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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隔间位置极好, 雕花木窗一推开, 便能清楚瞧见大堂内景象, 离搭建看台也很近。

    四人围坐一张四方桌, 邱秋眼瞧着阿琴还未上台, 便去取桌面上的青花瓷茶盏, 想要倒一杯茶来饮。她刚伸出手, 便见从左右两边递来两盏茶。

    一只执茶盏的手,骨节分明, 宛如平直的青竹,瞧着十分有力。另一只执茶盏的手洁白如玉, 好似上等瓷器,无半分瑕疵。

    邱秋瞧了瞧眼前两只手, 又瞧了瞧两只手的主人, 嘴角一抽,忍住扶额的冲动, 顺从心意将手伸到江上智一边, 却听烈云廷冷哼一声, 眸光里戾气涌动。邱秋手一僵, 转了个弯准备去接烈云廷的茶盏,却见江上智凤目一沉, 淡淡瞥过来。

    邱秋嘴角笑容快要挂不住,如今她谁的茶盏也不想接,只想将两盏茶往两人头上浇。烈云廷便算了, 江上智何时也变得这般幼稚,又不是小孩子争糖吃,哪里像沉稳持重的逐月公子?

    “小姐,这新上的茶,你尝尝。”

    坐在邱秋对面的阿虎很有眼色递上一杯茶盏,不动声色化解了她的尴尬。

    邱秋悄悄递了个干得不错的眼神,轻咳一声道:“我正好想尝尝他家的新茶。”说着从阿虎手里接过茶盏。

    烈云廷与江上智轻哼一声,各自收回手。

    邱秋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茶盏饮了一口,余光瞟了瞟两人难看的脸色,干巴巴起了个话题:“阿琴为何还未上台?时辰也差不多了”

    许是适才茶盏之事,两人皆未搭她的话,只有阿虎瞥了一眼看台,轻笑道:“这不是来了么。”

    邱秋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想适才将阿虎唤过来坐,果然十分正确。

    阿琴上了台,邱秋也不再关注身畔两个变扭的家伙,而是聚精会神盯着台上。

    这次招商大会,邱秋全交于阿琴与阿虎兄妹料理,原就是为了给两人铺路,只要大会顺利召开,便算打入临安城胭脂水粉行业,被行业内人所接纳,到时生意自然会顺畅许多,两人亦能倚赖这红粉佳人立足临安城。

    只见台上的阿琴换了一身男装,朝四周之人拱手抱拳道:“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拔沉前来参与招商大会,小女不胜感激,想必堂上诸位皆已知晓,这招商大会举办之意。我与家兄家姐半年前来临安城安家,幸得祖上传下秘方,得已糊口。我们也知,能在此处立足,皆是诸位同行相让帮衬,饮水当思源,我与家兄家姐决定日后只做红粉佳人的出产,售卖之事全部交与诸位同行负责。”

    堂内喧哗一片,众人本还沉浸在见着逐月公子,少域主这些尊贵大人物的思潮里,如今听阿琴这么一说,纷纷敛了思绪,专心致志的把心思放到招商大会。

    这红粉佳人利润如此之高,又深受临安城贵妇喜爱,若能得售卖权,赚取大把银子不说,还能带动自家胭脂的售卖,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堂内众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有心思活络的问道:“红粉佳人出产多少?售卖份额又该如何分配?”

    阿琴道:“如今作坊刚建立不久,出产自不会太多,等稳定下来,我们自当按照购买量增加出产数量。至于售卖份额的分配……”

    她轻咳一下继续道:

    “……这一次,我们将给每个胭脂铺子相同量的红粉佳人,之后,再根据诸位铺子售卖情况,客人反馈,诚信经营等等几方面窥察,评价优良者,第二次购买份额会得于增加,评价中劣者,第二次购买份额会按照问题严重相应减少,直至取消售卖权。总之,我们将半年窥察一次诸位售卖情况,而份额多少便全看诸位了。”

    这般解释完毕,大堂内静默半晌,众人纷纷低头沉思,亦有人觉得这条件太过苛刻,提出异议。

    阿琴只道:“售卖红粉佳人全凭自愿,若是无法接受,不卖便可。”

    反对的人一下没了声响,

    隔间内,烈云廷百无聊奈的饮着茶,听完之后,一下坐直身子,忍不住惊讶:“这法子倒是新奇。”

    江上智眸光微动:“先诱之以利,又以份额相制,便可坐山观虎斗,收取渔翁之利。你这商门先生,倒也名副其实。”

    邱秋未想到竟会被江上智夸赞,忆起往昔被他嫌弃笨手笨脚的时光,扬眉吐气道:“得你一声赞,可真不容易。”

    瞧着她得意洋洋,眼眸发光的模样,江上智觉得手有些痒,他凤目微闪,伸出食指与拇指轻轻掐了一下她嫩滑如玉的脸颊。

    邱秋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睨眼瞪他,抱怨道:“很痛的。”

    砰!的一声巨响

    邱秋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四方桌被劈成两半,抬眼瞧见烈云廷黑青的脸色,刹那间心好堵。

    江上智眉眼沉静,神情巍然不动:“少域主这是何意?”

    烈云廷握掌成拳,寒意凛冽:“想与你再讨教讨教。”

    邱秋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把拉住烈云廷,笑道:“这清溪楼的桌子可真不结实,坏了换一张便是,少域主消消气,在人家屋子里打打闹闹总归不好。”

    烈云廷一把推开她,冷声道:“敢不敢应战?”

    江上智本来冷眼瞧着,却见邱秋被他推了个跄踉,眸光募地一冷,“出去打。”

    两人翻身从靠街的窗跳下,便在大街上你来我往打起来。

    邱秋想到江上智的毒,心里又气又急,这人何时变得如此不知分寸了。又瞧了瞧眉宇间厉色尽显的烈云廷,心塞道:“便没有法子阻拦两人么?”

    阿虎镇定自若饮了一口茶,闻言,垂眸轻笑:“何必阻拦,若他们二人两败俱伤而亡,小姐也不用为难了,此乃幸事。”

    邱秋惊了一下,诧异的去瞧阿虎,这是什么可怕想法?她竟不知晓阿虎也是一个狠角色。

    阿虎似乎也知自己的话不妥,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小姐陷入两难之境,他们二人无论是谁,小姐都无法拒绝,这般突然其来的纠缠日后定会时常发生,若置之不顾,小姐定要心力交瘁。”

    邱秋长长叹一口气,头痛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眼见邱秋一脸倒霉的模样,阿虎忽然道:“无论是逐月公子,还是烈少域主,皆是人中俊杰,三域女子莫不倾心爱慕,小姐为何避之如虎?”

    料理完招商大会之事的阿琴正好进来,听闻这话,便道:“邱姐姐喜欢的是殷大哥啊,哥哥,我不是与你说过么,你怎么这么笨!”

    阿虎怔了一下,眸光微闪:“原来如此么……”

    邱秋瞪了阿琴一眼,呵斥道:“阿琴,莫要乱说。”

    阿琴吐了吐舌头,不服气的做了个鬼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瞧着街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心中忽然一动。便如阿虎所说,这样拖下去不是法子,自己独身一人,他们二人自然相争不下,不如与他们说自己心有所属,两人皆是骄傲之辈,难道还会继续纠缠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子?而人选,便如阿琴说的,南寻殷再适合不过。

    反正他又不知晓,还不是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

    南寻殷的名字自然不能告诉他们,若不然一个勾结魔门的罪名便逃不掉了,虽然她的底在江上智哪里曝露得差不离。况且两人的经历可以拿来添油加醋,回想一下雪山历程,她与南寻殷还真有几分像落难情侣。

    邱秋这边思绪翻飞,街上江上智与烈云廷也决出胜负,自然是江上智获胜告终。眼见烈云廷愤愤不平离开,江上智才施施然轻跃回隔间。

    邱秋忙伸手去扶他:“没事吧?”

    江上智轻摇了下头:“无碍。”

    邱秋抿直嘴角,有些生气:“烈云廷便是这般性子,你何必与他计较,任他说两句便算了,何须逞一时之快?你一向沉稳自持,怎得越活越回去了。”

    江上智听着她言语里的关心,凤目染上浅浅笑意,只道:“下次定听你的。”

    邱秋楞了一下,这话未免也太暧昧。

    阿虎冷眼瞧着两人,在一旁道:“小姐,招商大会既已结束,我们是否该回去了。”

    邱秋尴尬的移开目光,闻言忙道:“好。”

    ……

    几人回了朝暮居,江上智未待片刻,便被简玉衍派人叫走,今日简玉衍也未前来,想来定有什么事。

    屋内只余下三人,邱秋先是问了阿虎在张家之事。阿虎将来龙去脉说一遍,如她猜测,果然是张家为谋取红粉佳人配方设得局,而让邱秋惊讶的是张家倚靠大树竟然是黎夫人!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不把临安城律令放在眼中。也不知这次夺取红粉佳人秘方,是黎夫人授意,还是张家自己的主意,但忆起赏菊宴时黎夫人的风姿,邱秋更倾向于后者。

    她又问了阿琴关于招商大会之事,阿琴一一答了,条理清晰,胸有成竹。

    邱秋笑着点了点头:“阿琴,你与阿虎打理得很好,这红粉佳人日后便作你与阿虎的私产,不必在回禀我了。”

    阿琴愣了愣,手足无措道:“邱姐姐,你要赶我们走么?”

    邱秋无奈笑了一下,伸手理了理她鬓边的秀发,“傻丫头,别胡思乱想,阿虎已到成家年纪,若要娶妻生子,总不能没有自己的家业,跟着我算什么事,你也是,过两年也要嫁人,我总得给你备点嫁妆,不然会被婆家瞧不起。”

    阿琴父母去得早,虽有哥哥,却不如母亲般照顾得细心,这些东西自无人给她考虑。未曾想邱秋竟将这些思虑到了,眼眶募地一红,她抱着邱秋手臂撒娇:“我不要嫁人,我要永远陪着邱姐姐。”

    邱秋心里一暖,笑了笑,只当小孩子的话来听。

    阿虎挑眉看她,眉眼间有几分风起云淡的意味,“你将别人安排得妥妥当当,那你呢,又当如何?”

    邱秋怔愣片刻,垂下眼眸,笑了一下:“我嘛,自然是做一条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咯。”

    阿虎双目静深,盯着她片刻,方笑道:“吃了睡,睡了吃,这该是猪才对。”

    邱秋睁大眼睛,故作凶悍道:“阿虎,几日不见,你皮痒了是吧。”

    阿琴也在旁帮腔道:“哥哥,不许你说邱姐姐,她要是猪也是一头漂亮的猪。”

    邱秋一僵,阿琴这天然黑,是故意损她吧。

    三人笑闹了几句,邱秋便回房换衣裳,阿琴与阿虎也各自回去。

    换了身单衣,实在有些困顿,她便躺在榻上睡着了。

    凉风阵阵,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皎洁的月光初升,留下一室清辉。

    一道修长清隽的身影缓缓靠近,他垂手而立,幽深沉静的目光一动不动盯着榻上之人,半晌,方伸出如青竹般瘦长的五指慢慢靠近她脖子……终于他的手搭在她脖颈处,脆弱的喉咙在他掌握之中,只要一用力,掌下的人定能瞬间毙命。

    谁能想到这般柔弱胆小的人,居然会是个小骗子?

    他细细摩挲着她如玉的脖颈,喃喃道:“你便如此笃定我不敢杀你么?从未有人这般骗我还能活着。”

    最终只能轻叹一声,收回手。

    “你赢了。”

    第121章 秦楚楚的心事   邱秋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邱秋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玉手撑着床坐起,垂眸瞧见柔软的被褥,微微一愣,她记得昨夜是在软榻上睡着了, 怎会在床上醒来?思索片刻无果, 只当是荔枝与柑橘将她抱回床榻, 便不在纠结。

    听到响动的柑橘端着热水进来, 邱秋梳洗过后, 便去前厅用早膳。

    今日是几日来三人齐聚一起用早膳, 邱秋方坐下, 阿琴与阿虎也来了,乍见阿虎换了一身玄色锦袍, 她愣了一下,诧异的瞥了好几眼, 阿虎一向喜欢着青色深衣,未曾想换了一身玄色锦袍还挺好看的。

    阿琴与阿虎坐下, 柑橘与荔枝端了早食过来, 中枢域的早食与天华域很不一样,天华域是清粥小菜为主, 而中枢域面食吃得更多一些。今日端过来的就有包子馒头和几张烙饼。

    邱秋招呼柑橘与荔枝一起吃, 朝暮居人少地方小, 她也并未立什么规矩, 吃饭时大家便坐一块儿,也无什么上下之分。

    邱秋吃了两口, 忽然想到红粉佳人作坊之事,便抬眸去看阿虎:“阿虎,作坊之事可落实了?招商大会之后, 第一批订单想必已经到了,还有材料工人也需要料理清楚,总不能误了工期。”

    阿虎蹙着眉放下手中的竹筷,有些漫不经心,闻言,抬眸一笑:“小姐放心,都料理好了,定不会误了交货的日子。”

    邱秋点了点头,“你办事,我也放心,作坊之事初期困难些,只要出过一两次货,工人熟悉了,运作也简单。”

    她目光随意瞥过阿虎,却见他碗内空空,忽然发现他今日吃得相当的少,蹙眉:“可是早食不合口味?”

    阿虎从善如流的将碗筷往前一推,淡笑道:“今日无甚胃口。”

    邱秋怔愣了一下,倒也没怀疑,只道:“过会儿想吃什么,吩咐刘嫂去做。”

    阿虎垂下眼帘应是。

    邱秋总觉得阿虎自从张家回来后,性子变得沉静了许多,又想着他也只比阿琴大两岁,放在前世还只是个高中生,只因多经历些事,沉稳了些。但本质上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怕他因张家之事,起了心结,便安慰道:“阿虎,谁也没料到张家会如此蛮横,你也无需放在心上,红粉佳人之事,你这般年纪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阿虎眉梢微扬,幽深的目光微动,忽道:“小姐也不过双十年华,说话怎得这般老气横秋。若非瞧着小姐年岁不大,只听小姐说话的语气还以为是哪家长辈。”

    后面一句已有调侃的意味,邱秋心里微惊,自来了这临安城以后,她越发放任自己,说话做事也无以前的谨慎小心,未曾想竟因一句话被看出破绽来。

    阿琴也在旁边道:“是啊,邱姐姐也不比我长几岁,明明与柑橘一般大,却把我们当小孩照顾。”

    只因是阿琴与阿虎,邱秋倒也无意隐瞒这种异样,日后相处的时日只长不短,她若想过自在日子,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便故意叹了一口气,高深莫测道:“我这皮囊虽瞧着年轻貌美,实则内里住了一个沧桑的鬼魂,一到晚间便要变作长舌瞪眼的女鬼,如今被拆穿了,定要吃了你们。”

    她语调夸张,逗得饭桌上的几个少女哈哈大笑。阿琴笑了片刻,匀气道:“若女鬼都如邱姐姐这般好看,便是被吃了我也甘愿。”

    邱秋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何时学得这般油嘴油舌了,小孩子就爱乱说。”

    阿琴嘴角微撇,不服气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柑橘与荔枝也忙附和,几女笑笑闹闹,一顿早膳很快用完了。

    坐在一旁的阿虎嘴角挂着笑,心里却若有所思。

    用完早膳,阿琴与阿虎去料理作坊之事。

    邱秋想起昨日请了秦楚楚来招商大会,却因烈云廷的缘由,她不得不悄然离开。如今想来,实在有些怠慢。心中一动,便写了一张帖子,又从库里挑了些琴谱字帖让荔枝一道送过去,只当是昨日的赔礼。

    那知荔枝从唯心楼回来时,却将秦楚楚也带来了。

    瞧着身边一个丫鬟也未带的秦楚楚,邱秋讶异的拿眼上下打量她:“你怎么来了?”

    秦楚楚却莞尔一笑:“不欢迎么?”

    邱秋也笑了:“荣幸之至。”

    引着秦楚楚去了院内的水榭处,她一边走,一边拿眼打量,瞧着错落有致,花木扶疏的庭院,笑道:“你这院子布置的倒也雅致。”

    邱秋道:“胡乱弄得,我向来不懂这些。”

    两人在水榭里坐下,柑橘上了茶来。

    邱秋抬眸瞧着秦楚楚虽嘴角含笑,眉头却紧蹙着,放下茶盏道:“秦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秦楚楚轻叹一声,笑了笑:“果然瞒不过妹妹。”她迟疑了一下道:“我想请妹妹帮一个忙。”

    邱秋笑了:“秦姐姐助我良多,何须客气,但说无妨。”

    秦楚楚道:“我想请妹妹帮我向逐月公子讨一份人情,送一人入玄宗。”

    邱秋怔了一下,她与江上智这般微妙的关系,并不想有太多牵扯,但秦楚楚既然求到她这里,想必也无甚法子了,只道:“秦姐姐要送的是何人?如今玄宗与魔门势同水火,此时入玄宗之人,定要身家干净方可。”

    秦楚楚见她并未拒绝,心中一喜道:“这人妹妹也认识,摇光城的宋清昊公子。”

    宋清昊?

    邱秋心中微讶,她当然记得他,在摇光城时还受过他的照顾,突然想起上次路过摇光城时,穆城主祈求南寻殷之事,一震道:“摇光城可是有了变故?”

    摇光城之变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秦楚楚并未惊讶邱秋知晓,垂眸叹道:“这是一年前之事了,宋家子弟都被穆刀寒逐出了摇光城……如今摇光城是穆家的天下。”

    邱秋心中五味杂成,当初送那一封信时便预料到这个结果,之后因夜千凌之事,南寻殷不得不提前离开,后又是邱长老反叛,两人一道沦落雪山。她以为南寻殷定是没有空暇再去谋划摇光城,未曾想竟然在一年前,摇光城便已经换了主人。

    无论是江上智的毒,还是摇光城易主,南寻殷的手段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秦楚楚见邱秋未搭话,心中一个咯噔,紧张道:“可是有为难之处?”

    邱秋从往日的思绪中回过神,摇头道:“既然是清昊公子,这忙我自然要帮,我会写封信给江上智,成不成便不能保证了。”

    秦楚楚大喜:“有信足矣,妹妹大恩,姐姐定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报答。”

    邱秋道:“姐姐莫说这样见外的话,当初我困在少域主府,也是姐姐去清誉府送的信。只是我有些意外,姐姐何时与清昊公子有交集了?”

    秦楚楚神色一暗,苦涩的笑了笑,“妹妹如此待我,按道理我不该隐瞒才是,想必妹妹也听过外面流传我的流言蜚语。”

    邱秋想起去黎夫人赏菊宴时,便有人拿秦楚楚寡妇的身份作伐子,还有当时在摇光城,秦楚楚明明说是嫁予地元域的催伊,再见时,却成了烈域主的明月夫人,此中内情恐怕十分曲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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