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景臻便飞速的挂断了电话,别说是还钱了,话都不说了。
将手机收起来,易谨笑了一声。
她倒是果决。
回了宿舍,童乐她们开着手机的灯光,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她。
一副“到底有什么八卦!”的模样。
“赶紧睡。”易谨平静的爬上床。
“别啊。”
“给我们说道说道呗!”
“啊啊,好想听八卦啊。”
易谨无情的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再不睡,明天早上我不会喊你们。”
她们上了大二,就不再有跑操这个环节,可以正大光明的睡到上课前。
童乐她们熬夜的情况越来越重了,每天都要易谨强拉硬拽的她们才能起床。
得亏易谨对她们有耐心,不然换其他人早就不管她们自己上自己的课了。
易谨睡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早餐也不带。”
“……”
这个女人,无情,狠心!
没能听到八卦的三人只能郁闷的躺在床上,刷手机,酝酿睡意。
两天后,也是周五,易谨在书房写论文,手机一串震动。
她点开。
是景臻给她发过来的。
一连串的照片,没有一句话。
照片自动打开,里面的主题只有两个人。
明毅和常敏秀。
易谨神情平静,没有半点波折。
她的母亲曾说过,大多数男女之爱,就如彼此手中握着的沙砾,爱的时候,往沙砾中浇满了水,让它变得牢固,这时相爱的人会知道往里面浇水,不让他们手中的沙砾变得干燥。
可一旦不爱了,水没了,手中的沙子,就飞了。
她感受不到景臻平静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情绪,可细想过来,那种情绪,也不过是拼命的往自己手中沙砾中浇水,可那沙砾早就飞了,她浇了个寂寞。
握不住的东西,总会跑的。
易谨按下几个字。
‘恭喜,脱离苦海。’
景臻:明晚有空?
景臻:出来喝酒。
易谨:明晚阿姨熬雪梨粥。
景臻:草,粥有什么好喝的。
景臻: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还喝粥?小屁孩!
景臻:算了,给我留两碗。
看完景臻的回复,易谨唇角勾了勾,不再看手机,把它放在一旁。
待周六晚上,到易谨家中的景臻,仍旧是那个精致的景臻,漂亮又带着张扬的美。
易奶奶笑着冲她摆手,“早上就听小谨说你要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奶奶好,我又来做客了。”
“欢迎欢迎。”
“这是我在外地带的礼物,小小薄礼,奶奶收下。”
“你这丫头,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
易奶奶嗔怪,眼底却带着浓郁的笑意。
桃源摇着尾巴,在景臻面前转来转去,然后又跑回易谨的脚边,趴在地上,乖顺极了。
“喝茶么?”易谨问她。
“你还会沏茶?”
易谨坦率道,“不会。”
景臻:“……”
她像模像样的把给景臻买的茶杯用热水烫了一遍,然后把茶水倒进杯中,递给她。
景臻喝了一口,吐槽道,“难喝。”
易谨没搭理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确实不怎么好喝。
和某人泡的茶比起来,犹如天壤之别。
“你学什么不好,非学泡茶?”景臻嫌弃的把茶喝完了。
“你来是和我斗嘴的?”
“嘁,我是来看奶奶的,谁和你斗嘴。”景臻示意她再给自己倒杯茶。
转而看向易奶奶时,笑的优雅乖巧,“奶奶,我今天来是看您的!您看小谨还嫌弃我。”
“小谨,别对景臻凶!”
得到回声,景臻得意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死了。”
易谨冲景臻冷笑,“苦死你活该。”
“你和谁学的茶?能泡的这么难喝,茶道不太行啊。”
“我男朋友,你有意见吗?”
景臻:“?”
“你有男朋友吗?”
景臻:“。”
“喝完把杯子刷干净。”易谨站起来,双手环胸,睥睨的看着她,“苦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景臻:草。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晚上吃完饭,景臻厚脸皮的在易谨家里住了下来。
家中四个房间,景臻不睡次卧,非要和易谨挤一个房间,打地铺也不肯走。
易奶奶和苏之谣盯着她,易谨撵都撵不动。
只能任由景臻在自己房中打地铺。
“易谨,你能不能行啊,成天就穿这些灰扑扑的衣服,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景臻参观了一下她的衣帽间,里面的衣服很少,连她的一半都没有。
易谨翻出上次给她穿的那套睡衣,扔她脸上,“去次卧洗澡。”
轻啧一声,景臻抱着衣服走了。
易谨走到阳台,给徐言时打了一个电话。
打通了,没人接。
她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多。
睡了?
易谨没在意,把手机收起来,自己去洗澡。
……
首都。
徐言时苍白着脸,身上好几处被扎了针,中医轻捻银针,手法与之前不同。
相对的,疼痛的感觉也很不同。
他隐忍着,白玉般的手背上都泛起了青筋,嘴唇被紧咬着,才没有把疼痛的呜咽泄露出来,脸侧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形成一缕一缕的状态,因为疼到颤抖而不停的摇晃。
“要是忍耐不住的话,就喊出来。”
中医对他说,“你要缩短进程,过程必定是非常疼的。”
“没关系。”
如白纸一样没有血色的脸上轻轻勾起了弧度,他说话都气虚的很,“我还能忍……”
中医叹气,手中却没有留情。
徐言时瞳孔瞪大,刺激到头皮的疼痛让他瞳孔泛起红血丝,一声急促的闷哼,人的头便垂了下去。
疼昏过去了。
正常的现象,中医捏住他的脉搏,人虽然昏过去了,但脉搏却比之前更加有力。
中医找了一个东西垫在他的脸下,然后继续施针。
等徐言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
身上的针已经被拔掉了,但仍有阵痛余留在身上,起身时牵扯,徐言时有些难受的蹙了眉。
中医感觉到灯被打开,揉着眼睛,从椅子上坐起来,困倦的说道,“唔,睡醒了?”
“行了吗?”徐言时问他。
“可以了,回去按时喝药,一个月后回来复诊。”
“多谢。”
徐言时的脸上多了几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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