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误会了,我怎么会看你的笑话。
实在是因为心里过意不去,才坚持要来看看你的。
现如今看见你身子大好,我也便放心了。”
哲茗一日往常的温柔。
那样的与世无争,看在上官悠容的眼里,却是极度刺眼。
“是吗?
呵!
倒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好心。
行了,我没事了,你看也看过了,赶紧离开,省得我看见你心烦。”
上官悠容可没学会面上笑嘻嘻,心里马麦皮,心直口快的,就要赶人。
哲茗受了这样的硬怼,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坐到了床边。
“上官姑娘,要说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怨。
大家都是女子,我真的不是有心要让你难堪,只是我这肚子,我也实在是没办法。”
“呵呵,真是好笑,你若是想要找他,想要他认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大可以私下里找到他,又或者是,在我还没跟他成亲的时候便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可你呢?
偏偏要在我的婚宴上这么做。
哼!
厚脸皮的人我见得多了,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行了,废话也别多说,你也别怪我小气,反正咱们俩之间的梁子是已经结下了。
至于你口中的郝帅,在我眼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我也不稀罕。
你若是能好好的守住他,那是你的本事,不用在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不过就凭你的身份。
料想你也不能。
哼!
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你以为你真的有身份跟我说话?”
上官悠容是骄傲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对别人尚且如此,更遑论是面对讨厌的哲茗。
被别人一顿奚落,饶是尝惯了时间酸甜苦辣的哲茗,也有些拉不下脸来。
站起身来,就想要离开。
可转念一想到惠妃的交代,便又只能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不行,现在可是大好机会,千万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听说这丫头一直闹着要回家,若是真的让她回到了相府,失去了今天的机会,将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成事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哲茗脸上的笑意别提有多勉强了。
“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埋怨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为了我往后的日子能够心安理得,我一定不能亏欠你。
现在你身子不好,那我便留下来照顾你。
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
上官姑娘,我是真心诚意来向你道歉的。
希望你千万要接受才好。”
“诶你这个人听不懂话是不是?
还是说,你是习惯了这样死皮赖脸?
难怪二皇子会遭了你的道,你这女人也太讨厌了!
滚啊,听得懂人话吗?”
上官悠容有些激动。
眼下,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这个女人。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强烈的怒意让她几乎忘却了自己的虚弱。
此时的她就好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一般,双眼狠狠的瞪着哲茗。
在她心里,或许认为哲茗会知难而退,哪里知道,此时的哲茗巴不得她能发怒呢。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凶狠,一个看似柔弱。
站在屋子里的宫女们看得胆战心惊。
生怕这两个姑娘互相掐起来。
谁说女人之间的争斗不可怕的?
谁要这么说,宫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
“上官姑娘,哲茗姑娘,你们二位都消消气。
哲茗姑娘,你看,现在上官姑娘都已经醒过来了,你也应该放心了不是?
要不,照顾上官姑娘的事情就交给奴婢们来做,你的身子重,还需要多休息。”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哲茗地脸色,宫女站到了二人中间。
“我不回去,上官姑娘不原谅我,我肯定不回去。”
哲茗摇摇头,坚持到。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属狗的?
还是那种黏死人的癞皮狗?
谁要原谅你了?
你凭什么就要我原谅你了?”
上官悠容怒了。
从小到大,她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
别说是府里的下人了,就算是右相,都对她言听计从。
哪里见过这样的无赖。
嘴上的斥骂显然是不够散火的,伸手随便一抓,便触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
人在暴怒的时候,脑子里的思考能力是急速下降的。
脾气不好的上官悠容更是个中翘楚。
想也不想的,抓起枕头就朝着哲茗扔过去。
她的动作很快,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当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枕头已经砸到了哲茗的面前。
被一个软枕砸到,能有什么杀伤力?
即便是哲茗坐着不动,也不会被伤到。
可这是哲茗苦心盼来的机会啊,她怎么能够错过?
当软枕碰到她身子的那一刻,只听见她尖叫一声,身子一歪,顺顺当当的,躺在了地上。
“哲茗姑娘?”
宫女惊叫一声。
“太医,快传太医!”
宫女吓得慌了神,任她想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这哲茗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
怎么会连这么一个枕头的力量都经受不住。
此时的哲茗躺在地上,一张苍白的小脸紧紧的皱成了一团,嘴里不住的呻吟着,额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滴落。
在场的人们都慌了神,任谁也没有注意到,哲茗的一只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
那只手是那么的用劲儿,若是留心看,甚至能看见原本就雪白的皮肤上泛起的异样的青白。
“完了完了,哲茗姑娘肚子里面怀的可是二殿下的孩子,皇室血脉啊,若是真的在我们这儿出了什么事,我们所有的人都要遭殃了。”
一个宫女慌不择言。
另一个宫女显然要老练一点,闻言,双眼狠狠一瞪,冷着脸说:“胡说八道什么,哲茗姑娘的孩子不会有事,我们也不会有事。
不过是一个枕头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人受伤。
再说了,大夏皇室血脉是龙族的血脉,天选之子,哪儿那么容易出事。”
说着,一面吩咐人去搀扶哲茗,一面看向了上官悠容。
“上官姑娘,现如今皇室血脉有危险,哲茗姑娘需要马上安顿下来,您看......”话没说完,但那双眼睛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现如今这儿只有一张床铺,当然了,其他的殿里还有,但这一来一回的不是耽误事嘛。
再说了,人家怀着身孕摔倒了,自然是不能够再动来动去,若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就算是上官悠容这样的身份,也没有好果子吃。
上官悠容不是傻子,眼看着哲茗摔倒在地上,自然也吓了一大跳。
“你......我也没怎么用力,你怎么就摔倒了?”
上官悠容很是有些慌乱,让她把床铺让出来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她现在的精神好得很,能一枕头把人给扔到地上去,那精神头能不好吗?
“痛,好痛!”
哲茗瘫倒在地上,面对前来搀扶她的宫女,更是一个劲儿的喊痛。
吓得伸出手的宫女们都只能连忙缩回手,压根就不敢碰她。
仿佛是为了证明她真的受了伤,只见原本莹白如雪一般的长裙,渐渐的,从身子底下开始泛出大片大片的红来。
那鲜艳的红色是那样的刺目,就像是传说中的幽冥地府,忘川河畔那一片片的彼岸花,只消一眼,就开出了漫无边际的绝望。
“天哪,血!”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
这一下,满屋子的人都吓傻了。
包括上官悠容!
动作麻利的下了床铺,上官悠容跌坐到了哲茗的身边。
“你没事?
你不要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想让你赶紧离开而已,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为什么流了那么多的血,你说话,你说话啊!”
上官悠容有些着急,面对着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哲茗,连珠带跑似的问着。
谋害皇嗣,这么沉重的罪名压下来,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官悠容也开始心慌了。
她的爹爹是丞相不假,他们家的身份地位高高在上不假。
可是身份再高,能高的过皇上?
现如今他唯一的孙子被自己害了,若是这孩子保住了还好,若是保不住......上官悠容不敢往下想,她几乎可以看见自己的将来已经到了头了。
太医来得很快,出乎所有人意料得快。
似乎早就知道会出事,在一旁等着的一般。
进门的时候,宫女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上官悠容冲到了门口。
一手拉着太医就朝屋子里面跑。
“哎哟,姑娘慢点,姑娘慢点!”
太医一面跌跌撞撞的跑,一面求着饶。
上官悠容性格毛毛躁躁惯了,这会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哪儿停的下来?
一手拽着太医往哲茗身边一扔,一面说:“赶紧看看,皇孙有没有事。”
太医点头如捣蒜,双眼最先看的不是哲茗的肚子,而是她的脸。
似乎知道是太医来了,哲茗一直紧闭的双眼这才睁了开来。
二人对视一眼,视线交流之下,哲茗更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样细微的动作,别人是瞧不出来的。
即便是瞧出来了,也不过是以为哲茗这姑娘有修养,即便在这么痛苦的时候,还不忘跟太医打招呼。
在上官悠容的催促下,太医总算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哲茗染红的裙子上。
大大的抽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会这样?
昨儿个我才给姑娘诊断了,孩子在肚子里面好得很,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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