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回归上清不讲故事就别摸我!

小说:借剑 作者:御井烹香
    此一睡便是若干年月, 阮慈意识浮浮沉沉,时而清醒时而又陷入深眠,但对周遭气机的感应却并未完全松弛, 便好似入深处,那物我两忘的境界。知道周围气机俱是亲近顺和, 并无妨害, 其余便不再留心。自筑基以来,久已未曾睡眠,对修士来说,修行乃是自然而然,神念也如同那日月不断轮转运行,永远对外界保持清晰感知, 这应当算是在修士身份时罕有的一场好眠。

    梦中隐有所见,仿佛来日胜景,唇边不觉又带了笑意, 撒娇痴般说了什么, 又好似前缘再续、旧梦重温,是梦中情景,转眼即逝,待到醒来时余唇角一点余温,心头些许甜洽, 阮慈睁开双眼,恰好对上一对绿油油的猫眼, 不禁好笑起来,起身道,“我睡了多久,怎么回来的, 你怎知我会醒?”

    王盼盼从胸口跳了下来,『舔』了『舔』爪子,“你被送回来的时候就是睡着,又睡了年多,哼。”

    它不禁流『露』一丝妒忌之『色』,道,“我也不知你会醒,就是想多看看你几眼——你出去才不到百年,怎么修为又有了这般进益,仿佛那后几重沟壑都被补完。难道和之间,是天然就无法相比?”

    阮慈听它酸,不由也揽镜自照,果然见自己面相宝光内蕴,周身自有气势,又与前不同,高华莫测,难以言喻,但王盼盼说后三层金丹都已圆满,这一点倒是不错,这一番睡,似乎无意间加速了后三层金丹弥合,如今已是浑然一体,再无瑕疵,有数道法力裂隙需填满。

    这般裂隙,对阮慈来说最是简单不过,寻一处灵『穴』吞吐吸纳,或是请师赐下宝『药』,以上清门的底蕴,不过是百年功夫,便可将推到金丹大圆满的境界。是阮慈突破境界一向是采用意修功法,这一去又是一段奇遇,且破境隘,和旁怕也有不同,心中也觉得不必『操』之过急。不过此时已是稳稳步入金丹中期,如此突飞猛进,直是羡煞旁。也难怪连王盼盼都啧啧称奇,无事便在身旁钻研起来了。

    这对主仆分离时日,按修士来说并算不上久,是数十年而已,些许时日,连值得一提的大变化都没有多少,无非是某某闭,某某出,某某外出历练等等,王盼盼在捉月崖很少出门,消息比不上紫虚天灵通,天录现在还是鹿形,也不来找玩耍,闲居十分无聊,见阮慈醒来,便闹着讲讲南鄞洲见闻。阮慈也十分无奈,将它捉在怀里『摸』了几下,王盼盼挣扎着跳了开去,龇牙咧嘴地道,“不讲故事就『摸』我!”

    阮慈好将南鄞洲诸事删减了一番,告诉它知道,和王雀儿的故事自然是不会讲的,如何与念兽一起回到过去,斩断南鄞气运这些,也不便告诉王盼盼知道,王盼盼和谢燕还相识,这是一点,第二点则是有金丹修为,许多机密便是知道也未必能保守得住,这些事便连阮容也不会知晓,王盼盼自然也不能例外。

    但即便如此,念兽、坠凡禁制,南鄞洲灭洲之战,清妙受伤等大场面,依旧让王盼盼听得猫尾直卷,连呼过瘾,对念兽最后选择,是惺惺相惜,叫道,“不错,不错,它虽然能再活片刻,但也有那片刻,它才算是的活过。”

    阮慈笑道,“说起来,你也算是半念兽了,怪道对胡不忘如此在意,是你由一执念所,诞你的那个,却又比南鄞洲所有修士都坚强得多,然也是个了不得的物。”

    王盼盼的来历,两从未明确说起,却早已有些默契,阮慈此次挑明,王盼盼也不诧异,反而有些神奇地翘起尾巴,洋洋得意地说,“那是当然,否则又怎能、又怎能……”

    它望着阮慈的眼神颇有几分复杂,不知是否因修为这突飞猛进,感怀自身。不论元身是王哪个弟子,能拜入王膝下,自然都有一段故事,便说是阮慈,虽然还未正式收徒,但何僮、胡不忘、胡闵胡华等,哪个没有自己的一段传奇,哪个不是气运过、心『性』坚忍?想来当年对道途,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番展望,是如今身余残躯、道途已绝,瞧着阮慈高歌猛进,即使一切都是自己择选,心中岂无感慨?

    但王盼盼毕竟是王盼盼,是失落了片刻,尾巴又高高翘了起来,道,“否则又怎能做北幽洲最厉害的大妖怪呢!”

    它打了个呵欠,又道,“阮慈,你去了南鄞洲,可有带渔获回来?倘若没有,便是富贵易友,你心里实在已经忘了我!”

    阮慈啼笑皆非,道,“南鄞洲机断绝,哪来的渔获,你当一气云帆在海上可以停下么?”

    吊足了王盼盼胃口,这才取出乾坤囊掷去,笑道,“不过我们走的时候在樱浓翠稀海停了一停,我为你捉了些鱼儿来,你若不,我就自己吃了。”

    王盼盼欢呼一,连忙取出灵水球,从中抓着鱼儿吃,阮慈见还是无意说起昔日往事,便也不再勉强,刚才已暗示王盼盼,自己推算出了周天你大劫的相,王盼盼却没有接这个话茬,或许还有自己的考量。

    一睡数年,阮慈哄了猫自然还有些事办,第一个问问阮容众回来了没有,这系到那枕风子的安危,还有仲无量所得的玉莲子,当时王雀儿让自己保管,但在阮慈来看,此物由燕山魔主所得其实并不妥当,最好在仲无量回到中央洲陆之前,由玄门赎买到手,不过船中修为最高的是种十六,估量着玉莲子很可能落入太微门之手,由阮容带回枕风子。至青灵门,福满子对阮慈畏之如虎,阮慈气运稳稳压他几筹,种十六的强运也胜过他,这就注他在此行中表现黯淡,此子一身修为系福运,乃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恐怕一都会设法避开阮慈和种十六。

    换言之,有阮慈在,青灵门这一代不会再有什么风流物,此时一气运,可以压倒上下数千年,将来自然还会高,便连谢燕还怕也难以相比。王盼盼言必称谢燕还,衷心认为主,但又哪里能够想到,谢燕还的破天剑术也是阮慈教的呢?

    众兵南鄞时,是王以星力送行,是以速度极快,但回来就能靠阮容驾驭,而且或许还在护洲大阵外等候一阵子,阮慈耽搁了数年方才醒来,却反而还比他们先回山,心切派前去接应,便一面取出玉佩输入灵力,一面道,“我在捉月崖睡了年,紫虚天可有来看过我?”

    王盼盼既然在此,恐怕王雀儿也不会来,不过怎么也该有些表示,不料王盼盼却回道,“没有,不过是睡一觉而已,还来叫你起床么?你想回去紫虚天便自己回去,哪那么多事儿。”

    阮慈又见玉佩那端隐隐呼应的气机沛然莫测,知道玉佩已然回到王本尊之手,心中不由一阵失落,暗道,“难道……难道他已被收回本体?怎么不等我醒来再好话一番,这么突然。”

    始终不愿相信王雀儿已杳然无踪,不知王是否知晓了两在坠凡禁制中的种种作为,一时间心里又酸又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舍之余,又还兼有十二分的忐忑,玉池之中风浪大作,半日才勉力平息,暗忖道,“情难已起,却终究未渡,此事王胜遇须负责到底。”

    想到这里,便不愿主去紫虚天求见师尊,哼了一,起身道,“吕师兄和凤羽呢,可还在门内?还有什么曾来找我的,此时出,非得好拜望一番,还了这个情不可。”

    王盼盼道,“秦凤羽在闭呢,你们走时就已闭了,到现在还没出。至来拜访你的,那可多了去了,对了,沈七恰好便在附近落脚,送了拜帖来,你去见见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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