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生的尸检结果表明,郑铃芝腹中的死胎就是毕沉的。
这大大出乎了贺知知的意料。
;你有什么依据?你不是说,现在只能鉴定血型,也许那个情夫恰好和毕沉一样是A型血?
贺知知为周意的命运万分揪心,她满怀希望的来到南方,结果接连遭遇厄运,先是被诬成杀人凶手,现在又得知毕沉欺骗出轨。
更要命的是,毕沉有多么爱周意,连贺知知都看在眼里,深信不疑。
男人的爱意,难道真可以伪装得那般真实吗?
他们莫非是天生的高手?
;是,而且比单纯血型遗传的可信度还要更高一些。林树生就事论事,声音甚至还有一丝兴奋,;因为我解剖之后发现,郑三小姐腹中的胎儿也是镜面人!
这一下,贺知知的心完全沉了下去。
镜面人的出现率极低之至,郑铃芝腹中的孩子却和毕沉一样是镜面人,答案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贺知知一把推开门口的林树生,直接冲去了医院。
在走廊里,她先深呼吸了几口气,演练了几个不同的微笑弧度,才稍微算是自然地走了进去。
周意在家里炖好了虫草鸡汤,正坐在病床边上,一口一口地喂毕沉。
毕沉夸个不停:;阿意,太好喝了,我觉得舌头都要化掉了。我前世一定是积攒了许多福报,今生才能拥有你这样内外兼修的完美妻子。
;真的吗?公馆的厨房里全是些洋货调料,上面好多洋文标签我都看不懂。我还生怕放错了佐料。周意的鼻音听着些许重,这些天她忙前忙后,有些感冒,味觉和嗅觉都不太灵,对使用这些洋货调料没有把握。
走进来的贺知知打断两人的你侬我侬,焦急道:;阿意,婷婷在家练空翻摔伤了手,你赶紧回去看一看吧。
周意果然急了,放下汤碗就往外走,请求贺知知帮自己照顾一下毕沉。
病房里于是只剩下两人。
贺知知垂下眼帘,依言端起鸡汤。
毕沉苦笑着:;雷小姐放过我,阿意今天的鸡汤……小失水准。我若不是有伤在身,一定捏着鼻子喝光光。
贺知知观他说得情真意切,怎么看都是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更是心里发冷,寒着脸将碗里的汤直接泼向了毕沉。
毕沉不由呆了:;雷小姐,莫不是还在生气我不服从安排的事?
贺知知直勾勾地盯着他,清清冷冷的眼神如寒冬一般:;毕沉,郑三小姐腹中的死胎也是镜面人,对此你有什么解释的?
此话一出,毕沉仿佛被瞬间冰封,连面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不可能!他咬紧牙关,挤出的答复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你还好意思说没有碰过她?贺知知将碗一摔,举起一块碎片,真想把毕沉右边的心挖出来,看看说谎的人,心有多黑。
;我发誓!毕沉的眼神很坚定,只不过语气有些发虚,他低着头,不敢与贺知知对视,;只不过郑三对我多次下药,我总有难以自控的时候……
毕沉坦白,他唯一能控制的就是绝不碰郑三,因为那样的后果必然是离婚无望。
但在药物作用下,他有时候也会失去理智。
;一般是去堂子里,有时也有手下带来的女人……
不过他只是纯发泄,只让那些女人用上身伺候他。
;上次在金城车站,你看到一个叫穆雅梦的女人神色异常,是不是也曾有过首尾?贺知知怒喝。
毕沉后悔不已,什么都不敢隐瞒,虚弱地点头:;那一次是在郑三的府上,药物比以往要烈,我只来得及离开她的房间,便在走廊上抓了个女人,因为她眉眼间与阿意有些相似,所以我记得格外深刻。
可这些与郑三小姐有孕,仍然没有联系。
贺知知陷入疑难,她很想相信毕沉,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又分明相反。
她甚至想不通穆雅梦何必如此作践自己,难不成是想攀上家大业大的毕氏家族吗?
;雷小姐,此事我不求你为我保密,但是阿意那边,请你让我自己去认错。毕沉低三下四地恳求。
贺知知纵然瞧不起他的所作所为,但也不宜继续插手,便冷淡地点点头,站起来离开了医院。
在她走之后,毕沉忍着伤口拉扯的剧痛,重新舀了一碗汤,凉掉的鸡汤味道更怪,他一口一口和泪吞下。
他明白,以后纵然是这一碗奇怪的鸡汤,他也不一定有机会再喝到。
约莫一个小时后,周意笑盈盈地回来:;婷婷那孩子有少帅家的明战在照顾,我看我插手反而碍着两个孩子。咦,鸡汤你已经喝完了?
;嗯。是我这辈子喝过最美味的汤。毕沉牵住周意收拾汤碗的手,将她抱住。
周意不敢挣扎,不过还是红着脸提醒:;医生说你不能用力的。
毕沉深深地吸着怀间的香气,片刻间已是泪流满面。
;阿意,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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