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怎么看了？
有些问题是好问不好答的，尤其不过是一句“神经病”就招致天雷的情况下。
因为天道这玩意儿属实玄学，她们甚至都不能用神识或者精神力交流，云舒只好惊骇地同凤灵交换着眼神, 然而令人恼怒的是云舒和凤灵属实不熟, 眼神交流并不能交流出什么结果来。
半晌, 凤灵开口：“别斗鸡眼了，你再给我使眼色我也看不懂。你赶紧看看你智脑里还有没有那本什么顶流娱乐圈是正经。”
云舒赶忙低头去那熟悉的位置找熟悉的小说文件, 然而那地方空空如也, 别说小说了, 上头好几层的文件夹都被删了个干净。要不是云舒已经数次打开过这本文拜读, 估计都得产生“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的猜想。
那天, 云舒出凤灵房间都是飘的。
回去倒头就睡, 恨不得自己压根没有半夜去找过凤灵, 更没有触怒过天道。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出来时队友们都对她投来了相当关切的眼神——队友们包括祁远都至少是个S级，加上又出门在外, 警惕性自然是在的，肯定知道昨夜云舒半夜出了房间去找0号阿姨聊天的事情, 也知道他们母女俩多年不见肯定有私房话要聊，自然不会煞风景去打扰什么，更不可能说去偷听。
出门没带宁清蕊小天使本来让云舒弱弱觉得有些不习惯, 但解尔蓉大天使默默接替了小天使的位置，早上指挥着机器人把早餐安排得妥妥当当——调整出了适合大家喝的营养液风味的那种妥妥当当, 所以虽然没有七碗八碟的丰盛早餐，大家坐在一起喝营养液倒是也别有风味。
几人喝了一小会儿，凤灵房间的门开了, 大美人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从房间里走出来，因为缺医少药的状况有了明显缓解，脸色比昨日相见时确实好上了一些，她对着队友们倒没对着云舒那么吊儿郎当，微笑着点点头，又告罪说昨日累着了今天贪睡了一会儿，这才坐到了云舒旁边。
机器人将营养液给她端过来，她低头抿了一口，极漂亮地笑了：“多少年没喝过这种没加各种限制药剂的营养液了。”
队友们那叫一个心酸呐，云琛都给凤灵举杯：“阿姨受委屈了。”
阿姨还真就抬起杯子来和云琛致意，极其有长辈风范地笑了：“多劳你费心给舒舒保驾护航，不然小丫头估计是不敢单枪匹马来看我。”
“阿姨客气了。”云琛笑了笑，又道，“我们此次出国我们两个目的。一个是要找着您，一个是我爷爷和父母身体状况有些不好，我们出来给他们寻点药材。如今您找着了，药材却还没个着落，您是想和我们一块去寻药材，还是回国去我云家暂时休养，再不然……您有别的打算？”
凤灵分外优雅地把装着营养液的杯子放下：“囚禁我的人势力可大，你小小年纪，能代云家做这个决定收留我？”
“我能。”云琛也放下了杯子，分外靠谱地笑，“甚至不用我做决定。我父母知道我们出来是来找舒舒的妈妈，也大概知道了您被囚禁的事情，他们已经说了愿意给您这份善意。云氏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倒是也有点分量，应能庇护您。”
嗯，这句“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说出来，虞高明三人已经默默心里OS了一万遍你家都不是名门望族那世上还有名门望族一说么→_→球球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想一想皇子公主都对你们兄妹俩感兴趣的客观事实好吗！
不过凤灵是正经凤族出身，什么名门望族在她面前倒都是野狐禅，她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只笑道：“我可不是想卖女儿，女儿给你们家做媳妇儿，让你们收留我并给我讨个公道。”
“母亲！”云舒急了，“说什么呢。”
凤灵却笑着睨她一眼：“这就羞了？”
云舒愤怒地在桌子底下跺了凤灵一脚。
凤灵分外灵敏地躲过。
桌子底下的交锋云琛看在眼里——主要是精神力强大，这么近的动作他想回避也回避不了，尴尬地看她们母女互怼，因为她们过于鲜活，刚才那被调侃女儿给你们家做媳妇儿的尴尬都有点淡去。
纯情少年稳定了一下心绪，正色道：“不是舒舒的事儿，您的遭遇让人同情，我家人不说是什么嫉恶如仇的正人君子，但事情都怼到脸上来了，查清楚处理好也算是为民除害。”
“看你说得如此诚恳的份上，这话我信。”凤灵也不为难人家小少年了，“不过我就不回国了，也不去什么云家。”
云琛皱皱眉：“阿姨……”
“你听我说。”凤灵是个很有主意的，“你云家在不在乎和那个势力对上是你的事情，但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也是我的坚持。再说了你所说的国家我大概心里有点数，你也是能修炼的传说级血脉，有些话我给你说你应当能理解，国内虽然安逸设备也齐全，但对于提升自身实力来说，国内的资源是不足的。”
云琛不由想起了云舒升成B级时候那点残存的灵气交给了面前的女人，她就能这么漂亮地逃脱那个势力的追捕，她的实力……
他多了三分好奇：“云琛冒昧，想请教一下您的确切实力。”
“按着你们的算法，我全盛时期大概能是个SSS+，你若是不信，其实你的那架机甲我也可以开开看给你证明一下。”凤灵笑了笑，丝毫不顾那三S出口的时候在场选手们那震惊的神色，“当然了，我被折腾了这么多年，加上生了舒舒之后再没怎么好好补养过身体，现在是A是B我也搞不太清楚，你也知道，AB两级之间其实没那么鸿沟一样的区别。”
大佬敢报3S，并且大佬报完了，云琛悄悄瞄一眼云舒，没发现妹妹表情上有什么“你扯淡”之类的神色，仿佛理所当然，便信了岳母这可怕的自我评级。
额，云舒当然不会意外甚至想多报一个S——开玩笑！人家可是大罗金仙！报一个SSS+那是因为这个世界最高只有SSS+！这和学霸考100分是因为卷面只有100分是一个道理→_→
妹妹敢信，云琛自然不会怀疑，只思考了一会儿：“所以您的打算……”
凤灵直接递给了云舒一个药材单子：“我的身体情况昨晚上也给你说过了，这单子上的药材你什么时候能凑齐三分之一便可以来寻我，我自有办法解决我此时的困境。我现在的情况……在茫茫宇宙之中，反而比去什么人群聚集的帝国或者联邦要安全，之前留在国内垃圾星只是因为你那点灵气不允许我跑太远罢了。”
凤灵和云舒就不一样了——云舒满脑子都是修仙界的药材，现在还在嘿咻嘿咻啃图书馆里的特殊材料大全争取和自己在修仙界用过的药材和药性对应起来，但凤灵在此世过了那么多年，哪怕是被囚禁，偶尔用“我配合你们做研究”当条件也能得不少便利，她出的单子自然靠得住。
云舒默默把单子收下：“我但凡寻到了，还是用那法子去联系您。”又掏出自己原本拿来备用的几个广口瓶里的丹药，往凤灵那边推，“这些暂时给您防身，以您的实力，这里面的能量估计能容您用上三年五年的，到那时候我早就寻到药材来找您了。”
凤灵对云舒就没有客气客气的意思了，大大方方把那些瓶子收起来，还没忘了调侃：“超过三年五年，你可就得准备好来给我收尸了。”
“不至于。”云舒只笑，“只要这世上有您列单子上的药材，我掘地三尺也要给您找出来。”
云琛越看越觉得不像话，懵逼道：“阿姨这是要……不和我们一起？”
“不然呢？”凤灵露出了个漂亮的笑，“我留在那个垃圾星上，躲不躲避追杀尚是次要，主要是等到我女儿给她交代点东西，如今交流完了，再和她待在一起意义不大，还给你们添麻烦，自然是该走了。”她站起身来，“不必相送，后会有期。”
云琛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
凤灵已经淡定地往餐厅外走了，不过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回过头来风情万种对云舒一笑：“你也不必紧张，那本书没了就没了，雷没劈下来代表它没太生气，后续的事情我和它对接就好，等我有个眉目章程了，再细细告诉你。反正凤族有天赋在这里，去寻你也容易。”
“是。”大罗金仙能对天道的愤怒如此淡定，但云舒却是做不到从容，甚至站起来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凤灵便淡定地摆摆手，出了门之后直接走空间虫洞离开。而凤灵的这一句话自然勾起了云琛几人的十二万分好奇：“什么书？什么它？”然后云琛还很为妹妹考虑，“若是不方便说，不必勉强。”
云舒定了定神，面对着哥哥和队友们那么好奇的眼神，她觉得凤灵一定是故意的——甚至说九成九凤灵是想在众人面前这么一提，让她给几个队友讲清楚情况。
沉思片刻，云舒开口：“‘它’到底是谁这个不方便说，但是书这回事……”
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云琛自然信得过，和云琛有过命交情的虞解二人也无妨一说，祁远……哪怕有点傻白甜，秘密倒也守得住，完美药剂那事儿便是例证。
愉快地决定了！
“这话可长。”云舒开口，“哥哥下一站要去哪里可想好了，要不我们边走边说？”
“去咱们能确定坐标的混乱星系。”云琛道，“我一直想的都是如果有能买到的材料就尽量买，买不到咱们再想办法去找。混乱星系是著名的销赃之地，也能打听很多情报，我算了算似乎三个月后就是那里五十年一回的拍卖会，有很多好东西。咱们过去走一圈先看看，实在是没有了再说。”他看一眼几个队友，“你们觉得如何？”
“好啊！”这也没什么好反对的，虞高明笑道，“反正以咱们的实力，去哪都行。”
于是大家便愉快地收拾了东西，自有机器人会把这临时别墅重新收拾起来塞到空间纽里，接着大家伙一块上了私人飞船。
这年代的飞船已经十分智能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还需要人工操作一下，很快便能开启自动巡航模式，他们只需要大概确定个方向就行。
然后便在飞船的自动驾驶行程中，云舒也仿照着凤灵那天晚上的操作开了个玄学层面上不让人知的结界，和队友们在飞船会客厅上坐下来，这才慢慢把她以为自己穿了书，兢兢业业扮演云舒那么久，突然被凤灵揭穿穿个毛线书，她就是单纯的从出生开始其他魂魄都在休眠，最近才全都觉醒了的事情说了。
然后就收到了队友们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你自己”的，隐晦的关爱智障的眼神。
云舒：“……”
队友们也就罢了，她怂怂地看向哥哥，生怕哥哥介意她之前隐瞒的事情。
哥哥心情是那种夹杂着欣慰和心疼的复杂，然后心里那个一直在搞事情的小人就开始欢呼雀跃——
“我说嘛！妹妹怎么之前对我都根本不理会，直接眼瞎喜欢胥博文，原来是精神不完整啊，明白了明白了！”
“还有还有，精神完整了之后她就开始喜欢我了！好耶！有眼光！”
“可怜妹妹小小年纪被妈妈抛弃就算了，还精神不全，长大了才完整回来，以后一定要加倍对她好……”
看着哥哥的眼神逐渐走向了奇奇怪怪的方向，云舒：……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了点什么？
不过误会也行，至少那眼神是没有敌意的。
云琛缓了好半天心情才淡定了起来，这时候想起来妹妹刚才提的：“你觉得你是进入了一本书里？那是本什么书？”
提了这茬就得抖干净，云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从胥博文是男主自己是恶毒女配一路抖了下去，队友们听得好一阵的震惊。
……主要是震惊云琛的死法：）
虞高明向来敢想敢做，觑着云琛的表情就来了一句：“老大我觉得这是你做得出来的事情诶！”主要是你们家就是有为国尽忠不顾自身的传统啊→_→
然后云琛直接一个眼刀过去——我批准你说话了吗？
虞高明乖乖闭嘴。
如此，云琛才抬手揉了揉妹妹脑袋：“不必太当真的，我不管那本书是怎么到的你智脑里，到底是谁写的这种缺德玩意儿，但我保证在战场上一定足够谨慎，不会轻信什么乱七八糟侦察兵的。”
云舒小声道：“其实关键不在侦察兵，在……我一直在想啊，那叫魏文成的侦察兵骗哥哥是一回事，但倘若他没有骗呢？如果真的遇上了SSS的邪神，哥哥明知那是SSS的邪神，哥哥当如何？”然后分外认真地看着云琛，“不许骗我。”
哥哥能如何，无奈地看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妹妹，试图逃避：“现在连个SS我们都叫虫皇呢，哪里就能有SSS级的来……”
“我问如果。”云舒却不会听他瞎编。
云琛只好叹了一口气，他确实不爱骗人，只好道：“我是军人。”
“我就知道。”云舒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看这个糟心玩意儿。
糟心玩意儿沉默了一下，弱弱地伸出手去勾云舒，小声讨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的，就像国家没有SS的单兵却有SS级的敌人，国家也会组织特种部队去把SS啃下来一样，若是当真来了个SSS，没道理让我一个人面对呀，大家一起打boss呗。”
“可哥哥终究是主力，最主要去面对SSS级攻击的存在。”云舒抬眸，“不是么？”
云琛：“……”
对啊，那不然呢。
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云舒气了一小会，哼了一声。
……行，但凡哥哥没那么负责任她还看不上他呢，胥博文那样色儿的看到个邪神就疯狂找同学垫背的你愿意给他一个正眼吗→_→
#毕竟自己在修仙界也是直接和魔尊同归于尽了的选手，谁还嫌弃谁啊#
“算了，我也劝不住哥哥。只好给哥哥找到奶奶药材单子上给你准备的东西。”云舒一本正经道，“我是拦不住哥哥为国尽忠了，只好尽量让哥哥多提高点实力，回头别被那邪神打哭就罢了。”
云琛被云舒逗得一乐，笑容才到嘴角又飞快压了回去，正色道：“全等着我妹妹给我配药剂呢。”
就这恋爱的酸臭味，虞高明几人都觉得牙酸。
赶紧转移了话题：“按着书里的写法，舒舒你是个什么下场？”
“没注意。”云舒挠挠头道，“大概是哥哥没了，爸妈伤心过度也没了，我……既然没了靠山，估计得是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再不然就是沦落成乞丐，或者去垃圾星捡垃圾糊口？书我看到胥博文做了太子就没往下看了，按着书里的写法，保不齐等胥博文做了皇帝，某次巡查时还会遇上个被岁月折磨的老妪，再来点什么老妪眉眼清秀可惜老态毕露，仔细一看竟是云舒呢。”
“净咒自己。”云琛听自己死法的时候尚且没什么反应，听到云舒越说越离谱，疯狂皱眉。
云舒无奈：“哪里咒自己了，这是在书里，一个恶毒女配还能是个什么下场。”
“那也不让说。”云琛嫌弃道，“不吉利。”
云舒：……你一个星际社会生星际社会长的人和我谈吉利？
但云琛这一脸认真，云舒还能怎么办：“好好，不说这个。”
“那……”解尔蓉皱眉，“除了舒舒和老大，书里有涉及到舒舒妈妈吗？若是没有舒舒变成B，阿姨总也得不到那半点神性，自然跑不出来，会是个什么结局？”
“我也不知，书里提都没有提我母亲。”云舒道，“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了。我但凡没有那么厉害的母亲，但凡没有带着前世修仙的记忆，被胥博文欺负成那样也就算了，不奇怪。但我母亲明明是那样的实力，我明明不是凡人的孩子，甚至还带着前世的记忆，哪怕最开始的时候那一魄主持身体我有点眼瞎，但我其他魂魄总是会苏醒的呀，那书里可写了好几年呢，我剩下的魂魄总有休眠完事的一天，怎么我就能一直受胥博文的气？”
——并且，以凤灵一句“神经病”就能惹来天雷的阵仗，这书应该和天道有某种脱不开的联系，天道能不知道凤灵的实力或者不知道云舒的魂魄？知道了还整得这么不符合设定？
云舒没想通，这一时半会儿队友们也想不通啊。
就沉默。
许久，解尔蓉幽幽道：“我有一个想法。”
“蓉姐姐就不要和我卖关子了。”云舒道，“直说。”
解尔蓉便道：“除非你凤族的血脉一点反应都没有，精神也一直不完整……额，像你说的另外几个魂魄也一直都醒不过来，你才会一直对胥博文昏头涨脑。”
“这如何可能？”云舒皱眉。
“你仔仔细细回想一下，到底是什么契机让另外的几个魂魄醒过来的。按常理我觉得触发条件应该是你成年——但你这儿明显不是，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是十九岁，在云氏都上了一年班。或者如果是精神力和体质达到了某种水平？再不然就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然后还往回找补：“只是第六感啊，瞎猜的不一定对。我觉得你醒过来的时间有蹊跷，按道理讲，你说你前世是因为受了重创所以诸魂魄沉睡，但伤势总不可能整整齐齐，一个一个来才是常理啊，怎么一下子都醒了？”
解尔蓉停了下来，又尴尬地笑一笑：“论起修仙我是没你懂了，若有什么魂魄就是一起醒之类的不对之处……你也别当真。”
云舒：倒是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只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玄幻了起来_(:з」∠)_
“想得起来么？”云琛看云舒那若有所思的表情，问。
云舒心说这能想得起来个锤子，但凡我能意识到不对劲我第一天就发现了能到现在。
不过问题不大，现在想不起来那只是记忆没在你意识里，但只要这件事发生过，可以从潜意识里抠啊——对于普通人来说抠不出来，但云舒知道的小手段那可太多了。
“先睡觉。”云舒笑了笑，已经准备在卧室里随便整个阵法刺激一下潜意识了，“没准今晚上我就能梦到呢？”
“好。”解尔蓉也好奇极了，“梦到了务必告诉我们。”
飞船开在茫茫宇宙里，自然没有白天黑夜一说，不过是这年头的飞船为了搭载那些没怎么经历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星际旅行，什么重力系统感光系统都做得极好，到点了灯光暗下，确实有晚上睡觉的感觉。
整个五人小队四人S级以上，自然轮不到云舒守夜，还加上她今晚上要有点神秘学的动作，便早早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床边摆了个引导灵气流动的阵法，为了氛围甚至还点了个香薰蜡烛，香气逐渐弥漫整个房间的时候，云舒缓缓沉入潜意识的海洋。
相当于做了一个梦。
自己仿佛回到了只有一魄主持身体的眼瞎时代，前脚才和胥博文因为“你特么怎么不给我接个大制作正剧”吵了一架——不过主要是胥博文单方面泻火，胥博文愤怒地去言情剧剧组报道拍戏，她回家平复了心情之后睡觉。
云舒是有点自己在梦中的概念的，但在梦里看着自己在做梦总是有种新奇感，看着那位“云舒”的睡颜都不觉得无趣，很有耐心地等到了后半夜，对人类来说万籁俱寂，对某些神秘学层面的生物可以开始活动的时间。
她那时跟着父母住富人区的别墅，但她素来不爱用中央空调就爱自然风，窗户那边也是开了一条缝。此时凉风习习，睡眠悠长，却有一道黑雾从窗户的那条缝慢慢飘了过来。
黑夜和黑雾十分相配，云舒要费尽眼力才能看出来它在目标十分明确地朝着床上的云舒来。那时的云舒仅有一魄在维持身体运转，比普通人嗜睡上许多，黑雾这种东西又无形无状，她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呼吸仍十分平稳。
黑雾很快就到了她身边，笼罩住了她浑身上下，而后慢慢拉长变细，刚刚好能从鼻孔伸进去的宽度，慢慢从鼻孔进入她脑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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