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石龙象化名石尘,只愿化作沙场上的一粒尘埃,奉献自己的余生,但他的真名,无论是老夫子还是武天昭全都知晓。
只不过,都从了石龙象意思,呼唤他为石尘。
可这并不代表,就该遗忘。
可,武天昭却低垂着眼皮,装出一脸迷茫,;石尘,你这话我为什么听不懂?
;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却还要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是想试图通过这位千金小姐来满足你,对我呼来喝去的虚荣感?顺带还想回味一下,当年教我做人做事的味道?
;是否,依你看来,我还得承蒙你的抬爱,对你感恩戴德?
武天昭:;。。。
这些话,对陈家两兄妹而言,可谓莫名其妙。
可对于武天昭来说,那就是另外一番滋味了,不过他仍还绷着表情,茫然的摸摸头,;石尘呀,你说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石龙象轻然一笑,然毫不留情的戳破他最后的倔强,;当年你既然贪生怕死,追求眼前的荣华富贵,那就别在今朝今年嫉妒当年剩下的那个人,六年征战无人知,一朝封帅天下知!
;呵呵...
这话,终于是刺穿了武天昭的心神,露出一抹悔恨,然后低声喃喃道:;倘若当年我未离开,岂有你...
;我并不认为能干出临阵脱逃,背信弃义的人,担得起军界大元帅的职位。石龙象毫不留情,又是一针见血。
武天昭一张脸,骤然惨白无光。
其脚步也是一阵踉跄,仓促退后数步。
再度抬起头的那双眼眸,变得空洞无神,像是被夺走了魂儿。
不甘,悔恨。
特别是国庆时节,看到石龙象三个大字,被抬上神台,成就大元帅时,他心头是何等懊悔与嫉妒?
原本,他才是被寄予厚望的那个人,这个位置,本应当是为他所准备。
可,一切都因为他一时念头的动摇,而毁于一旦。
只能眼看他,朱楼高起。
与石龙象共同征战过一段岁月,他又岂会不知,眼前的他,正是哪位被册封为帅的石龙象!
今日这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举措,更像是无能者,最后的挣扎!
;你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这一句话,堪称五雷轰顶,狠狠的刺激到了武天昭,令他魂不守舍,险些站立不稳。
随后,大口喘气,四肢发颤。
;狗东西唠唠叨叨的还没完了是吧?再不滚蛋,本小姐亲自做了你!陈欣然并没有心情去管他们所说的话,只觉得这个混小子太不识趣了。
反倒是她身后的哥哥,很敏锐的扑捉到了一个词,大元帅?
当即之下,马上拉住妹妹的手,朝后拽去,;快别说了,赶紧走。
陈欣然不满的甩开哥哥的手,;这狗东西一直赖着不走,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他很可能就是石龙象...
陈问责的后面的一句话,惊得陈欣然眼瞳睁大,美眸里震荡难平,待回过神来后,连忙躲到哥哥身后去,战战栗栗。
那副胆颤心惊的模样,和老鼠有何分别?
武天昭满面沧桑,乃至无奈的苦涩笑容挤出。
嫉妒吗?嫉妒。
不甘吗?不甘。
但更多的却还是难以接受,明明当年他才是那个最为锋芒,被寄予厚望的人,相反,身前这个人,沉默不语,瘸着腿还性子差的不行,同他一比,就是绿叶和鲜花的关系。
遥想当初,他武天昭毅然决退时,是何等自傲,任意构造着自己的辉煌未来,注定要比这个如愣头青一样的石龙象活得精彩!
退役回归都市。
他本以为这是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可为什么一切都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国庆佳节,自大元帅被册封,并且浮出水面,石龙象三个大字,迅速被举世所知,并且于他眼神下,披上那间帅服,于万丈人间里,展开双臂,于众生留下一道高不可攀,却又巍峨如山的背影时。
他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什么刺过一样,浑然崩裂。
世人都不知他是谁,可他知道,是那个被他所瞧不起的瘸子。
那一天,他浑浑噩噩,神情麻木的坐在家中,反复思考一个问题,倘若当初他没有离开,那么时至今日,这大元帅的位置,是否会是他武天昭?
而这人间也不会存在什么石帅。
而应是武帅!
多么显赫威风的一幕?
双臂高展,千军万马尽数在握,多么峥嵘难忘的画面?
就如当日石龙象现身于人间,背对众生,气吞万里如虎的绝代风姿,一手负后,一拳高举,百万儿郎仰天长啸,激情澎湃!
;我,我不服!良久,武天昭青筋狂跳,捏着拳头的他,满面不甘。
石龙象付之一笑,;与我何干?
武天昭面色悲凉,是啊,他服不服气,甘不甘心的,能怪石龙象吗?
不是他出手抢走了他的一切,而是他自己,拱手让人!!!
时至今日,当年的辰龙双星,一位成为军部扛把子,人间大元帅,而另一位,被寄予厚望,为老夫子所器重的儿郎,却已泯为众人,只能怨天尤人。
一人在天,一人在地。
当年的鲜花绿叶,似乎现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而他却就连给他当绿叶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
事已至此,武天昭除去报以苦笑以外,还能做些什么?然而石龙象却是没有继续搭理他的意思。
反而站在后面的两兄弟,时不时的朝石龙象投去诧异的目光,在打量这位传说中的大元帅。
真没想到,他真来源清了啊!
;教训人的模样,倒也显得挺威风的。陈欣然等冷静下来后,又变得无所畏惧了,更不知敬畏为何物。
毕竟眼下整个源清都已知晓,春秋皇族的少主石生雨,已两次点名石龙象赶赴源清,向他跪安。
眼下。
这位所谓人间最为出色的男儿,还不是一样顶不住压力,乖得像一条听话的狗一样,摇着尾巴就跑到源清过来,准备向石少主请罪问安了?
相较而言。
他们罗门陈家可是张氏老爷子亲自递来书信,特邀过来的一等宾客,换言之他们也就是石少主的客人。
然而石龙象,虽贵为大元帅,却不过只是石少主相中的一条家狗罢了,此番所为,不过是唤过来瞧瞧,顺便训练一番,免得丢了他之颜面。
一番对比,高下立判。
他们乃是张氏邀请过来的贵客,而石龙象只不过是石少主看中的一条家狗,狗再厉害,再受宠爱,那也是狗,怎敢得罪主人的贵客?
再想,眼下燕京局势如此复杂错综,他身为大元帅不坐镇中央,反倒跑来了源清。
这不正是顶不住石少主的压迫,不得不放下手上重担,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吗?
瞧瞧,这乖巧听话的样子,不正是一条狗的所为?
既然已做了狗,为何还要惧怕?
陈欣然越想越觉得味道悠远,毕竟这几日里,一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小人物,靠踩着石龙象,可谓是出尽风头。
而期间,这位大元帅却是连屁都没敢放一个。
想来,也是惧怕于石少主的皇威,故此也只能装作不知,选择了忍让。
转念一想,他李尚武那种不入流的货色都可以靠踩着石龙象而闻名,那他罗门陈家,当然不会弱于他一介垃圾,自然是要借此机会,闹出更大的动静。
;原来你就是最近人人传疯了的大元帅啊。
一念至此,陈欣然从哥哥身后走出来,背着手,眸光高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还真别说,长得有那么回事,难怪会被石少主相中,可以成为他的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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