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要变了

    一夜过去。

    翌日黎明时分。

    无名岛屿。

    罗杰坟墓旁,一个新的葬坑中,露玖以一个安详的姿势静静躺在其中。

    柳尘单手怀抱着一个婴儿,于两座坟前静默伫立。昨天夜晚他听到异响后,虽然在千钧一刻的关头赶到,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是露玖用身体护住艾斯挡下了那两枪,艾斯成功活了下来,但她的生命却就此消逝,无法挽回。

    “最后再看两分钟吧,把这个给了你两次生命的人的样子好好记在心里。”

    柳尘低头看向艾斯,平静的说道。

    处于懵懂无知年纪的艾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葬坑中双眼紧闭的露玖,他下意识挥舞两只短小的手臂挣扎,本能反应想回到那个最温暖熟悉的怀抱中。

    可惜现实终究不能如他所愿。

    尝试了几次无果,顿时只见小艾斯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走吧。”

    柳尘无视他的哭声,转过身。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悬浮于葬坑上方的那块土包中,泥土如雨,纷扬洒落,将露玖完全埋葬。

    半个小时后。

    跨越千山万水的间隔,柳尘带着被他以催眠术催眠的艾斯,来到香波地群岛的某一处。

    相比一个成年人的身体,婴幼儿状态下的艾斯,倒是可以轻松庇护,使他完全免受瞬间移动状态下,空间急速变换而带来的微小压力。

    站在这片无人的角落,柳尘再度使出超能力,双眼化作深蓝色,开始寻找。

    有针对性的在某片区域寻找了片刻,很快就发现了此行的目标。

    柳尘一闪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

    一家名为“夏琪的敲竹杠bar”的酒吧内,此时还保持着满头金发的雷利正苦着一张脸,跟眼前黑色短发,嘴里叼着一根烟的酒馆主人夏琪尝试讨价还价。

    “我说夏琪啊,早上确定就只有这种东西吃吗?作为新一天的开头,是不是有些太简陋了啊……”雷利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搅着面前那碗绿色的蔬菜汤,脸上写满了抗拒。

    “天天都来蹭饭的人没资格讨价还价。想吃好东西?很简单啊,拿钱来。”

    话音落下,夏琪伸手做了个要钱的动作。

    闻言,雷利面露窘迫。

    “这个……不要这么现实嘛,你也知道我洗手不干了之后,现在手头不是很宽裕。”

    “哼,是全都在赌场上输光了吧?”

    “……”

    两人正在说话时,忽然,只见眼前光影闪烁,蓦的一道人影出现在视线范围中。

    夏琪望着这名不速之客瞠目结舌,内心警铃大作,嘴里的烟一个没叼住落在了地上,只听她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声音中难掩激动和怀念的雷利。

    “这不是柳尘吗?你的模样果然还跟从前一样一点没变!”

    是雷利的朋友?

    夏琪放松下来。

    自从罗杰海贼团解散,雷利隐居这里,便一直是一种游戏红尘的姿态,很少看见他像现在一样激动。

    话又说回来……

    柳尘。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是雷利以前和自己提到过么?

    “最近看到你还是在三个月前的报纸上,你去了罗杰的处刑现场?听说还搞出了一个轰动世界的大动作。”雷利心中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转头准备让夏琪拿点酒来,却看见她貌似还很疑惑的站在那里,便拍着柳尘肩膀介绍道:“这是柳尘,曾经随同罗杰的船一起到过拉夫德鲁的朋友,我和你提起过,他也是连白胡子那家伙都亲口承认的世界最强的男人。”

    “你好。”

    夏琪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很自觉地说道。

    “我去给你们拿酒来。”

    雷利刚想说话,却只听身旁的柳尘说道。

    “不必了,我只在这里停留片刻,马上就会离开。”

    “喝杯酒再离开,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的,你们两个人继续聊,我去布置。”

    话音落下,夏琪走开。

    此时,雷利高涨的情绪有所缓解,然后察觉到了柳尘的不对劲。

    记忆中,他在船上一直是个潇洒而有些跳脱,会习惯性怼人的男人。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刚才就应该直接吐槽起自己面前那碗贫瘠的蔬菜汤了,会嘲笑堂堂曾经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现在沦落到这种汤里菜叶子都没几根地步……

    可他现在的语气,着实有些太过于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平静,反而让人感觉到心慌,隐约感觉到在这份表面平静的遮掩下,存在着什么快爆发出来的东西……

    只可惜雷利并不懂地球上的某些特殊名词,否则便能从中找出一个形容此刻的柳尘最恰当的词语——

    他黑化了!

    雷利马上意识到,这份异常应该就和柳尘怀中多出的那个熟睡的孩子有关。

    “这个孩子是……”

    “是罗杰的。处刑台见他最后一面,他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了我。”

    “他自首前曾经跟我说起过,有一个没出世的孩子。考虑到我的立场并不适合,他当初说会托付给卡普……对了,这个孩子的母亲呢?”

    “死了,就在昨天晚上,死在了我的面前。”

    雷利内心一动。

    以柳尘的实力,这个世界上做到在他眼皮底下杀人的,根本不存在。所以只可能是世界政府,使用了某种特殊手段……

    “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

    柳尘终于露出了一道笑容,平静道。

    “我打算去圣地玛丽乔亚走一遭。”

    “本想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的,但考虑到小小年纪见多了血腥,终究对心理发育不好。”

    “所以在此期间,罗杰的儿子艾斯暂时就交给你照顾了,很快我就会回来再把他接走。”

    当夏琪提着两桶酒,从地下储藏室中重新走出来,只见酒馆中已经不见了那个柳尘的身影。

    雷利怀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却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喂,你的朋友到哪儿去了,怎么都顾不上跟你喝一杯?”

    “对了,这个孩子是谁的?”

    雷利没应声,半晌,望着柳尘消失的位置吐出一句。

    “别在意那些东西了。”

    “等着看……”

    “天要变了。”

    (4月日到4月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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