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之外的下坠力势不可挡,当即就让他往下坠。
便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掌忽的伸出,将应戎的手拉住。
应戎抬眼,看见了盛卿九冷静的脸庞。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志在必得的道:“现在,要和我谈合作了吗?”
把他推下去,让他落入陷境,再逼着他谈合作?
她可真行。
应戎眼神极冷,是一种万年不化的坚韧,他反手将她的手掌握住,“没得谈!”
声音落下,一缕金灿灿的东西就从应戎的衣袖里钻了出来,犹如小蛇一般盘住慕九歌的手腕。
另一端,则盘住应戎的手腕。
咔擦。
一声脆响,它中间合拢,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镣铐,同时拷住两只手。
“这是大罗锁,除了我,谁也不能打开,即使你斩断手臂,也会拷住你的神魂。”
“盛卿九,从现在开始,我遭受到的你都会同样遭受,你没有再和我谈判的资格!”
慕九歌挑眉看了眼手腕上的锁,目光微暗。
“卑鄙!”百里竹溪极快的跑过来,愤怒的盯着应戎。
应戎将慕九歌绑定,是要让她当挡箭牌,保护符!
就算是为了慕九歌自身的安危,都不会让应戎再独自面对危险,只要慕九歌不死,他就一定能活着出去。
“没想到堂堂应家少主,生死关头,也这么没品,绑架着女人来苟且偷生。”
应戎神色仍旧冰冷,毫不在意的反嗤,“对付背后偷袭的人,没必要讲究君子之道。”
该死!
百里竹溪气的想一刀捅死他。
盛家兄弟也随后走来,见此一幕,也都气的脸色难看。
“先把他拉上来,呖虎下一波攻击马上就来了。”盛宴十分不满的说。
虽然巴不得让应戎掉下去摔死,但却舍不得慕九歌被连累。
他们合力将应戎拉了下来。
刚上来,呖虎便又来攻击了,左右两条呖虎夹击。
他们顾不得恶心应戎了,急忙迎战,围成圈将慕九歌保护在中间。
自然,应戎也占了便宜。
他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他便要乘机调息,旁边,连着的镣铐被拉动,慕九歌拉着他朝前走去。
她语气冷然而淡,“没必要调整,与我在一处,你只会更危险。”
她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只送别人入险境般从容。
她是半点都没在乎自己被捆绑了……
或者说,应戎猛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故意的?!”
她早就算到他还有后手,甚至已经猜到了他会捆绑他,所以故意送上来的。
为什么?
慕九歌这才侧目看了看他,声音不快不慢的解释:
“应少主骨头硬,难啃,我自然不会以为,只是轻易的逼你进入险境,你就会轻易对我妥协。”
“但我不喜欢浪费无意义的时间。”
慕九歌抬起两人捆在一起的手腕,“绑在一处,能更容易将你带入绝境。”
她这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这女人是疯了么?
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不顾一切的疯子,可是在这疯狂之中, 却又冷静睿智,将利益得失盘算的清清楚楚。
应戎在她身上,感到了难以抵抗的锐利。
她还是以前那个胡搅蛮缠、任性妄为的讨厌鬼盛卿九么?
完全不像……
“应少主,我们交易,各取所需,对你对我,都好。”
“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前面,路还长。”
她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在满是血腥的吊桥上。
旁边是两条呖虎的虚影在凶残攻击,但她却丝毫不见慌乱,便是从容不迫,甚至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她这模样,甚至是让应戎分不清,她是完全相信旁边战斗的四个人,还是根本无惧,将生死置之度外?
无论是哪种原因,面前的盛卿九,早已今非昔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可以随意冷落、对付的蠢女人了。
两条呖虎攻击凶煞,但所幸他们的目的不是拼杀,只是抵挡躲避,虽然抵抗的艰难,但到底还是挡住了。
一路打斗中,他们从吊桥上快速的往前,终于,走到了吊桥的边缘。
一脚踏入地面上,眼前的浓雾也刹那之间烟消云散。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地,隔着一段距离长着一颗大树,偶尔有着一小片花丛盛开。
面积极广,一眼看不到头。
在草丛里,点缀上一点点的小白点,随着威风吹动,这些小白点还会动。
“那是什么?”
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上岸,众人神经都处于紧绷中,乍然看到会动的小白点,都满是紧张、防备。
慕九歌看着最近的那处小白点,仔细看,是挨着的两个小白点。
藏在草丛里,只能隐隐约约看个点,但是,却莫名的有点熟悉。
此情此景她以前时常看见……
“会不会是,兔子?”
“兔子?”百里竹溪满脸不信,“不可能,这可是呖虎的窝,怎么可能有兔子……”
否定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声音就惊愕的咽了回去。
之间小白点一蹦一蹦的,靠近一些距离的时候,终于是露出了更多的部分,那是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
再随着它的跳动,能清楚的看见,那是一只比手掌大点儿的小兔子。
百里竹溪一脸怀疑人生,“竟然真的是兔子……”
而且还是一群兔子。
放眼看去,草丛里到处都是小白点,到处都是兔子!
如果不是刚才过桥的时候那般凶险,如果不是遇到了呖虎虚影的攻击,他们都要觉得,来错地方了。
“现在怎么办?”盛宴一脸惆怅的问。
想过上来之后就是一场血拼,可没想过上来遇到仙境美景,还有一窝无害的兔子呀。
盛席:“往里走,随机应变。”
由盛席带头,踩进草丛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随着他们的走动,惊动了附近的兔子,兔子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慕九歌看着这些兔子,想起她家的假兔子,长得倒是很像啊,不过这些兔子才是真正的,无害的,吃草的兔子。
她家兔子不吃草,只吃丹药。
他们一行人都负了伤,出吊桥之后,就用灵药止住了,边走边调息。
应戎伤势是最重的,最该用药调息,可是他却根本没有疗伤的机会。
但凡药拿出来,还没用上,就被近在咫尺的慕九歌给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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