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月捧在药包,在褚宇朗的院外等了一会,天刚刚露出鱼肚白,寝殿内已然掌灯。
“王爷,下月在外等了一个时辰了。”
下人正在给褚宇朗穿朝服,“快让她进来。”这夜里天气还是很凉的。
“王爷,这。”三叔见她朝服还没穿好。
“没事,让她进来。”
管月拎着药包,带着一身清冷的露气来到他寝室外。
“你竟一夜没睡?”褚宇朗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十分疲惫的神色。
管月抬起头。对上褚宇朗那张清冷的脸,心微动一下。
他的头发全部梳起,在发顶弄成发髻。束以白玉簪,配上一身暗红朝服,贵气十足。
“王爷,我夜里和顾安捷去忠勇王府,居然看到西域面馆从的老板凉玉玠从里面出来。”
褚宇朗眯起眼睛,西域面馆。凉玉玠。
王叔果然不冤枉。
“如何发信的?”
“我们一开始遇到了叶仁英,他被王府的人发现了,然后顾安捷先带我出王府,我在王府外看到凉玉玠很从容的从里面出来。”
褚宇朗点头,“还有什么?”
“我们发现了小王爷确实不是死于意外。”她又低声将发现的细节都告知褚宇朗。
“有意思。”他冷笑一声,又瞥见她手上的药包,“你又是哪里不舒服吗?”
管月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拿着药包,“也没什么,顾公子拿了些药粉,助我强身健体用的。”
褚宇朗扫了她那瘦弱的身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么大的王府,养不好她的身体。
“王爷,该去上朝了。”
管月立即道:“恭送王爷,小月先行退下。”
褚宇朗“嗯”了一声,便阔步而去。
管月回到自己的院中,小欢他们都还没醒。
看了自己手中的药包,想起了顾安捷的眼神,便跑去小厨房。
这药包放着一张纸条。打开来看竟是十二王爷的字迹:喜闻月儿平安返京,尧心可安。然京中凶险万分,卿务必小心。
她点了火,想将纸条烧掉,放了两次又拿回来反复看了看又看,虽然寥寥两句,关切之意尽显,倍感慰藉。
“姐姐,你怎么在厨房啊?”
小欢打着哈欠站在厨房门口。
管月立即把纸条塞在火里烧掉。
“我不太舒服。想烧点热水冲泡药粉。”
小欢听说她不舒服立即跑到她跟前,“姐姐你哪里不舒服?要看大夫吗?”
管月摇摇头,“没事,就是累着了。”
小欢这才发现她还穿着昨天下午出门的衣服,“姐姐,你昨晚一夜没回啊。”说完就让她赶紧回去休息一下,自己来烧水煮饭。
虽然累了一夜,但是今早的两个暖心事件让她心里倍感惬意。
回到房间,小南也已经起床。正在收拾屋子,想到自己回来也没去看她弟弟。
“小南,你弟弟怎么样?我回来也挺忙的。”
“小月姐,我弟被照顾的很好。小欢每天都去看她”
那就好,小欢做的不错。
“对了,月姐。罗大人画画真厉害。这是罗大人给我弟的画像,我这次回来一看,真的和我弟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管月接过那幅画,果然画的很传神,只是不知他们使团现在在北金如何了。
罗真言跟随陶正道刚到沙叶前三天一直待在驿馆,北金的国王一直没照见。
问就说是贵妃有喜,北金举国同庆七天,因此这几天不上朝。
几个老臣颇有微词,这分明是不把大承放在眼里。
罗真言不急不躁。这两天没事就去沙叶街上走走。
故地重游,再画上几幅画,也是惬意。
他很喜欢这个地方的夜晚。感觉离天空很近,随手可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这个地方的酒都是葡萄酿制,口感厚重。颜色是暗红色装在透明瓶子里很好看。
罗真言买了一瓶,边走边喝,心中甚是舒坦。
这时,前面不远的街上突然出现了骚动。
“着火了,着火了。”
一听着火,罗真言立即从微醺变成了清醒,细细看去,前面街角处确实有烟雾,这么看来火还不大,他便赶紧往事发点跑去。
不过百来步的距离,等他跑到时,火已经很大了。
这是一家很大的肉汤店。有人取水救火,有人搬来沙子灭火。
还有人不停拍打房门,叫里面的人出来。
罗真言上去和人一起拍门叫人,可是一点反应没有。
这就奇怪了,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早就该醒了。
“不管了。撞门。”他们好几个壮力,一起撞门,可这木门被从里面用东西顶住了,怎么都撞不开。
“这里面有几口人?”
“五口人,两个大人带三个孩子。”
“会不会人不在里面。”
一人道:“这房子是这家前年才买下来,他们肯定在里面。”
一听有孩子,罗真言更用力了,然而还是没用。
火着的很快,已经能听到里面屋梁塌掉的声音,很快他们的这个木门也越发滚烫。
他们不得已放弃了。
沙叶的房子都是用木头建成,一般人家都用普通的杨木,这种木便宜但是易燃,有钱人家用红山木,这种木厚重,且遇火能撑很久。
看样子这个肉汤店用的就是杨木。
短短的一刻多钟,罗真言见证了一个家庭的覆灭。
火势渐渐熄灭,大家哈抱着希望去里面找人,然而找出了五具焦炭。
有人已经报了官,沙叶城的长官已经派人过来,还找在场的人了解情况。
罗真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准备离开这里,他抬头看从那边人群挤出去不引人注目,眼睛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而对方也看到了他,不仅如此,还给了他一个阴森的笑容,从这个笑容里,他看到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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