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谨言坐在客厅,见柳嘉布置婴儿房不亦乐乎,泼冷水道:“还不确定男女,你买这么多蓝色的干嘛?”
“那天我做了个梦,找大师解梦,他说是男孩。”柳嘉笑得无比开心。他没生气,没说要打掉,至少证明他是在乎自己的。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那大概就是一辈子的牵绊了吧。
“迷信。”他劝不动她,一把将她圈进怀里,“别动了,前三个月要好好休息。”
柳嘉依偎着他,撒娇说:“那你要多陪陪我,我一个人在家闷的。”说完听他没了声,又赶紧补了句,“不空的话也没事,我身体挺强壮的。”
景诚收起望远镜,将浓情蜜意阻隔,运动鞋随意踢了踢散乱的A4纸,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
第二十二天。
柳嘉很少出门,那个男人也很少去,过夜次数更是屈指都难数,他盯着窗户半晌看了眼钟,六点整,黄昏天,又到了定点跑步的时候。
暮色四合,灯火闪烁。
樊夏立在落地窗前愣神,朋友扬声询问储谨言还有多久到?
“不知道,不过快了。”刚说完,便见车灯自远而近,储笑听见车声从钢琴上跳下来,歪扭到门口,储谨言刚迈入玄关,她便兴奋地尖叫起来:“爸爸——”
储谨言凌空将她举起,抱她转圈,储笑咯咯笑个像只鸽子,被爸爸亲得一脸口水也乐意,两手圈着储谨言的脖子不松手,叽里咕噜奶声奶气地讲话。
他抱着女儿朝好友们打了个招呼,附至樊夏唇角如常蜻蜓点水,“开会晚了。今天买了些什么?”
你在乎吗?樊夏转动细腕上的钻表,随口应付他,“看中一款包,但没买。”
“为什么没买?”
“家里有差不多的。”
“这么省?”
“哦,我想着我少买十个包储先生是不是能推掉个会陪……”后面的话被叫饭声给盖了去,储谨言立在原地等她再说一遍后面的话。樊夏先没了耐心,推他往前,“快点,本来就是为了等你开饭耽误了。”
席间谈笑,主人家夫妻闹了点不愉快,持续口角,冷嘲热讽,樊夏打圆场,储谨言则负责拉偏战火话题。
一旁储笑吃饭不老实,一口饭包在嘴里死活不咽,平日樊夏和保姆什么花招都使遍了,储谨言难得陪吃晚餐,她卖爸爸面子,咽了两口下去,到第三口又开始作妖,储谨言索性把她抱到怀里,数着米粒数哄她。
樊夏的手机先震了一下,没几句话功夫,储谨言的电话也来了。
他的西装脱在门口,是佣人过来传话的。
他作势要起,樊夏接过宝宝,脸上不乐意起来,不满道:“吃顿饭都吃不安生,一个电话不接难不成会损失一个亿?”
储笑也跟着学话,将最后几个字奶奶地复述一遍,储谨言失笑,将储笑重新抱在怀里,“好好好,多少钱都没宝宝吃口饭重要,”拿起卡通勺子舀了勺饭,送到储笑嘴边,“来,张嘴。”
街道上车水马龙,医院内灯火通明。
景诚在术室外拿着柳嘉的手机,不断地按照她的交待拨给备注为“老公”的这个人。
那人没接,他继续,直到柳嘉清完宫出来,都无人接听。
柳嘉见状眼眶顷刻红了,脸埋在被窝里呜呜咽咽,景诚不知所措地站在床旁,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对不起,别哭了”。
印象里该是十恶不赦的“小三”柔弱到他都心软。
又等了约莫半小时,柳嘉哭得床褥湿了一大片,也没等到储谨言接电话,终是捱不住痛苦,找到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储谨言私人电话响起,打破聚会的愉悦。
樊夏在和女友学毛线,两个男人正聊着地皮开发行业投资,他捞起手机,脸色一变。
这个电话只有家人和挚友知道,樊夏手笨拙地勾线,嘴角轻嘲地勾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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