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校放假,刚好赶上镇上赶集,不过汪田甜自觉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便待在山上陪着张树人,将手中的人体穴位图一遍一遍细细钻研。
倒是汪诚才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镇上,因为前一天他们不仅说了卖电器的事情,郝?还告知了他们自己手中有一批服装要出售,可以让他们帮忙,然后拿提成。
不过这一天卖衣服的只有汪诚才一个人,郝?倒是在旁边帮了一会儿忙,再看他能忙得过来后,就离开了。
因为今天他的货已经“到了。”他得在房间里等着,等着刘淼与李家全两人带着他们的客户过来取货。
汪诚才站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在他身前是搭起来的长长的一块木板,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是年轻男女的,学生可以穿,成年男女也可以穿。
这个时代做衣服的要多一些,比如那些年纪大些的人一般都是自己扯布回去自己做,所以郝?也就没有要那个年龄段的服装。
不过这依然不妨碍摊位上的生意火爆。
有自己看中的,有给自己对象买的,也有给自己孩子买的,总之,在摊位上翻来翻去的人不少。
为了方便,汪诚才身上还挂了一个纸牌子,上面用毛笔粗粗的写着:“全场二十。”
这价格对于老人来说是贵了些,但对于正值青春萌动,爱美爆棚的青年男女来说,就一点也不贵了。
无他,这些衣服实在是太时尚了,很多样式他们还在电视上看到过,早早就心生向往了,如今见到,自然是要买下来的。
因为价钱一样,汪诚才也不需要仔细算,只需要收钱就行了。
于是一个上午,就收了个盆满钵满,摊位上的衣服更是被卖完了。
摸着自己鼓鼓囊囊的腰包,汪诚才有些手抖,也不敢继续在原地待下去,直接七拐八拐潜回了郝?的住处。
看到他这么早回来,郝?挑了挑眉。
因为知道那些衣服受欢迎,所以他可是特意多拿了些衣服出来,不想卖不卖的完,但一定没有这么快,汪诚才做贼一样的跑回来,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卖完了?”
汪诚才猛点头,将揣在怀中的腰包取了出来,递给了郝?。
里面被塞得鼓鼓囊囊的,郝?捣鼓了好一会儿才将拉链拉开。
刚打开,就有被胡乱塞进去的钱蹦了出来,砸到了郝?的脸上。
郝?:……
他伸手将落到地上的钱捡了起来,将其仔细地捋了捋,动作慢条斯理。
一旁的汪诚才则有些迫不及待,“快数一下多少钱!”
“既然全卖出去了,那应该有一千块。”他是数了五十件衣服出去的。
汪诚才长大了嘴巴,他居然卖出去了这么多件吗?
什么时候镇子上的这些人购买力这么强了?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郝?摇摇头,“这也就是第一次,下次你再去卖,就卖不出去几件了。”这就是爆款效应与稀有效应的结合才能有这样的情况。
这五十件基本就让这里的人买衣服的欲望达到饱和了,再下去却不会有多少人买,毕竟二十块钱也不便宜。
汪诚才发愁,“那以后怎么办?”他可是看到还有一大山的衣服呢!
郝?勾唇,“换地方呗,这周围可还有好几个镇子呢,那些镇子上卖完就去县里接着卖。”
闻言汪诚才放下了心,“好!明天就是龙王镇赶集,明天我就拿着衣服去那里卖去。”
“行,只要你肯努力,钱不会少的。”说着他就着手中的钱数了起来,数出五张大团结给了汪诚才,“这是你今天的提成。”
汪诚才笑得灿烂无比,去拿钱的手都激动地直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赚到钱,还是五十块这么多,仅仅一天而已啊!
他不是没数过五十块钱,比如他爸发工资之后有时候刚好他撞上了,就会数一数过过手瘾。
当时他也是激动的。
但和现在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难道这就是数别人的钱和数自己的钱的区别吗?
他也是能赚钱的人了!
他也是有私产的人了!
若说之前他的干劲儿是一百分,那么现在他的干劲儿已经可以直升一千了!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明天你拿一百件衣服去卖,龙王镇比我们这个镇子大很多,也富裕很多,在那里应该也能大捞一笔。”郝?嘱咐了一句。
汪诚才立即拍拍胸脯保证,“好!”
等汪诚才走了以后,郝?才开始数那腰包里的钱,刚好九百整。
这还只是五十件衣服,就将自己花出的的钱赚回来小半了,果真是个赚钱营生。
他再进这一批衣服的时候是每件四五块钱,如今是翻了三番卖出去的。
不过他拿的也不会太多,算算,将周边几个镇子上卖出去,再去县里卖几回就能清光了。
数完钱之后,他便将其收进了空间,在房间里的书桌上,正放着几叠钱,一百的,十块的都分开放的,但看得出来挺厚,正是那批订单的钱。
如今他进的货已经出出去了一小半了,卖完之后再加上汪田甜手里的钱,应该又有七万多块了。
今天刘淼告诉他有一处不错的地皮闲置着,他在想着可以有什么办法隐晦地提醒汪田甜可以通过建房子赚钱。
不过这个问题还可以再放放,毕竟如今他手上是真的穷!
他得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卖出去才行。
而现在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处理。
今天不是工作日,派出所里面一片寂静,郝?从开着的大门走进去,之间一片房门紧闭,唯有值班室的木门是虚掩着的。
于是他直接走过去敲响了木门。
“请进!”屋里传来声音。
郝?应声进去,值班的是一个小年轻,见他进来,微笑着问了一声:“小朋友,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郝?说了声“你好”,而后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一个卷着的纸筒,“警察大哥,我想打听一下这个人。”
对方笑着接过,看了一眼后剑眉蹙起,又将郝?打量了一遍,问他:“你是他什么人?”
郝?思索了一下回答,“恩人。”
听他这话,小年轻眼皮一跳,“你说什么?恩人?这意思是你救了他?”
郝?点头,“算是,他饿的胃疼的时候我给他包子吃了,而且现在还养着他。”
闻言小年轻神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居然敢说出养着他这样的话来。
“若是知道,我也不至于来派出所了。”
小年轻点头,“也是,贺老爷子可是我们这些军人的楷模榜样,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他。”
“贺?”郝?一愣。
“对啊,贺国昌,那可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人物,之前一直都在京城,就是因为得了病,才回了家乡,对了他的家乡就是我们这里,不过是县城的……”
后面对方说了什么郝?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了,只将“贺国昌”这三个字反复咀嚼。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当初他被人追捕的时候曾逃入一家医院,,走投无路之际闯进了一间病房。
所幸运气好,病房里除了一个头发全白,无力动弹的老人之外,便没有任何人了。
他本想在里面躲到外面找他的人离开,再出去,哪知道他进门的动静竟然惊动了那个面容浮肿的老人。
外面敌人的脚步越来越近,病床上老人转头朝他看了过来。
害怕行踪暴露,郝?其实是想要杀他灭口的,没有行动力的黄昏老人,要杀他易如反掌。
却没想到对方看着他竟然唤了一声:“幺儿。”
郝?一愣,以为对方是在叫人,三两步走过去,冰冷的木仓筒抵在了他那老年斑遍布的太阳穴上。
然而老人却仿佛没看见,反而因为他的走近面露欣喜,“幺儿,你来看我来啦?你这是不生爸爸的气了?是爸爸不好,没有及时救下你来,爸爸……还以为你恨死我了呢……”
郝?这才明白对方这是将他错认成了自己的小儿子。
隔壁被打开门的声音传了过来,郝?突然心生一计,将木仓收起来,身上的外套脱下往老人被子里一塞,然后将头发弄散乱,伸手抓住对方的手,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上面,将戏演了下去。
“是我,爸,我来了。”
也就在这一刻,病房的门被打开,两名黑衣人一双阴鸷的眼看了过来,扫了一遍房间后将视线落到了郝?身上。
他下意识的脊背想要绷紧,求生欲有让他死死地压制着自己的下意识,在外面看来父慈子孝的画面,其实郝?脸上却并不是什么濡慕,而是警惕与凝重。
老人依旧犹如感觉不到,侧目看着郝?,眼中是欣慰,“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来了就说明你不恨我了是不是?”
郝?忙压低了声音,其中还带上了些哭嗓,“不恨,爸,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你要好好的,我还等着接你出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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