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的老式公寓顶层。
凌婕妤把人赶走之后,心情大好,哼着小曲给靳夜盛了一碗自己从保温盒里带来的爱心早餐。
“靳先生,白桃那女人名声不好人品又差,让她待在您身边始终是个隐患,您今天的决定非常明智,今后还是让我来照顾您!”
她递出碗筷的手伸在半空中,男人却迟迟没有接过,停留在手机屏幕上双眼,甚至都没有看过她的方向。
直到手都抬酸了,凌婕妤这才讪讪地把碗筷放在桌子上,沉默片刻,试探问道:
“靳先生,靳先生,听说……你们的人把托尼带走了?可不可以问一下,托尼是犯了什么错呀?”
靳夜目光一滞,意味不明的瞥了她一眼:“你很关心这个?”
凌婕妤赶紧道:“其实我跟托尼不熟的!只是工作上的往来,他现在担任我的造型设计,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靳夜收回目光,淡然道:“我随便问问,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紧张?靳先生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紧张呢?我只是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你跟托尼不熟,跟姜立总该有交情?”他话锋一转。
“姜立……他是剧组导演,我当然跟他认识,不过也不是特别熟……靳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姜立逃了。”
凌婕妤目光微闪:“是、是吗?我好像有看过新闻报道,是你们准备押他回帝都的时候逃走的?他既然逃了,那些罪行应该都是真的了……”
靳夜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停留在凌婕妤脸上:
“那场车祸被判定是人为造成的事故,而我们并没有在周边到姜立的身影,所以,他应该是被同伙接应离开。
你知道,接走他的人是什么来头吗?”
凌婕妤一愣,“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应该从姜立身边的手着手调查?”
靳夜仔细探究着女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说不知道接应姜立的人是谁,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
皱着眉头思考许久,昏睡了太久的大脑有些疲惫,一时摸不出半点头绪,只能暂时作罢。
靳夜起身,从衣柜里找出外出的衣服,一边系领带,一边对凌婕妤吩咐道: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
凌婕妤一愣:“可是靳先生,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我……”
“我的身体什么样,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指点。”
男人的语气略显生硬。
跟刚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凌婕妤有些不知所措了:“你把我叫来,难道不是为了让我照顾你么?”
今早接到靳夜的电话,她欣喜若狂,匆匆让人准备好早餐便朝着靳夜发给自己的目的地赶。
她以为是竹若欣教自己的那一套成功了,以为是靳夜昨天在直播现场看到了跟凌月微几乎一模一样的自己,终于想通了,要踹掉白桃,跟自己安安分分在一起。
她特地化了跟昨天一样的妆,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兴致勃勃赶到,赶走了白桃。
可不等她享受胜利者的荣光,靳夜又一盆冷水淋了上来……
“靳先生,难道在你心目中,我比不上那个招人讨厌的白桃吗?你为什么要对我忽冷忽热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靳夜面无表情的整理领口:“你想多了,我只是叫你过来,问你两句话而已,现在问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靳先生,其实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姐姐,而不是我,对不对?”
靳夜动作一滞,“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你之所以对我好,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是什么呢?可是靳先生,姐姐再好,也死者不能复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不介意当姐姐的替身啊!
至少……至少我比白桃那个女人要强很多!”
“替身?”
男人狭长的双眼微眯,眸底闪烁着复杂难懂的暗芒。
许久,才缓然出声:
“你不配。”
凌婕妤:“……”
同样的一句话,他对白桃也说过无数次。
可那女人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不仅毫不在意,反而死皮赖脸贴得更紧。
但凌婕妤不同。
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心高气傲,嫉妒心强。
能说出甘愿沦为替身这种话,对她而言已经是极大的突破,几乎把所有尊严都丢在地上了。
可没想到,她摒弃自尊不顾的下场,居然只换来靳夜的一句“你不配”!
凌婕妤大受打击,脸色涨红,身影晃了晃,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又羞又恼的她当场便要哭出来,可又想起靳夜最讨厌看见她哭,只能硬生生把泪水憋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落荒而逃。
靳夜注视着她逃走的背影,摇头叹息。
这女人,计谋手段挺多,但缺少一份心气。
办事不够沉稳,最多的阴谋诡计,也只会显得肤浅无脑。
或许,她干的这些事,背后都离不开那个竹若欣的指点。
换好衣服之后,靳夜一个电话把小助理叫了回来。
“人安置在哪?”
于风心领神会:“在公司会客厅,已经严加看守起来了。”
“去公司。”
“是。”
车内狭小的空间,因为大魔王自身携带的阴冷压迫气场,而变得格外严肃沉默。
于风虽早已熟悉了这样的氛围,但仍旧难以习惯,握住方向盘的手本能的颤抖。
“对了,爷,我刚才看到新闻,是关于夫人的……”
“正常,她不是三天两头上新闻?”而且全是负面新闻。
“这次的不一样!是关于凌天后的遗产。”
靳夜神色一滞:“她跑去继承了?”
“是继承了,不过,并没有过户到她自己账上,而是……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
“慈善基金……?”靳夜一贯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分意外。
凌家的公司跟不动产目前都在自己手中,需要那几枚印章才能进行转让。
那笔遗产虽然仅仅只有现金,但对普通人而言仍旧是超过百亿的天文数字。
这女人,居然把它给捐了?
靳夜不由得想起,她在自己面前义正言辞说过的那句“对身外之物不感兴趣”。
那时,他觉得她只是故作清高。
现在看来,倒也不完全是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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