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声音里带了那么一丝的委屈。
霍明哲翻来文件的手一顿，皱了皱眉看向陶然。
好像自从生病之后，这个小姑娘更瘦了。
听到她的质问，脸色发黑，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什么时候要开除她了？
但看见陶然微怒的小脸，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公司最近是有裁员的计划，你并不在裁员名单上。”
“？？？”
陶然一脸问号，想明白秘书是在框她后，脸色黑了下来。
霍明哲放下手中的文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既然裁员名单没有我的名字，为什么你的秘书要将我辞退？理由呢？”陶然抱着手臂，冷笑的望着霍明哲，“你们要是不给也一个理由，我就去劳动局仲裁你。”
霍明哲挑眉，有些好笑。
实习生是没有签订合同的，也不存在纠纷。
他也不打算拆穿陶然，伸手按了桌子上的座机让秘书过来。
既然有错，那就叫当事人过来当面对质就是了。
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秘书是怎么去做事的。
林秘书很快便踩着高跟鞋推门而入，见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陶然楞住了。
总裁办公室不是说进就能进，进去之前必须经过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有恃无恐。
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陶然没说话，林秘书脸色先白了起来。
“你不是说都是霍总决定的吗？你作为霍总秘书，连最低级的错误都能够出错，如果不是我今天找上门，你是不是就得逞了？”
林秘书咬牙，暗恨陶然手段不光彩，勾引霍总。
不管怎么说，这次裁员名单根本就没有陶然，完全就是她擅自做主说出来的结果。
霍明哲这人一向规规矩矩的，做事从来都不会有丝毫的逾越。
若是让他知道她是故意在背后作梗的话，他肯定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饶过自己的。
“抱歉，这次是我的疏忽。裁员名单自霍总手里再到我手里，是没有你名字出现的，唯独在高层手里的时候才出现了你的名字。还请问陶小姐是否和其他人有过什么过节呢？”林秘书收好自己的心思，扬起得体的笑容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她将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裁员名单可不止她一个人动过手脚。
里面有的是高层在浑水摸鱼，她就不信霍明哲能跳过股东高层查到她身上。
闻言，陶然紧皱眉头。
这番话骗得了别人，却是骗不了她的。她也是女人，最是了解女人的心思。
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秘书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也不过是让她显得无理取闹。
“你……”
“陶小姐，想让你离开的人不会是我。我只是一个总裁秘书，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决定你的去留。”林秘书生怕陶然在说出什么话，干脆提高声量打断了她。
这话里话外都将陶然堵死，她要是继续开口追查这件事倒是显得她矫情了。
陶然冷笑，不过能保住自己位置就算了。
这个秘书，她有的是办法处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陶然将放在林秘书身上的视线放在霍明哲身上，“那就请霍总清算名单的事情。毕竟关乎公司发展，要是留下来的都是一群阿猫阿狗混日子的，想必霍总也不乐意？”
小样，既然抓不住你的错那我就清算名单。谅你也不敢再动手了。
陶然心里冷哼。
霍明哲一直没说话，裁员名单除了换血，让新鲜血液注入公司之外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把对手公司安插进来的卧底悄无声息地替换。
见林秘书说的有理有据，陶然炸毛又拿秘书没有办法的样子，他觉得甚是好笑。
“出去。”
接受到陶然的目光，霍明哲才老神的让林秘书出去工作。
林秘书捏紧文件夹的指尖松开，应了霍明哲一声继而转身离开。
“你可真会用人。”陶然抱着手臂，一脸嘲讽。
“你来这里想干什么。”霍明哲不理会她的嘲讽，幽深的瞳孔锁定陶然，再次问出心中的疑惑。
来干嘛？
来考察你，来给你送儿子！
陶然翻个白眼，“我来这里玩的，这事罗爷爷也知道，你可别想寻个理由将我赶走。你敢让我走，我就敢转头去找罗爷爷。”
陶然不忘威胁霍明哲，亮起爪子的模样像极了小奶猫。
又奶又凶。
霍明哲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眯起眼睛看着陶然。
后者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是在公司，是有监控的！你不许乱来，也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知道没有？！”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霍明哲靠在椅背上，好笑的看着陶然。
本紧皱着的眉头下意识松开，整个人呈现出放松的状态。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消失，反而让他看上去平易近人一些。
“你爱听不听，你也不许提起那天的事情。你要是敢欺负我，我转头就去找罗爷爷，让他惩治你！”
陶然说完，生怕霍明哲对她做什么事情一样，利落开门关门，不给霍明哲一点反应的时间。
“陶小姐真是好手段。”林秘书抱着手臂，看着从办公室出来的陶然似笑非笑。
“比不得林秘书的巧舌如簧。”陶然翻个白眼，论毒舌她没服过谁。
刚刚是意外，没想到林秘书会把事情退的一干二净。
“你以为事情会这样结束吗？”林秘书冷着脸，仇视陶然，“你只是一个平民出生的人，拿什么和我斗？我随便一个手指头都能碾的你死无全尸。”
“我好怕怕哦。”陶然敷衍。
把假的背景信以为真，这个林秘书脑子也就这样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霍明哲的秘书的，要不是秘书团都是女人，她都怀疑林秘书是靠着不可描述的事情爬上来的。
觉得没意思，陶然也不想和她废话直接就走，也不管她后面说了什么。
反正她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林秘书还能上来吃了她不成？
不过她既然敢动裁员名单，说不定还有其他手段呢？陶然暗戳戳的，偷偷调查林秘书。
这一调查，好家伙发现这林秘书竟联系了几个混混想要等她下班的时候套麻袋打她。
得知这个消息，陶然脸色白了几分。
她可没想要林秘书怎么样，听到裁员名单有她的名字，她据理力争也没错啊。
再说了，作为实习生她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也没有因为自己怀孕就偷奸耍滑，也不是对手公司派来的奸细凭什么要被辞退？
就因为这个就要让人将她揍一顿，这林秘书脑袋指定有点毛病。
而且是她先动手的？
陶然自认为没有的罪过这个林秘书，她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的。
想到她在霍明哲身边工作这么久，霍明哲至今又是单身王老五的总裁……
一个怪异的念头生出……
所以这个秘书是因为爱而不得，把怨恨倾诉在自己身上了？
陶然都醉了，这事简直就离谱。
也不知道是裁员名单让林秘书慌了神还是什么，陶然深入调查后发现这人在公司里还真的有问题。
林秘书账户上多了几笔不太正常的资金流水，而且都是上百万的资金流水。
陶然没查到她的动向，但这并不妨碍她去找霍明哲，嘲讽他用人不淑。
不过她来的不是时候，助理温声细语的告诉她霍总在开会。
陶然也没想要硬闯，直接进了办公室等着。
这一等，就等的有些久。
好在今天放假不用上班，也就霍明哲这种工作狂魔才会全年无休的工作。
老爸也是这样，要不是两位哥哥帮衬，她估计都不能每天看见爸爸。
陶然叹气，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困意很快就来了，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霍明哲进来便看见缩在沙发上睡着的陶然。
她真的太瘦了，抱着胳膊缩成一团能让沙发还多出空位。
拦住想要把人叫醒的助理，霍明哲轻声吩咐：“把空调温度调高些，拿个毯子给她盖上。”
助理楞楞的去调空调，从总裁休息室拿了毯子过来。
霍明哲直接接过毯子，轻柔地盖在陶然身上，生怕将她惊醒一般。
助理都看懵了。
自家老板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温柔过？也就陶小姐有这个能耐了。
为了不当电灯泡，助理自觉退出办公室，贴心的帮忙关上门。
窗外阳光正暖，懒洋洋洒在陶然侧脸上。睫毛偶尔轻颤，似是要化作蝴蝶随时飞走一般。
霍明哲坐在椅子上，偶尔抬起头看陶然。
见她从缩着一团到后面舒展开身子，突然觉得枯燥无味的上班生活也不是那么糟糕。
如此岁月静好的画面，让他即使在工作，也处在放松的阶段。
如果结婚对象是陶然……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霍明哲脑海里突然多出了这个想法。那天，床单上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他心跳加速跳动。
薄唇抿紧，将那荒唐的念头驱逐。
陶然比他小一轮，他……
将目光重新放在文件上，许久都未曾翻过一页。咖啡杯里的白色烟雾缠绕上升，最后化为虚无。
陶然醒来，天色已近黄昏。起身揉了揉眼睛，扯下身上的毯子。
“你……你怎么不叫我？”陶然手里拿着毯子，见霍明哲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多少有点尴尬。
说好过来嘲讽他的，这下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看你睡得香，就让你多睡一会儿。”霍明哲挑眉，“办公室也不缺你睡觉的地方。”
得，刚升起的异样感觉瞬间消失殆尽。
不过看在他让自己睡个好觉的份上，就不开口嘲讽了。
陶然打着哈欠，“喏，你家的林秘书最近手脚可不干净。”
陶然将手机扔给霍明哲，让他自己看。
霍明哲乖乖的接过，点开便是聊天框，对面的人发了好几个文件。
“挨个挨个看，不着急哈。那啥，你助理呢？”陶然好心的提醒他，想着万一他等下看到林秘书的事情，气出毛病来还是得叫助理来处理的。
“出差。”
霍明哲头也不抬，随口扯了个理由点开文件看了几眼。
第一个文件是关于林秘书想要叫人揍陶然的事情，霍明哲放松的身子紧绷，脸上倒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细细看了几眼，心里怒不可言。
陶然细心，察觉到霍明哲情绪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变化了，刚想要拍他肩膀，让他不要太生气。
毕竟人是自己找的不是。
目光扫过内容，眼角的得意差点维持不住。
“你看错了！”陶然抢过手机，指尖滑动点开又将手机重新塞进霍明哲手里。
指尖碰指尖，烫人的温度让陶然猛的缩回手，“你不要乱点行不行！不知道不会问我的吗？！”
装腔作势瞪了霍明哲一眼，刚刚碰到霍明哲手指的指尖微微蜷缩，似乎不想让上面的温度就这么散去。
霍明哲自然也察觉到她刚刚的小动作，目光从自己手上扫过，落在手机屏幕上。
嗯，秘书账户异常，多了几百万的资金流水。
资金去向和汇入都很可疑。海外多个账户汇入她的账户，再由她的账户分散到其他账户。
霍明哲看完，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我说你也别太气，毕竟是自己挑的嘛。”陶然见他面上没有表情，以为被气的连表情都没了，很是同情拍他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模样。
“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的话，或许我会接受你的安慰。”霍明哲淡淡地说道。
“噗呲……”陶然还是没忍住，捂着嘴，一双眼睛笑成月牙，“对不起，我没忍住。真的对不起，我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平时都不会这样的，除非忍不住……”
霍明哲似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气不顺又不能拿陶然怎么样。
淡然看了她一眼，见她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
他可能是真的有病。
霍明哲认真思考自己最近的行为，决定找个时间做个全身检查，包括心理，精神都不放过。
霍明哲不配合不露出羞愤的神色，陶然笑着笑着也觉得没啥意思了。
老男人就是无趣，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看在今天的份上，好心叮嘱了霍明哲一番就回家吃刘佳文做的饭菜了。
最近她新学会的菜正受宠，陶然几乎每天都在点这道菜。
只是刚走到电梯，就遇见匆匆赶来的助理。
陶然一愣，“你不是出差了吗？”
“被迫出差”的助理一脸茫然，他比陶然还懵。想到她是从霍总办公室出来的，没准是霍总说了什么。
于是助理尴尬的呵呵笑了一声，“我，我忘记拿东西了，回来拿东西就走。”
“行。”
两个人下了电梯，各奔东西。
霍明哲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资料给霍明哲看之后，他就决定彻查林秘书了。
当然，也没有惊动林秘书。
林秘书倒是耀武扬威来找过陶然一次，陶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好笑，没有搭理。
又何必跟一个即将离职的人计较那么多呢？
打了个哈欠，将手头工作做完就打卡下班。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异常安静的，直到几天后的上午，一群巡捕匆匆赶来，之后就不见身影。
“诶？今天上午巡捕怎么回事啊？公司难道要倒闭了？”
陶然附近的人都在讨论，作为专业吃瓜人士，她永远都在吃瓜第一线上。
和几个小伙伴勾肩搭背的，默默听着他们说。
“怎么可能倒闭？你傻的？君临集团做到这个份上，容家倒闭公司都不可能倒闭的。”陶然语重心长的开导。
“我听说是林秘书的事情……”
提到这件事，几个人的目光都放在陶然身上，还有些怪异。
“看我干嘛？裁员名单是错误的，我可是歪打正着的被留下来的。”
陶然睁眼说瞎话，还真把人糊弄过去了。
之后无非就是林秘书的是是非非了，瓜吃饱了陶然就继续工作去了。
剩下的她也不爱听。
很快消息便出来了，林秘书因为挪用公款被巡捕拘留。
陶然只想说一句干的漂亮！
霍明哲不愧是霍明哲，对自己的人都毫不手软，也难怪是能让君临集团挤进世界五十强。
这样，秘书团就缺少了一位秘书。
消息传出来时，秘书长正焦头烂额地准备面试，找人填补林秘书留下的坑位。
霍明哲却在这个时候把陶然叫到自己办公室。
“满意吗？”
霍明哲让她坐下，一边给她泡茶一边问她。
“你这话就问错了，林秘书是你的人，她做的事情是对你公司有害。怎么就是我满不满意的问题了呢？”陶然捧着茶杯，一脸惬意。
“她想要弄死你。”
霍明哲认真的看陶然，似乎想从她神色里看出点什么。
陶然僵着手，扯了扯嘴角，一脸见鬼的看着霍明哲，“你让她坐牢是因为她想要杀我？”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细微的声音也只有她能听见。
“外公让我照顾你，我应该让你满意。”霍明哲稳住自己情绪，让一切看起来都如平常一般。
“霍明哲，你就是个石头！”
陶然红着眼眶，起身负气的回到自己岗位工作。
霍明哲一脸茫然，他刚刚说错了什么吗？好像什么也没说错？这解释的很合理，完全没毛病！
想到自己叫陶然过来的目的，捏了捏眉心让秘书长将陶然升职，调到他身边当秘书，顶替林秘书的位置。
他不懂陶然为什么会选择在君临集团当实习生，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就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陶然莫名其妙的，先是被主管恭喜了一番，以后就喜提霍总秘书一职。
黑着脸，她觉得自己并不能胜任。
一想到霍明哲身边女人如云，她就心肌梗塞，很塞。
这么一想，当个秘书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就委屈一下。
陶然安慰自己，开始了秘书生涯。
…………
“傻站在那做什么？我需要一杯咖啡。”霍明哲抬眼就看见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陶然。
陶然人都快闲发霉了。
她明明是来做秘书的，又不是来当下人，都上任这么久了，除了日常杂事归她管，一点实质性的工作都没有。真是搞不懂霍明哲怎么想的。
“我说你每个月给我开那么多工资，难不成就是想要我来给你当下人的吗？”
霍明哲勾了勾嘴角，“别多想，家里佣人的工资可能比你高一点。”
陶然觉得自己内心好像被插了一把刀子，凉嗖嗖的疼。
翻了个白眼，拿着杯子出去给霍明哲泡咖啡。
刚走到茶水间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八卦，陶然停住脚步，听着里面的人在讨论。
“哎，这新来的秘书到底跟咱们总裁有什么关系啊？每天看她不是在那端茶就是复印点文件。林秘书的工作被分散到秘书团里，秘书长都忙疯了。”
“可不就是，就她一个人闲的发慌。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待下去，要我，我都不好意思待着干脆辞职算了。”
“这新来的秘书不会是总裁养在外面的情人，又或者说是总裁隐婚的小娇妻。”
“嘘嘘嘘，快别八卦了……”
几个人端着杯子，出门就无聊听墙角的陶然。
陶然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出来，她们没想到陶然会在门口。
几个人尴尬的面面相觑，僵硬地打了一声招呼就擦肩而过。
……偷听墙角被发现还是头一次，陶然有点迷。
不过他们说的半真半假的，也不怪她啊。霍明哲什么都不让做，秘书长因为她是新人也没有多苛刻。
她也想接过事情来啊，秘书长又不放手，她能怎么办？
只能凉拌炒鸡蛋咯。
泡好了霍明哲口味的咖啡，陶然转身离开，不理会背后的指指点点。
“你要的咖啡！”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在霍思哲的面前，陶然看向窗外快要落下的太阳。
细嫩的脸上挤出一个职业假笑，“不知道我们的总裁大人什么时候才愿意放您可爱的秘书回家呢？”
这种无聊透顶的工作真的是要折磨疯她了，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清闲就清闲。
如果工作强度上涨，她也可能吃不消的。
“嗯。”霍明哲应了一句，“等我一下。”
陶然一头雾水，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她想回家，不过还是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想看霍明哲搞什么名堂。
“走。”
霍明哲关上电脑，走出门口看向站着不走的陶然，“你是想在公司过夜吗？”
陶然莫名其妙，还是跟着稀里糊涂的回到了小区。
看着保安一脸严肃的将人放进去，看着霍明哲站在自家门口。
陶然轻咬着唇内侧的软肉，瞧着他扯了扯唇角：“都送到这里了，你也该回家了？”
她觉得今天有点梦幻……
小区保安是怎么放霍明哲进来的？！
他不走，留在这干什么？
想让她请他上去喝茶么？
“嗯?”霍明哲挑了挑眉，薄唇微有的弧度，迷人之际。
“你不回去，你在这里干什么？”陶然舔了舔唇，绷着小身板，故意道：“你该不会想让我请你上去？这可不太方便。”
闻言，霍明哲不禁笑了声，饶有兴致的盯着陶然，把她盯得莫名其妙，更显不安的时候，男人扬了扬手上的钥匙。
陶然一愣，直至看着他开门，进了自己对面的房子。此时心里的疑问从保安为什么放他进去变成了这个家伙，怎么住在我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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