硬着头皮钻出了人群,见到两大纨绔,陈捕头暴汗不止,陪着笑脸道:“二位公子,二位爷,您们这是……”
“你姓陈,我认得你,来来来,看看啊,我们堂堂的徐大公子说济世坊窝藏逃犯,派人搜证来了,捕头大人,请问是您给他的下的令还是府台准允的?”
这一问,陈捕头连忙摆手:“风公子莫要乱说啊,本捕哪有这个权利,就是府台大人也没有啊。”
“还是啊。那他们凭什么来搜证?”风绝羽问道。
“这个……”陈捕头心里犯难了,这怎么回答?赶紧避嫌:“这个,在下的确不知。”
风绝羽目光转向徐子雄,冷冷问道:“那本公子再请问,如果有人逾越律法、私设刑罚,该当何罪?”
陈捕头打了个哆嗦,徐子雄更是打了个寒战,在场众人皆是倒抽凉气,这话说的,貌似要赶尽杀绝啊。
“风绝羽,你不要太过份。”徐子雄气的咬牙切齿。
“我过份,你比我更过分,你们全家都过份……”
风绝羽回骂道,旋即对陈捕头喝道:“说,该当何罪。”
风绝羽突然提高了声调,陈捕头吓的一哆嗦,脱口而出:“逾越律法、私设刑罚,视同谋反,理当……理当……杀头。”
“嘶~”
经过风大少此番小事化大、大事化巨的夸张言论以及赶尽杀绝的指证,徐子雄谋反的事实算是证据确凿了。人群中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无数道充斥着怜悯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徐子雄的身上,不断的叹气,暗想,没事惹了这个煞星,真够倒霉的啊。
听陈捕头说完,风绝羽的用意也达到了,拉过来椅子大马横刀的往上一坐,戏谑的看着徐子雄,对陈捕头说道:“济世坊打开门做生意,徐公子就带人来谈合作,谈判不成污蔑济世坊窝藏逃犯,甚至毫无佐证,便是光天化日之下逾越律法、仗势欺人,眼下人证、物证都已俱全,陈捕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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