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想，她才在园林别墅住过两次，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星期，可这里已经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气息，随处可见她的东西。
如果说她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估计真的没有人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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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集团，总裁办公室。
照片的鉴定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如沈妄城所料，那照片就是假的。
想到欢喜还在家里满心期待着鉴定结果，沈妄城扶额，按了按眉心。
葛特助敲门，沈妄城示意他进来。
“老板，今天中午有个研讨会要参见，参加的都是罗城大额缴税企业，税务局的人说，可能之后税收政策会有大的变革，所以希望今天您能够亲自出席。”
“知道了”，沈妄城淡淡应了一声。
中午有事不能回去也好，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欢喜说，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税收研讨会……八成没那么简单。
国税局，三楼会议室。
罗城是尚国最发达的商业都市，按道理罗城大额缴税的企业并不少，可是沈妄城到的时候，办公室里并没有人。
他也不意外，一个人走进会议室，双腿交叠，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会议室干净整洁，窗台上摆放的火鹤枝叶繁茂，红色的花迎着太阳，娇艳夺目。
盆栽中一个红色的光点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税务局局长办公室内，古山海正盯着屏幕，看着坐在沙发上有些悠然的沈妄城。
“切”，不屑地冷哼一声，古山海拿起手边的放大镜，看着报表上的一串串数字。
“沈总已经来了，您要过去吗？”他的秘书道。
“不过去，再晾晾他！”古山海说罢，又拿起了另外一个文件夹看起来。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那这大器晚成又新官上任的局长，估计要把三把火烧到房顶了，居然还要晾着之一集团的沈总。
别的不说，去年，整个之一集团向国家缴纳的税金高达500多个亿，这是别的企业都无法企及的。
古山海的秘书一直站在旁边等着古山海，看着屏幕里的沈妄城，他的汗顺着脖颈流到了后腰。
已经半个小时了，这新升上来的税务局长竟然把这尊大佛生生晾在了那里半个小时！好歹也应该让他去给倒杯茶水才对啊。
古山海终于看完了手中的文件，将放大镜放了下来。
秘书不屑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早就趁古山海不在的时候研究过这放大镜了，金圈内襄的压根就不是凹凸镜，不过就是普通的透明玻璃罢了。
真是洋相出尽。
“走，去会会这个沈总。”古山海眉毛一挑，起身拽了拽身上的毛背心，又整理了一下领口的扣子。
秘书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官场上这么多年，他敏锐的嗅觉已经嗅到了不安稳的气息，他有预感，古山海在这个位置上并不会坐太久。
沈妄城足足在会议室内吹了半个小时的空调，才见到新上任的税务局局长。
他放下交叠的长腿，起身主动伸手，给足了古山海面子。
古山海下巴微抬，从余光中去看沈妄城伸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几秒后，才懒懒地伸出手。
“哎呀，太忙了，临时处理一些事情，让沈总久等了，快坐。”他打着官腔，领导的架子摆得十足。
坐在这个位置上，政绩不见他做出什么，当官的范儿起得倒是挺到位，秘书心中腹诽，偷偷去观察沈妄城的表情。
古山海是新升上来的，可他在秘书这个位置上却是有年头了。
古山海没跟沈妄城打过交道，他却跟沈妄城见过很多次。
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男人，此时面对古山海的诸多为难，仍然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有些人，活该他能成事。
沈妄城明白，古山海新官上任，想要给他、给之一集团一个下马威，且看古山海要跟他唱一出什么戏。
果然，古山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这个沈总啊，徐家的事情，你清楚吗？”
“不清楚。”
“但是，我怎么听说，徐家倒台，跟沈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啊。”
古山海循循善诱，他并不指望从沈妄城口中套出什么话，以他掌握的消息，这件事情，就是沈妄城做的。
就因为个女人，真是难成气候！
“谣言止于智者。”沈妄城这句话说的颇有水平。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同时在没有指名道姓的情况下，把古山海给损了，他若是智者，就不该来问他。
秘书坐在一旁，奋笔疾书，将这段对话记在了自己的本子上，心下不免再次感慨。
有些人，活该他能成事。
“这个徐家呀”，才说没几个字，古山海又拿起了搪瓷缸子喝起茶来，喝之前还不忘吹一吹，用杯盖在上面扫一扫茶叶末。
沈妄城看着他，也不着急，只等着他把这一套戏做全。
“这个徐家，每年给政府纳的税啊，在整个罗城的税收中，占比也是很重的，你们私人恩怨，让政府损失，这可说不过去。”
古山海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直接把沈家的罪过给坐实了。
沈妄城依旧不说话，他也不打算辩解。他清楚，古山海今天单独将他叫来，除了要给他个下马威，就是要沈妄城立个投名状。
“不夸张的说，之一集团掌握着整个尚国的经济命脉，单一项通讯，就足够让民众依赖的。所以政府呢，肯定是会给你们很多利好的政策，但是相应的，你也要有同等的回报才对。”
古山海眨巴两下眼睛，看着沈妄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何况我才上来，这个时期还是很敏感的，少了徐家的那份税收，我也不好交代。总不能我一上来，税收不增反降，这太不好看了。不光是我自己，连带着规划局的、国土局的，到了年底总结，哪个不得是一脑门的官司。所以……”
“所以，徐氏集团破产，税收少的那部分，之一集团会补上。”
沈妄城接过古山海的话。
古山海要的就是沈妄城这句话。
此话一出，古山海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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