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切后回去已经很晚了,大家都早早洗漱完睡觉了,反而在摄影棚困得七昏八迷的汪田甜此刻却没有了睡意。
因为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拿来了纸笔之后,她便又在纸上画了起来。
她之前便说好的要多画几张设计图给华珵拿去,不仅是因为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他图纸,还因为她想要在华珵手中预支一部分钱。
回去之后她便不准备在着手赚钱了,她得跳级到六年级,还得去张树人那里去学习针灸,时间会很紧张。
之前还想着批发一批服装回去,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批发回去也没时间去卖。
熬到凌晨三点才画好了三张图纸,都没来得及整理,人便困得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第二天还是被很重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你要再不起来,我可就要进去了!”郝?在外面沉着声音威胁。
汪田甜只觉得自己才刚闭眼就被人叫醒了,她沙哑着嗓子朗声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快七点了,起来收拾收拾,吃完饭我们就去仓库。”
汪田甜挠了挠头,挫败的砸了一下床才无奈而苦大仇深的起床。
熬夜早起果然是一件令人深恶痛绝的事情!
汪田甜与郝?是两个人去的,本来容华想要跟着一起去却被郝?给拒绝了。
不过汪田甜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事情,话一出口,就被容华给接过去了,于是四张图纸,预支了一万。
现在两人身家不菲了,走在路上竟也有了些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在路上,郝?对汪田甜道:“昨天我去警察局了一趟,他们在李长青家收了一万三,我给拿了回来。”
“这么多?”汪田甜瞪大了眼睛。
郝?点头,“毕竟百草堂的名头大,里面的药材补品都死贵,他在百草堂之前还是个大堂经理,吃的回扣捡的便宜肯定不会少。”
汪田甜了然,“也是,怪不得盯上了我们,不仅因为我们是头肥羊,还因为我们毁了他的金饭碗而怀恨在心呢。”
“这一次出来也幸好遇到了容华他们,否则,就这一个李长青,怕是我们都应付不了。”
汪田甜看向他,有些疑惑。
郝?勾唇一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厮不仅要偷东西,还找了一帮混社会的准备在我们回去的时候埋伏,若不是我们及时去了容华家,还报了警,只怕现在我们可能就在医院里了。”
汪田甜闻言竟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幸好这次是我跟你一起来了。”
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郝?愣怔了半晌而后才挑起一边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幸好?”
汪田甜闻言挺起了胸膛,“难道不是吗?若不是我这么可爱美丽,你会去买衣服吗?也就轮不上容华哥哥拍照了,这后面的事情自然也无,而且你要知道,这笔生意能成,还得靠我救下了赵董他爹呢。”
说完之后她看了郝?一眼,见对方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短地回答,“好好,这些事情你也有份,这回咱们出来不是谁靠谁,缺了一个都成不了事,好了?”
郝?这才收回了目光,“虽然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不过还是谢谢你。”他并不否认汪田甜的说辞。
“对了,这笔钱你有什么想法?”
汪田甜想了想,“你给我五千就行了,毕竟这主意也是你想的。”
郝?轻呵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要了呢,毕竟你现在可是个富婆。”
现在汪田甜身上的总资产可比郝?还多了。
现在他们身上一共七万,汪田甜在里面就占了近四万,若不是有这笔横财,他只会比对方差得多。
汪田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会嫌自己身上的钱多?”
提到钱,她又忍不住皱眉,“对了,你把钱放好了吗?”
郝?闻言看了她一眼,到现在才想起来问,这要是钱没了,他怕是都不知道。“放心,比放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见鬼的相信一个小屁孩,但她真就这么相信了。
按照赵赫给的地址,两人去了平头仓库,在那里已经有人等着了,见他们是两个孩子,那个叫谷哥的扫了他们一眼,将嘴里叼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这才悠悠的开口:“跟我来。”
仓库门被打开,里面装满了乱七八糟的机器,都是用纸箱装起来,码成了一摞摞的。
谷哥走在两人身前,吊儿郎当地回首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要进些什么,跟我说,我好帮你们拿过来让你们验验货。”
郝?闻言:“我看看彩电空调和冰箱。”
谷哥闻言有些诧异地又扫了他一眼,这才去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搬了过来。
现在的这些东西也不过刚出来没多久,并不普及,所以款式也是单一的,倒也不用挑。
郝?看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毛病就定下了,于是又去看冰柜,多买了几台。
手里的钱不少,此刻他也有了些底气,便又在里面转悠了起来。
里面的东西确实不少,很多都是以后司空见惯的东西,但在这个时候却十分稀罕。比如他看到了电饭锅,还看到了洗衣机。
电饭锅多进了一些,倒是洗衣机,现在这个时候的人并不一定舍得买洗衣机,所以他只要了一台,行走间还是没忍住,他还是买了几台录音机,又添了磁带若干。
汪田甜也没有阻止他,毕竟有钱就是硬气不是?
一番扫荡,钱也销的飞快,三万多块钱就这么没了。
这些货对方并不准备配送,当然郝?也不需要,找了路边开车的几人,将这些货搬了上去。
郝?对汪田甜说:“你先去火车站买回去的票,这些我来处理。票买完之后就在火车站门口等我就是。”
汪田甜看着那些电器皱眉,“真不需要我帮忙?”
郝?嗤笑,“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绑上什么忙?”
两人兵分两路,等再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郝?到火车站的时候并没有在门口看到人,他皱了皱眉,正想要用目光再寻找一遍,就见不远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汪田甜。
“你来的怎么这么晚?”
郝?只回答:“有点事情耽搁了。”
汪田甜看了看他身后,有些疑惑,“货呢?”
郝?含糊:“送进去了,有运货的火车跟着一起到南市。”
“要不少运费?”汪田甜皱眉。
“不用担心,有人帮付了。”看到车上还有人下来,他挑了挑眉转移了话题,“他们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华珵与容华。
“我想着要走了总得说两声,便给他们打了个电话,然后人就来了。”
“要走了怎么不说一声,若不是容华说明,我都还被蒙在鼓里。”华珵走过来说了一句。
郝?笑道:“本来也是打算一切弄好之后再给您说的,而且您事务那么忙,晚辈也不想打扰到您。”
容华便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我没有事务,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句?”
郝?掀眼皮子看他,“早上我不是都跟你说了?”
“也不让我跟。”
“劳烦不起。”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华珵笑了笑,“你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才会过来。”
郝?笑笑,“没有意外的话,短期应该不会过来了。”
华珵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过来一定记得联系我,好歹咱们还有些合作关系,可别就这么忘了。”
郝?看了汪田甜一眼,点了点头,“华叔,您放心,会再去讨饶您的。”
华珵又看向汪田甜,“等分红出来了,我会给你寄到镇子上的,时间可能得三个月之后了,到时候你记得去看,或者可以随时跟我打电话,移动电话我已经给你了,别忘了。”
容华也赶紧插了一句,“还有我的,以后记得常联系。”
汪田甜都笑着说好,离别的愁绪总是有的,但她也不好意思浪费二人的时间,“叔叔,容华哥哥,你们都先回去,我和我哥两人就行,你们就别在这里陪我们浪费时间了。”
郝?侧头问汪田甜,“什么时候的车?”
汪田甜看了他一眼,“得亏你来得及时,时间不多了,过一个小时就得检票进站。”
郝?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于是他也开口:“华叔,你们回去,一会儿我们也就要进去了。”
华珵点头,“不急。”
又过了一会儿,才见之前带汪田甜他们去摄影棚的助理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华珵接过,递给了两人,“现在吃饭已经来不及了,这些吃食你们带着路上吃。”
郝?不好拒绝,便接了过来,笑着开口:“没事,有的是机会,等下次过来,晚辈再请华叔吃饭。”
“哈哈哈,好,那我可就等着了。”
“一定的。”
容华看着郝?,“那你也得记得请我吃饭啊。”
郝?挑眉看他,“只要到时候你也在。”
华珵对两人这样的相处状态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乐得看两个小辈互相打闹。
“我的联系方式已经给了甜甜,到时候你也要记得联系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毛病不待见我,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的。而且我自认为自己挺不错的,跟你做朋友还是够格的。”
郝?看着容华笑了一派温润,模样青涩却与前世重合,不过前世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却并不像现在这样友好罢了。
他垂下眸子,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若非是最好的朋友,要来有什么用呢?”
容华闻言也来了兴趣,“在你看来要怎么样才是最好的朋友呢?”
“无论面对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坚定不移地选择我,站在我身旁,这就是最好的朋友。”
华珵眯了眯眼,看着郝?的目光中有打量,也有欣赏。
倒是容华若有所思,“这样啊,可若你作奸犯科,我还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那不就是为虎作伥?”
郝?也懒得解释什么,而且他前世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说这句话也不过就是想起了前世的情况罢了。
倒是汪田甜拍了拍郝?,对着容华开口,“不会的,我哥人好着呢,不会做那种作奸犯科的事情。”
这下轮到郝?玩味了,“你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汪田甜很自信,“那当然,有我在呢,你一定会是咱们祖国最正直的花骨朵。”
“正直?”郝?嗤笑一声,不屑的意味溢于言表。
容华也没有再说话,只兀自沉思,等再抬头,已经没有了两人的影子。
“回去。”华珵对着容华说了一句。
容华有些苦恼的点点头,向车子走去。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连小?他们走的时候叫你都没有反应?”
容华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舅舅,我有些想不通。”
“为了小?的话?”
“嗯。”容华疑惑不解,“若最好的朋友作奸犯科,真要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吗?那样的话,岂不是都陷入了泥潭藻泽之中?”
“你这种情况就叫识人不清。”
容华看着自己舅舅,显然也有些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忽略了一个前提条件。”华珵为他指点迷津。
“什么?”
“他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为什么要最好的朋友。”
容华的脑子有些短路,“为什么?”
“因为他缺,他想要一个最好的朋友,想要便是想过的,也就推己及人过。”
“也就是说他想要一个任何情况都能坚定选择他,他也能在任何情况下都毫无顾忌的朋友?”
“大体便是这样的。”华珵问他,“你也要问问自己,你想要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吗?”
容华苦恼,“这还是没有解决之前的问题啊。”
“解决了。”
容华不解。
“他现在有作奸犯科吗?”华珵问。
“那倒是没有。”容华这一点还是确定的。
“既然没有,那你会让他成为作奸犯科的人吗?”华珵又问。
“那自然不能。”容华立即回答。
“所以好朋友的影响是相互的,你怕他成为那样的人,就想办法带着他,不让他成为那样的人。”
容华奇了,“就如同甜甜说的那样?”
华珵点头,“这也就是好朋友的意义。”
容华沉吟片刻点点头,“我懂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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