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时很快就帮她打听清楚了。
他给易谨打了一个电话,简单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易谨听完之后,微微扬了眉,看来这次有些人的念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真了。
那天易谨的话在易家三个兄弟心中盘旋了许久。
易父回去之后,就开始和易母商量,把易奶奶的赔偿款都拿过来。
易墨已经许久没回来过了,之前每个月都会给他们打钱,但自从过完年回来之后,易墨就去拍戏一天都没在家中待过,钱也没打过一次。
给易墨打电话,让他打钱,他只冷笑,“从过年开始,你们一毛钱就别想在我这里拿走。”
易父易母气抖冷,和易墨大吵了一架,叫嚣着如果易墨不拿钱,他们就去曝光。
易墨道,“行啊,你曝光我,我曝光你们,让别人看你,看整个易家的人,当初是怎么害死自己亲父亲的。”
杀人诛心的话,让易父易母去了他们公司哭嚎了好几天。
要是以前,易父易母自然不会贪那几十万,但现在易墨不给他们钱,这五十万,就变得尤为紧要。
易母随意的说道,“房产证就在易谨的手里,我们找她直接把房产证要过来不就行了。”
要是以前,易父当然会这么想。
可是现在不同了。
“易谨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易谨了。”易父面上多了几分冷肃,“她不会那么轻易把东西给我们的。”
易母不相信,“怎么可能?我们是她的父母,我们找她要东西,她还能不给?”
“她要真有心,早就直接把东西给我们了。”
易母面上狠狠地,“这个死丫头,拿着她奶的东西,这么洋洋自得。”
“得想法子压着她把东西给交出来。”
“她要是不给,就去她学校闹!”
易父在心里一想,顿时就有了主意。
易父和易母在这边想着法子的要把易谨手中的房产证明给拿过来,易二叔和易三叔也想出易谨可能会把东西直接交给易父。
“得盯着大哥,他贼得很,肯定会想着法子把东西从易谨的手里骗过去。”
“他早就回奉城了,我们也不在奉城,也鞭长莫及。”
“二哥,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看着易谨把东西给易谨啊。”
“我知道。”
两家人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偷偷去奉城监视易父,防止他对易谨打感情牌,把东西给骗过去。
他们三家之间的尔虞我诈,易谨并不知道。
她正在给易奶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老家里的动物们都送给了隔壁奶奶。
易奶奶特别嘱咐了,让易谨把她的之前的嫁妆箱子里的一个盒子带走。
老木头做的大箱子,很沉,如果带走的话会很困难。
易谨找了一个车子,把它运到了桃源县的一个快递点,直接寄到了奉城。
易奶奶的东西不多,她花了一天,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接着,她去了一趟墓地,将上面的照片擦拭干净,认认真真的放上祭品和花,无声的待了有半个小时。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天气阴沉,有种想下雨又下不来的意思。
“我带奶奶走了。”
“您莫怪我对您的那三位儿子无情,他们若还有一丝良心,好生对待奶奶,我也不至于这般整治他们。”
“我走了。”
她站起来,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看着上面的照片。
老人面上褶子很多,遍布沧桑和坚毅。
她想不明白,两位如此正值的老人,怎会养出这么三个自私自利的人。
易谨从墓地离开,去医院接易奶奶。
她身上已经换上了日常穿的衣服,身边站着的还有苏之谣。
今天苏之谣也会和她们一起回奉城。
易谨回奉城之后,还得上学,易奶奶不想过去的最大原因就是担心自己会拖累她。
她什么都不懂,也没见过世面,要是做了什么讨人嫌的事情,一定会给易谨带来影响。
现在易谨带她回奉城已经势在必行,任由她再怎么拒绝也没用了。
但现在,易奶奶和苏之谣熟识了,她们二人在奉城也算是有个照应,易谨就算不在,她也不怕。
“东西都拿完了?”苏之谣看着易谨乘着夜色回来,温和的问。
易谨颔首,将手中的盒子也给了易奶奶。
旁边保镖和司机帮忙将东西都放进车内的后备箱。
“那我们也走吧。”
三人上车,司机启动车子,一路驶上高速。
在车上,易奶奶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里面放的东西不多,有一张以前易谨考上奉城大学,她们学校发的荣誉证书,剩下的都是易爷爷的东西。
二等功勋的勋章,忘记归还的军官证,以及两个被细心保存的结婚证。
六零年代那会儿结婚不兴照结婚照,只有结婚证书。
易奶奶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这些东西可不能丢。”
三人在车上说了一会儿话,夜色渐渐浓郁,易奶奶和苏之谣便将位置的靠背放下来,躺在那里休息睡觉。
易谨没睡,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头不停变换的夜景。
中途,司机在一个服务区休息了半个小时,临到晚上十一点多,她们才抵达奉城。
苏之谣睡了好一会儿,到奉城没多久就醒过来了,低声对易谨说,“今天就先回家住,等你那边收拾好了,再把你奶奶接过去。”
她拍着易谨的肩膀,“你奶奶也是同意的。”
“麻烦苏姨了。”
苏之谣笑的温和,“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易谨只得点点头。
她们暂时在苏之谣家中住下。
第二天一早,易谨就和徐言时一起出去了。
苏之谣的家和徐言时家地处一片富人区之内。
早上徐言时接到易谨的电话,便迫不及待的去找易谨。
她们有大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今天外头下了些小雨,细细密密的,如今已入了六月,下雨也不会冷。
徐言时坐在车上等了一小会儿,便看到马路对面中满花朵的别墅门被打开,一个清瘦的身影走出来,手捏着伞,迈脚往外走。
雨幕朦胧,带了丝丝雾气的柔白。
徐言时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一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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