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绮还想阻拦,于风却将她拉出病房。
“二小姐,这是我们靳氏内部的事,靳爷跟夫人感情很好,不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除非靳爷亲自发话,我是不会让你随意干涉的。”
方梦绮这一会儿才想起来,靳夜口中的“微微”,分明就是他前女友凌月微啊!
她气急的想要回到病房,大门却被保镖合上。
于风吩咐了两个人将她“请”回了休息室。
“小助理,你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扔下一句话,方梦绮不情不愿随保镖离开。
也罢,反正那女人活不过今夜。
让她最后跟夜哥哥相处一晚,也算死得瞑目了。
方梦绮离开后,病房终于恢复宁静。
凌月微无力的倒在床边的椅子上,迫不及待的伸手钻进被子里,勾住男人微凉的小指。
肌肤接触的瞬间,体内疼痛消散如烟。
甚至连同未褪去的麻醉跟残留在体内的药物都一瞬间变得没那么难受了。
靳夜牌充电宝,永远滴神!
凌月微长长的舒了口气,慢悠悠爬到床边坐好。
为了不打扰靳夜休息,房间里没有开灯,仅有从窗台洒落的银白月光投印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
锋利的轮廓被晕染得温柔了几分,抹去了平日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冷漠,更多了几分落入凡尘的烟火气息。
近距离观察俊美容颜,凌月微不由自主想起在南郊诊所前发生的一幕。
想起男人如何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不顾性命的护她周全……
那时的靳夜,就像把平日压抑在心底的狂躁情绪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一样。
仿佛那个疯魔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而平时努力克制的他、高冷的他、不可一世的他,都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她能够体会到,他心里承受了很多东西。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好好活下去……毕竟,你要是死了,可就一尸两命了……”
她趴在男人身侧,温柔的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发丝。
感受到他溫热的呼吸与平稳的心跳,她的整颗心也跟着安定许多。
收回手时,目光不经意掠过他颈边的红绳。
原本系着金属弹头的红绳项链,那枚弹头却不翼而飞,只剩下小小的银色外壳挂在红绳上。
她的瞳仁微微收紧。
记忆的漩涡将她拉回十四岁那年,懵懂的她被迫手握尖刀,狠狠刺入少年的胸口,在那颗炙热跳动的心脏旁边,小心翼翼取出一枚银色弹头。
那时的她满脸血迹,吓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少年没有经过麻醉,还要忍住剧痛教她如何操作。
那一次,她不仅学会了取出弹药的手术,更学会了如何坚强面对人生。
以至于,才有了后来胆大妄为的凌月微。
那枚弹头里有药粉的事,只有教她的那个少年,和她本人知道。
痛觉,是人身体很重要的一种感受,它是由神经系统经过大脑提醒你,你身上某处部位受伤或是病变,从而尽快采取自救治疗。
而这种药粉,会在短时间内刺激神经系统,使得大脑暂时屏蔽痛觉,令人感受不到痛苦的存在。
据说那药一开始是为了救治病人、取代麻醉药而研发。
但因为副作用太大,会造成身体神经混乱,身体超负荷运作,引起猝死或是快速衰竭而亡……
后来,就被某个境外违法势力当成了杀器来使用。
这些东西,都是动手术的时候,少年为了分散注意力,而有意无意说给她听的。
可是……
靳夜怎么会知道这弹头里面有东西?
他之所以失控发狂……是因为服用了弹头里的药粉?!
凌月微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她记得,靳夜有表现出对这条项链的兴趣,还问过她关于项链的故事,以及送项链的人。
当时她只当他在吃醋,并未往更深层次探究。
可如今看来,他似乎真了解什么内情,否则,不可能那样问的!
她再度凝向男人的侧脸,越发觉得看不透。
即便有再多疑问,在他昏迷不醒的此刻,也只能通通咽回去。
她只希望他尽快好起来。
她还需要他,还有很多事要问他呢。
深秋的夜里有些冷。
凌月微惦记着靳夜身上到处是伤,不敢与他有太多接触。
只敢勾住他的小指,勉强保持系统的充电状态。
可后半夜,温度降低,雨声“滴答”拍打着窗台,渐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暴雨夹杂着雷鸣滚滚。
害怕打雷的凌月微蜷缩在男人臂弯里瑟瑟发抖。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
随之而来的雷声犹如在耳旁炸开,摧毁了她全部的心理防线。
“啊”的惊叫一声,她掀开被子钻进男人的怀抱里,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起来,装鸵鸟。
“让我避一会儿……就一会儿!”
或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狭长的双眼缓缓睁开,环顾一片漆黑的房间,最终落在被子拱起的一小团上。
察觉到怀里的温度,与女人身上独特的清雅芳香。
男人混沌的眼神划过一抹星芒。
“微微……是……你吗?”
不确定的语调,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嗯?”被子里的人探出脑袋:“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去叫医生过来!”
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感染发烧。
正准备去找医生,收到一半的手却忽然被一阵力度握住。
她整个人一愣,借着窗外闪电划过的瞬间,看清了男人幽暗的眼中,那偏执混乱的神情并没有完全散去。
这货显然还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生怕他像之前发狂一样把自己给生撕了,凌月微求生欲十足的跟他拉开距离。
好不容易挣脱他的手,腰间又被一股力度扣住,再次将她拽回男人怀中。
“大、大哥,饶了我的小命!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她发出本能的求饶。
他身上骨头分明断了好几根,却恍若完全感觉不到痛。
此刻眼中、心底,满满被占据的,只有她的身影。
“微微……我好想你。”
话落,男人抬手扣在她的脑后,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而后,缓缓抬头。
略显凉薄的触感,精准无误的覆盖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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