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渠看着明晃晃的锋刃,摇摇头,不吭声了,后来每到吃饭时就默默地给敖雨辛准备了四碗饭。
琬儿被禁足过去了几天,没想到楚氏主动到宴春苑里来找敖雨辛。言谈之意是想请敖雨辛在侯爷面前说两句好话,替琬儿求情,好早日解了她的禁。
楚氏拉着敖雨辛的手,慈眉善目道:“辛儿,这次是琬儿糊涂,你素来疼爱琬儿,不会与她计较的对不对?”
敖雨辛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双保养得白白嫩嫩的手,道:“琬儿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爹将她关起来,也是不想她祸从口出。或许是我平日里对她太好了,才叫她如此没有分寸,关几日也好,收敛收敛心性。婶母,我可能帮不了您。”
敖雨辛明言拒绝,并抽回了自己的手,也不再想与她多说的样子。
楚氏见好言相劝不成,便换了换脸色,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琬儿到底是不是神志不清,想来你心知肚明。琬儿不会无中生有的,当时敖惊羽就在塘边,眼睁睁看着呢!他为什么帮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敖雨辛道:“我还真不清楚。”
楚氏冷笑道:“他是侯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来路不明,不清不楚,到底是不是敖家的血脉也未可知。早些时候你待他形同陌路,不就是因为如此吗?
“这次他帮你说话,只不过是为了拉拢你,以便将来谋取更多的东西。辛儿,婶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和婉儿、放儿才是敖家之后,是一脉同宗的兄妹。”
一脉同宗的兄妹么,那为何婉儿要几度至她于死地?那为何敖放又不管好他辖地内的流匪,使得她一下山便遇上了强盗?
敖雨辛皱了皱眉,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兄长,婶母这样说他,是不是不太妥?”
楚氏啐道:“就凭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他也配?这么多年来在敖家忍气吞声,图的是什么?还不是敖家有权有势!”
话音儿一落,敖雨辛冷不防抬头,直直地看着楚氏。
那眼神冷冽出奇,咄咄逼人,让楚氏莫名地心儿一慌。
敖雨辛用当初敖惊羽对她说的那句简单有力的话来回敬楚氏:“他是我二哥。”
楚氏万万没想到,敖雨辛病了一遭以后,会变得这么的不讲情面,而且小小年纪,身上流露出一股隐隐的气势。
楚氏反应不过来,敖雨辛一记流星锤,砸在了她旁边的树上,抖落簌簌积雪,泼水般朝楚氏兜头浇下来。
楚氏惊叫一声,脖子里凉得渗人,压根没有好脸色,瞪了敖雨辛一眼,一边拂着雪一边骂骂咧咧地出了宴春苑。
出得外院时,约摸嘴里碎碎骂得正起劲,又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注意到门边不知何时还站了一个人,也不知他究竟站了有多久,又听到了些什么。
院子里敖雨辛正在练她的流星锤。
扶渠出了一口恶气一般,道:“小姐,方才你看楚氏的眼神,好吓人!”
敖雨辛笑了笑,道:“吓人么,可没有二哥的眼神吓人。”
扶渠兴致勃勃道:“小姐,你终于肯承认二少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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