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矫情，简直矫情的没边了。”程毅不客气地说。
洛念不服气，“我哪儿矫情了？”
“喜欢齐昭你就上，跟我这儿叭叭叭个不停，有什么用？”程毅十分看不上她那磨叽样，“你甭管因为什么喜欢齐昭，觉得他像谢清晖也好，觉得他长得好看也好，这些都不重要，你就说一句话，是不是喜欢他？”
洛念拧眉，没法说出不喜欢齐昭的话。
程毅等了半天，不见她说话，了然地说：“我就当你默认了啊。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纠结？”
洛念咬唇，面露难色，“我觉得，要是跟别人在一起，好像背叛了清晖一样。”
“拜托！”程毅皱眉看她，“这怎么能是背叛呢？谢清晖都走了，肯定愿意你重新开始，而不是一直沉溺在过去。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找那些狗屁替身干什么？他走都走了，消失了，就让他在你的生命里翻篇不行吗？你还非得拼命扒拉住，有什么意义？他们都不是谢清晖。你知道你这样自苦，身边的人有多难过吗？”
洛念摇头，倔强地说：“翻不了篇，不翻篇。”
程毅看她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却没办法劝，一切只能交给时间。年轻的时候以为是一辈子的事，过几年回过头再看，可能只在心里留下浅浅一道回忆了。
她放缓了语气说道：“不翻篇就不翻篇，你愿意在心里用多大的空间装什么人，是你的事，谁都管不着你。但是你可以向前看呀，想想谢清晖，他如果真的爱你，真的希望你像现在这样困住自己吗？”
“什么叫如果爱我？”洛念不满。
“不好意思，口误。”程毅抬手至眉间，道歉。虽然，在她的眼里，谢清晖真的没有那么爱洛念，起码没有洛念以为的那么爱。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不会所有的纪念日、节日礼物都让秘书准备，整天忙工作不着家。这些秘密是她无意间发现的，一直藏在心里，谁都没说过。
程毅继续说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你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谢清晖只会祝福你。不信你今晚做梦问问他。”
洛念垂着头，良久才说道：“我是有点喜欢齐昭，但是这种喜欢不单纯。我是因为他像清晖，才故意接近他的。这种喜欢里，有很大占比是因为清晖，这对他不公平。”
“我的大小姐呀，你现在是二十五，不是十五，怎么还这么天真？”程毅一针见血地说：“你见过成年人的世界有什么单纯可言？看到那边那对情侣了吗？看起来感情很好对吗？那你猜猜他们为什么在一起？女人衣服都是平价，但男人手边放着法拉利的钥匙，女人会不会是看上男人的钱，男人是不是看女人年轻漂亮？你觉得这就单纯吗？”
洛念被程毅的逻辑给绕进去了，眨了眨眼睛，努力消化中。
“成年人就不要想什么单纯的爱情了，看准了就上，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觉得自己是因为谢清晖才喜欢齐昭，我还觉得齐昭是因为你的钱在故意勾引你呢。要知道，跟你在一起，他能得到他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车子，房子，你手再松一松，给他开个公司，他就能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了。所以啊，”程毅总结陈词，“别想那么多，上就完了。”
过了半晌，洛念才把程毅这番话给消化了，说道：“虽然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歪理邪说，但是我怎么就这么心动呢？”
“哈~”程毅咧开嘴笑，“心动就对了。我要跟你一样有钱，我就包特么十个八个美少年，快活似神仙。谁跟你似的，整天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简直浪费资源。”
洛念抬眼看他，坏笑着说：“以你的工资，十个八个包不起，一两个不成问题，心动不如行动。”
“我这还给人打工呢，不能让美少年侵蚀了我的意志。”程毅舔了舔嘴唇，一脸向往，“这个提议等我实现财务自由之后再议。”
吃完午饭，洛念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再看到齐昭也不别扭了，还冲他笑了笑，那一笑中的深意，只有程毅看明白了。
繁忙的周一下午一晃而过，六点一到，洛念立马关机，准时下班。
她走出办公室，跟大家打了声招呼，打卡后朝电梯走去。下班时间，她和齐昭一直都是分开走的，到超市门口集合。
下班时间的电梯很难等，好几趟都是满的，几分钟过去，齐昭也走了过来，就站在洛念身后。
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就这么靠近齐昭站着，洛念也觉得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之前都没这毛病。
终于来了一趟人比较少的电梯，洛念和几个一同等电梯的同事进去，电梯一下子拥挤了起来。
洛念面前就是齐昭，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是正面面对洛念的。在狭小的电梯空间中，两人面对面站着，洛念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他的衣领了。
狭小的空间中，味道最容易传播，洛念闻到了好几种香水混合的味道，还有不知道谁身上的汗味，抽了抽鼻子，靠齐昭更近了些。相比起来，洛念更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他连出汗的味道都好闻。
感觉有呼吸的热气喷在脖颈上，齐昭垂眸，就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几乎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电梯到了一楼，后面有人想出去，开始往外挤，洛念被挤得扑进齐昭怀里，鼻子磕在他的脖颈处，一股酸痛感袭来。
齐昭连忙把洛念扶住，揽着她的背朝外走，下了电梯，他才放开她，垂头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撞到？”
洛念揉了揉发酸的鼻头，摇摇头，“还好，没那么痛，幸好你身上还有软的地方。”
此话一出，齐昭面色有些怪异，洛念也觉得好像有些怪怪的，连忙找补了一句，“别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但这话听起来也怪怪的，好似自己一直觊觎他的肉体一样，洛念深吸口气，才能面色不变地说：“走，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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