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漫长，洛念和萧瑶随便找了一桌坐下，让服务生送了一份拍品图册过来。
见洛念翻着图册，萧瑶大方地说：“看上哪个尽管说。”
洛念跟她开玩笑，“怎么，包我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一个男人以为她们是女公关，凑过来说道：“你们想要什么，都算我的。”
这种场合，一般没人会造次，洛念转头看向萧瑶，以为是她的朋友，但萧瑶眼里也满是茫然，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谁。
既然不是认识的人，那就不用搭理了。洛念把头转向一边，只当没听到他说话。
张志强是外地的，平时被人奉承惯了，见两个女公关居然敢无视他，当场拉下脸，道：“别给脸不要脸。”不过到底还有点理智，知道这是傅祁的场子，压低了声音，没破坏现场的气氛。
“说谁给脸不要脸呢？”
余子默本来满场找洛念，看到她后，刚走过来，就听到这个傻逼大放厥词，垂下头，阴恻恻地在他耳边问。
张志强吓了一跳，正要质问，突然被余子默揪着衣领往外拉。余子默天天锻炼，拎瘦骨嶙峋的张志强跟拎小鸡仔一样，直接提溜着出去了。
台上的拍卖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同一桌的人也不认识张志强，倒是有人认出余子默，疯了才会为了个陌生人得罪他。
张志强顾忌着不敢出声搅扰这样的场合，毕竟来之前，就有人跟他告诫过傅祁的名声。于是，他就这样被余子默悄然带走了。
“走，去看看。”萧瑶推了推洛念，说道：“别出事了。”
洛念和萧瑶跟着余子默来到消防通道，只见他把张志强往地上一掼，狠狠踢了一脚，说道：“哪儿来的不长眼的王八，谁你他妈都敢动！”
这一脚直接踢在张志强的腹部，他疼得躬成个虾子，咬着牙说：“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
余子默见他还敢放狠话，又狠狠踹了他两脚，说道：“你就算是天蓬元帅，我也照样把你这身猪皮扒了吃肉。”
“行了，别打了。”洛念故意等余子默出了气才出声。
余子默转头，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眼狼，“我在帮你出气。”
“你刚刚踢他这几下已经帮我出过气了。”洛念说道：“就当是给傅祁一个面子，这毕竟是他的场子。”
“不用给我面子。”
低沉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念回头一看，是傅祁。
他缓缓走来，看向地上的张志强，仿佛在看一只臭虫，“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
两个黑衣保镖随即上前，堵住张志强的嘴巴把他拖下去了。这个招待，就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了。
处理了张志强，傅祁转头，声线仍旧是冷然的，“不好意思，影响了你们的兴致，我会让人把今天最好的拍品送到三位府上。”
不同于他的名声，他说这话时称得上彬彬有礼。
“用不着。”余子默的声音酷酷的，“有看得上的我自己会拍。”说着拉着洛念就走。
如果是平时，洛念肯定会反抗，但是此情此景，她默默地跟余子默走了，走之前还悄悄捏了一把萧瑶的腰，让她抓紧机会。
一路被余子默拉到酒店走廊上，他才放开手，语气暴躁地说：“你是傻逼吗？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还嘴？在我面前嘴挺厉害的，怎么在别人面前就成锯嘴葫芦了？”
洛念看在他刚刚出手帮自己的份上，就不计较他骂自己傻逼的事了，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刚刚准备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不就出现了吗？哪儿有我发挥的余地？”
余子默的脸色这才好些了，说道：“还以为你就会跟我横。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他突然转移话题，洛念想了想，说道：“没有。”
“那你来凑什么热闹？”余子默双手抱胸，探究地看着她。
如果是平时，洛念一定回他一句“关你屁事”，但他刚刚帮了自己，不好恩将仇报，随口说道：“来看帅哥美女。”
“看这里。”余子默把手放在她的头顶，像捏西瓜一样捏着她转头，垂下头靠近她的脸，“这么大个帅哥站在你面前，你瞎吗？”
洛念忍无可忍，只能恩将仇报，一巴掌糊在他脸上，用力推开，“滚！”气呼呼地走回会场。
余子默被她推开，靠在墙上，不知道为什么，不仅不生气，还有点想笑。他从包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默默地吞云吐雾。
洛念走回会场，扫了一眼，看到萧瑶朝她招手，连忙走过去，坏笑着问：“刚刚跟傅祁聊得怎么样？”
“聊什么啊？”萧瑶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我就说了五个字，谢谢傅先生，他就更省事了，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不错了。”洛念鼓励地说：“傅祁是出了名的面冷话少，肯跟你点头已经说明他把你当人看了。”
萧瑶更沮丧了，“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当然啦。”洛念理所当然地说：“想想一般人在他眼里都是大白菜，他能把你当个人，是不是很特别？”
萧瑶点头，垂头丧气地说：“我特别想死。”
洛念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仙女下凡，总是要经历磨难的。看看三圣母，再看看七仙女，是不是瞬间觉得自己没那么惨？”
萧瑶噗嗤一笑，“这么一想还真是。”
洛念给她出主意，“要不这样，你争取成为今晚最大的金主，砸钱让傅祁对你印象深刻。”
“有道理。”萧瑶点头赞同，“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
于是，在拍卖会的下半场，萧瑶成了引人关注的一匹黑马，砸钱砸得十分爽快，为贫困地区儿童贡献了七八百万。
但饶是花了这么多钱，萧瑶也没能再见到傅祁。被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殷勤地送出来时，她一脸失望。
车上，洛念劝她想开点，“以傅祁的姿色，如果在古代，怎么着也得是花魁级别的，你想想，要见花魁一面有多难？你这钱砸得还不够多。”
“还不够？”萧瑶捂脸，“我爸知道了，可能想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跟你爸讲讲道理，”洛念说道：“要想泡男神，必要的投资是必须的。”
“我哪敢跟他说。”萧瑶唉声叹气，“他知道了可能会劝我去看脑科。”
洛念无比赞同，“看来你们家还是有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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