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应该先挖了你眼睛，还是应该先割了你的鼻子？
苏黎没说出一个字，秦左道的身体就要狠狠打上一个颤。
似乎是看够了秦左道的丑态，苏黎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罢了，想这么许多做什么？到时候，自然有人能帮我做出这个决定。
说完这句话，苏黎便闭上了眼睛。
自然有人能做出这个决定？
秦左道都不需要想，就已经知道苏黎口中的;人说的是谁。
一想到那些曾经被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受尽自己折磨的人，将要回头过来折磨自己，秦左道心中的恐惧终于升到了顶点。
不、不行！他决不能落在那些人手中！决不能！
就在秦左道想要自尽电光火石之间，一颗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石头，忽然砸在了他身上某一个穴位上。
下一刻，秦左道便发现，自己已经一动都不能动了。
;老实些，别想着到现在你还能落个全尸。
苏黎森冷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一字不差地砸进了秦左道的耳中。
被点了穴的秦左道再不能有任何动作，也再发出来半点声音。
……
;秦都督？不能吧？
上午辰时，秦左道这些年来的恶心，终于在代州城中四处铺散开来。
;秦都督那么好！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百姓们果然全然不信。
只是，消息一旦散开，就算起初没多少人信，也都会愈演愈烈。
等到代州刺史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关于秦左道这些年来，到底如何作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代州城，甚至已经朝着周围几个州城扩散去了。
刺史的刺史府，代州刺史程良怒不可遏冲着面前的一众衙役吼道。
;到底怎么回事！
程良是个正值又迂腐的人，他是这些年中与秦左道接触最多的人，自然也不愿相信秦左道竟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去查！到底是何人在诋毁秦都督！
程良气急败坏下令道，他认为，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蓄意陷害。
;刺史！
就在这个时候，府外的驻守的衙役，忽然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又出了什么事！程良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外、外面来、来了好多人！衙役磕磕巴巴说道：;还、还有圣渊王！
;圣渊王？！
程良两眼一瞪，他自然是知道苏黎已经被封为大唐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异姓王，当下立刻朝着前头的府衙匆匆走去。
远远的，程良果然看到看苏黎的身影，于是双眼一亮便迎了上去，甚至没有看到苏黎身后，被一脸阴沉的王秋和拎在手中的秦左道。
至于为什么是王秋和拎着秦左道，那还是先前在客栈中，王秋和猜拳输给其他人之后的惩罚。
;圣渊王！下官一早便听到了城中的传言！
程良疾步走到苏黎面前，不等苏黎说话便已经口若悬河。
;王爷可定要为秦都督主持公道啊！秦都督自任河东节度使以来，堪称鞠躬尽瘁，从不曾苛待过治下百姓！更不曾收受贿银！此番定是有人要陷害于秦都督啊！
苏黎面无表情听完了程良的一长串话，等程良终于说完之后，才终于开口：;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我就知道，王爷定——
才说了没几个字，程良陡然止住了话头。
;真、真的？！
虽然说话的人苏黎，可程良仍旧不愿相信。
苏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阔步走进了堂上。
直到这时，程良才终于看到了被王秋和拎在受伤的秦左道，他难以置信的忍不住后退一步，半晌后才犹疑着开口：;秦、秦都督？
;嗯。
王秋和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而后便随手将秦左道扔到了堂中。
此时，程良脑袋里面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他满心茫然跟着苏黎走进到了堂上。
;人犯已经在这儿，物证……
苏黎看一眼沈年，沈年立刻将自己昨天从密室中带出来的两个小瓷罐，从怀中拿了出来。
;在这里。
说着，苏黎又看向仍旧一头雾水的程良：;程刺史自己打开看看吧。
程良游魂似的应下一声，而后便上前将瓷罐的盖子打开了。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之后，程良脸色一变，当即大喊一声，原本被他拿在手中的瓷罐也应声摔落在了地上。
两颗被人生生挖出来的眼珠，随之滚落出来，停在了程良的脚边。
程良受到惊吓，当即忍不住连连后退几步。
;这这这……
他颤抖着指向地上的眼珠，慌张无措看向苏黎。
苏黎面色沉了沉：;这便是从秦左道府上，拿到的他残害无辜的证物。
;证、证物……程良忍着心中的惊惧，忍不住又问一句：;不、不知是否还有人证？
苏黎点了下头：;自然是有的，稍后就到。
现下，府衙外已经被闻讯而来的百姓为了个水泄不通，自从秦左道的罪行被公布出来之后，城中百姓从坚决不信，到现在的半信半疑。
此时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想要一个答案。
不多时，聚集在府衙外最里面的百姓，忽然听到身后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让让！
李仰手中押着被他抓回来的秦运，在前面开道往里面走去。
在他身后，是昨晚被他们从秦府密室中救出来的受害者，看着一个个骨瘦如柴的受害者，原本喧闹不止的百姓，忽然齐齐噤声了。
不少百姓都从那些受害者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面孔。
;王二哥！
在王卓出现后，百姓中忽然传出了一声惊呼。
听到这声惊呼后，王卓扭头看去，随即便看到了正站在人群中，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邻居。
王卓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往前走去。
原本坚信秦左道并未做出任何恶行的邻居，在看到王卓，以及他袒露在外的脖颈间，隐隐约约浮现的伤痕之后，也终于动摇了。
;这便是另一个人犯和人证。
待到众人走进堂中后，苏黎才对程良说道。
程良自是知道秦运的，他不仅知道秦运，还是到这些年来，秦运确实犯下了不少罪行。
;这些人证是……
程良仍旧不愿相信，当初那个一心为民的秦都督，会做出自己所听说的那些恶行。
;这是昨晚，我从秦府密室中救出来的受害者。苏黎淡淡说道。
就在他们说话间，王卓等一众人，已经在大堂上跪了一片。
;草民见过王爷、见过刺史大人。
众人一齐向苏黎和程良磕头。
;且先都起来吧。苏黎抬抬手，示意跪着的人们起身。
;至于那秦左道具体做过些什么，还是让他们来告诉你吧。苏黎对程良说道。
程良呆滞地点点头，而后便转头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王卓。
王卓又向前一步，他什么话都没有话，抬手解开自己的上衣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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