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麻生秋也在港口黑手党工作了一整天。
阿蒂尔·兰波调查失败, 电话联系失败,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一会儿。
傍晚将至,在准备回家时候, 双方才有了细微的动?静。
麻生秋也停下了笔,揉着酸麻的手指, 把重要的文件锁进抽屉, 或是放入首领室内部的资料室, 他正?要乘坐私人电梯离开,忽然停住了脚步, 折身回去,久违地贴身佩戴了一把手/枪。
紧接着,麻生秋也就要单独回家了。
森鸥外牵着爱丽丝,在电梯的出口堵住了他, 淡淡地说道:“Boss, 爱丽丝说比较想?念你, 想?要跟你一起去吃饭。”
爱丽丝对森鸥外扮鬼脸, 谁说了这句话?
麻生秋也了然地摸了摸爱丽丝的头, 温柔地说道:“不用, 兰堂在家里等我。”爱丽丝与森鸥外形影不离,兰堂不知道爱丽丝的真实身份, 也不会想?要看见他牵着爱丽丝的手回家。
森鸥外压低了声音:“你最少戴上三个保镖, 或者喊上红叶君。”
港口黑手党首领单独回家?
怕不是个靶子!
麻生秋也的目光落在森鸥外虚伪的笑脸上,透过利益的算计, 看到了森鸥外的不赞同。相比起原著的森首领, 他在自保之?力?上弱了不止一筹,缺乏对爆发?危险的霎那的临时应变能力?。
要是他足够谨慎,他不该单独走出港口黑手党, 不该居住在外面。
随着港口黑手党的势力?变大,树大招风,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他,想?要踩着横滨市龙头老大的地位上位的人多得是。
“好,今天把爱丽丝借给我了,鸥外自己呢?”
“我在港口黑手党过夜。”
森鸥外简言意骇。
麻生秋也点?头,与他擦肩而过,牵起了金发?幼女柔软的手指。
“爱丽丝,麻烦你啦。”
“嘻嘻。”
爱丽丝蹦蹦跳跳地跟他回家。
这是森鸥外第一次外借自己的异能力?,同时,他想?要借助爱丽丝的力?量去观察麻生秋也的家庭。
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森鸥外没拜访过麻生秋也的家。
漩涡咖啡厅里,阿蒂尔·兰波结账,迎面碰到了武装侦探社下班的人,这些人里面没有江户川乱步,不得不说是预料之?中?的“幸运”。
福泽谕吉微愣,难得看见一个人出现?的兰堂。
“兰堂先生。”
“嗯,我来喝咖啡,味道不错。”
将要离开的法国青年戴着耳罩,把脖颈藏在今年最新款的围巾里,双肩微缩,就像是在推开门后?感受到外面的冷风。
福泽谕吉目送对方离开,来不及询问乱步在国外的情?况。
算了。
晚上打?电话去问乱步。
武装侦探社的人与阿蒂尔·兰波宛如萍水相逢,泛不起丝毫的波澜。他们更多的是与麻生秋也有联系,对“兰堂”的了解少之?又少,他没有刻意收敛过存在感,五官异于日本人,性格也不爱计较什么,按理来说是一个吸引人目光的外国人,却没有多少人能与他单独的聊天。
兰堂尚且如此,阿蒂尔·兰波更是与任何人都保持距离,能让他信任的……仅仅是寥寥无几?的那些人……
阿蒂尔·兰波回到家,与车上下来的人碰面。
第一个下车的是金色长发?的小?女孩,十岁左右的年龄,欧洲化的外表,看见了阿蒂尔·兰波就清脆懂事地喊道:“兰堂先生,林太郎在港口黑手党加班,爱丽丝来你们家蹭饭了。”
阿蒂尔·兰波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麻生秋也,麻生秋也承认道:“我拒绝过一次,可是鸥外工作太辛苦了,我就帮他照顾一次爱丽丝。”
爱丽丝瞪着麻生秋也:是谁保护谁?
而后?,阿蒂尔·兰波微笑了起来,与过去别无两?样。
这是他恢复记忆以?来,他难得真心的笑容,好似洗去了保养涂层的油画,不再清清淡淡,色调骤然浓郁了起来。
他摘去了手套,触碰爱丽丝的脸颊,指尖冷得爱丽丝想?躲闪。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感知没有错。
——是一个非人类的异能生命体。
他过去应该更信任自己的感知一些,而不是凭借肉眼去判断一个人的真假。爱丽丝初步表现?出人格,性格活泼,背后?的主?人应该是森鸥外,森鸥外派爱丽丝跟麻生秋也回家的意图便?不言而喻。
保护,监视。
阿蒂尔·兰波疑惑的是麻生秋也知不知道。
麻生秋也表现?得毫不知情?,对待爱丽丝视作孩童,“快进来。”
他开了门,招待这位小?客人。
别墅里有准备好的客房,想?要让儿童住得舒服,要么腾出其?他孩子的房子,要么就是添加布置。麻生秋也尊重家里三个孩子的隐私和地盘意识,不会往他们的老窝里放其?他人,那样他们会一个个炸毛。
别问,问就是骗不过去,猫猫排斥其?他猫猫的味道!
“兰堂,拿粉色的床单。”
麻生秋也抓了个壮丁,把今天休息了一天的兰堂喊来帮忙。
阿蒂尔·兰波默默地铺床单,心头竟然忽略了常用的工具人,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完成了清理房间的工作。
阿蒂尔·兰波:“……”
眼前的房间变成了甜美风格的公主?房。
麻生秋也拍了拍手,说道:“幸好有爱丽丝做客,没有让我放在储藏间的东西浪费了,那些小?家伙都不喜欢粉色。”
麻生秋也扭头对兰堂灿烂一笑,“别墅这么大,仅有我们太孤独了,算上谕吉、龙彦、爱丽丝,我们终于用掉了七个卧室的房间了。”
二人是最大最好的主?卧,江户川乱步、中?原中?也、太宰治是位置较好的次卧,福泽谕吉和涩泽龙彦居住过的是客卧,比起正?常的次卧缺的不过是生活气息和小?物件,麻生秋也有好好地招待这些人。
阿蒂尔·兰波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神,“你就是太喜欢热闹了。”
麻生秋也说道:“你不觉得没有听见他们打?打?闹闹的声音,忍不住会有一点?想?念吗?”他把打?扫工具提起,抓住了阿蒂尔·兰波也弄脏了的手,最不像黑手党的两?个人多出了鲜活的人气。
“走,我们去洗手,家里有香根鸢尾
味道的洗手液,我专门让科研部的人研究了一下怎么弄得好闻一些。”
香根鸢尾是制作精油香水的原材料之?一,还是法国的国花。
麻生秋也用自己的方法缓解爱人的思乡之?情?。
阿蒂尔·兰波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近似宴会上经常闻到的女士香水,洗手液被麻生秋也挤到手心里,再握住了他的双手,轻轻揉搓,细碎的泡沫在两?双手之?间产生,两?人的婚戒被放在了洗手台的水晶托盘上。
欧式风格的豪华别墅,法国订做的婚戒,西班牙的结婚证,日本教堂里的一场婚礼,麻生秋也给予了所爱之?人一个安居之?所。
阿蒂尔·兰波无法形容直视“家”的感受。
他应该去亲对方。
他应该说自己戴了手套,手指没有弄脏,不用洗的太仔细。
绝不是就这样,站立不动?地看着麻生秋也为他擦干净水,戴好婚戒,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双方的手心完美的贴合。
阿蒂尔·兰波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崇尚的是心灵和肉/体的碰撞,及时行乐,不会去考虑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结婚的未来。他有危险的职业,有极高的社会地位,有被国家重视或戒备的力?量,唯独……他没有被人当作/爱护的对象细致的对待,把他宠到了入骨的程度。
爱,源自于什么?
阿蒂尔·兰波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爱上麻生秋也了。
好像、好像就这么无法离开对方。
想?要跟对方过一辈子。
麻生秋也心满意足地问道:“明天还想?休息吗?我可以?给你请假。”
阿蒂尔·兰波被他取下了耳罩,耳尖颤了颤。
“不用了。”
顺从日常的甜蜜,阿蒂尔·兰波给了麻生秋也一个吻脸礼,唇和皮肤的触碰,打?破了心中?的隔阂,暂时融入了兰堂的身份里。
“让你一个人上下班,我不放心,下次不要带爱丽丝回来了。”
“兰堂不喜欢她?”
“我不是森鸥外那种萝莉控。”
“噗——我也不是,你放心,我们就招待她一个晚上。”
麻生秋也连忙否决了萝莉控的嫌疑。
他在兰堂的面前不吝啬地展现?真实的自己,不是什么分析师,不是什么被妖魔化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他的聪明和笨拙,清晰地落在阿蒂尔·兰波的眼前。这个本该一眼看穿自己的人,丝毫不去怀疑他是否恢复了记忆,纵容着他做出类似于罢工的偷懒行为。
法国政府有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阿蒂尔·兰波把烦心事抛开,学着直白地说道:“我饿了。”
麻生秋也试探道:“哪方面饿了?”
阿蒂尔·兰波被这个问题骚到,瞬间接收秋也的脑回路。
“是吃饭!”
他戳中?秋也的脑门。
“我不想?下厨,请首领大人下厨,我想?吃法式料理。”
【在家里,我就当作我没有恢复记忆。】
阿蒂尔·兰波无法回国,下定了决心——至少不能失去这个家。
这个决心持续了三个小?时。
夜晚,同床共寝,阿蒂尔·兰波抱住了秋也当暖炉,主?观上,他想?要把趁虚而入、把自己养成了老婆的秋也压在身下,客观上……他的身体想?要钻入秋也的怀里,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他想?起了一件关键的事:“秋也,你说过节制有利于养生。”
麻生秋也拥抱法国美人,巴不得就这么睡着了。
“是啊。”
只要感情?没问题,他的腰渴望休息。
“这样,我等你一夜能轻松的七次,最近加油修养啊,秋也。”
法国美人柔情?万种的一句话把麻生秋也惊得魂飞魄散。
那双眼睛好似隐藏了极大的“期待”。
“我也……养一养。”
实力?要恢复。
感情?也要培养一下,让他找回失忆后?柔弱可怜的感觉。
……
此刻,你是我的避风所、我的爱人对吗?
让我休息片刻。
这个世界——为何在夏天泛起了寒意,让人畏惧着冬天的到来。
太奇怪了。
是什么让我感到了濒死?般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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